探討海洋文學作家-廖鴻基 - 國立基隆高中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壹 ● 前 言廖 鴻 基 在 《 黑 潮 電 子 報 - 黑 潮 觀 點 》 裡 談 到 :「 我 們 的 血 脈 裡 應 該 都 還 留 存 著 藍澄 澄 的 海 洋 因 子 。 對 於 海 洋 , 我 們 不 是 不 曾 擁 有 而 只 是 遺 忘 罷 了 ……」 ( 註 一 )海 洋 占 了 地 球 百 分 之 七 十 以 上 的 面 積 , 占 地 球 的 絕 大 部 分 , 但 是 我 們 對 她 的 了 解僅 限 於 皮 毛 , 她 神 秘 、 浪 漫 、 充 滿 了 未 知 , 其 中 蘊 含 了 無 盡 的 寶 藏 , 是 人 們 賴 以維 生 的 根 源 ; 近 年 來 由 於 科 技 的 發 達 , 人 類 恣 意 的 破 壞 景 觀 , 濫 捕 、 濫 伐 , 使 得自 然 生 態 被 人 類 大 肆 破 壞 , 全 球 氣 溫 暖 化 , 對 海 洋 生 態 影 響 甚 鉅 , 環 保 議 題 因 而覺 醒 , 許 多 環 保 專 家 大 聲 疾 呼 :「 要 愛 護 環 境 , 保 護 地 球 , 尤 其 是 海 洋 環 境 的 維護 。」 台 灣 四 面 環 海 , 與 海 洋 有 深 切 的 關 係 , 台 灣 的 漁 業 發 達 , 漁 獲 量 更 高 居 世界 第 一 , 海 對 我 們 來 說 更 是 充 滿 了 感 情 , 關 心 海 洋 、 研 究 海 洋 是 刻 不 容 緩 , 要 探索 海 洋 就 必 須 深 入 海 洋 。 而 以 海 洋 為 主 題 的 作 家 ─ 廖 鴻 基 先 生 從 小 就 對 海 洋 有 獨特 的 感 情 , 更 親 自 出 海 , 深 刻 地 觀 察 、 體 驗 遠 洋 的 生 活 , 以 豐 富 優 美 的 詞 句 描 寫海 洋 , 直 接 間 接 啟 動 台 灣 海 洋 人 文 的 復 甦 ( 註 二 )。「 海 洋 是 我 的 家 鄉 , 從 那 裡 來 , 回 那 裡 去 ……」( 註 三 ), 就 讀 在 海 港 之 都 高 二 學生 的 我 , 深 受 感 動 ! 似 乎 海 洋 的 呼 喚 聲 叫 醒 了 沉 醉 的 我 , 廖 鴻 基 是 誰 ? 誰 是 廖 鴻基 ? 為 什 麼 他 鍾 情 於 海 洋 ? 寫 作 了 這 麼 多 的 海 洋 文 學 ? 引 起 我 探 討 的 動 機 ─ 探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 先 生 。貳 ● 正 文廖 鴻 基 作 品 的 特 殊 性 在 於 以 「 海 洋 」 為 題 材 的 寫 作 , 更 在 於 作 者 「 討 海 人 」 的 身分 。1992 年 ,35 歲 的 廖 鴻 基 出 海 捕 魚 , 成 為 「 討 海 人 」, 在 這 之 前 , 他 曾 擔 任水 泥 公 司 總 務 科 庶 務 股 的 採 購 工 作 、 印 尼 養 蝦 場 監 工 、 環 保 聯 盟 、 縣 議 員 助 理 與文 宣 ; 然 而 , 人 際 的 錯 綜 複 雜 、 人 世 的 紛 擾 、 加 上 海 洋 的 召 喚 , 令 廖 鴻 基 從 熟 稔的 土 地 逃 離 。 此 一 逃 離 , 成 為 廖 鴻 基 自 我 發 現 之 旅 的 起 點 , 他 重 新 審 視 自 己 的 腳步 , 在 海 洋 的 包 容 之 中 , 洗 滌 並 淨 化 自 己 的 靈 魂 。 出 航 , 成 為 一 場 意 義 深 遠 的 儀式 : 鬱 悶 隨 之 化 解 、 內 在 主 體 之 啟 蒙 與 重 建 、 無 邊 際 的 想 像 與 敘 述 的 開 展 。 自 此 ,他 開 展 的 生 命 的 嶄 新 扉 頁 , 與 海 洋 結 下 不 解 的 情 緣 :1991 至 1996 年 間 , 寫 出 16 篇 以 討 海 人 與 海 洋 魚 群 間 因 緣 錯 綜 、 情 致 雋 永 的 作 品 ,39 歲 時 結 集 出 版 《 討海 人 》 一 書 , 書 中 描 寫 的 討 海 人 生 活 , 包 括 在 五 、 六 級 風 浪 之 中 , 人 與 浪 競 而 逐鏢 旗 魚 的 過 程 、 新 船 下 水 的 海 上 習 俗 、 海 上 的 見 聞 感 觸 等 。1996 年 召 集 「 尋 鯨 小組 」, 參 與 「 花 蓮 海 域 鯨 豚 調 查 」 計 畫 ,《 鯨 生 鯨 世 》 即 是 結 案 報 告 , 內 容 為 一系 列 散 文 小 說 及 報 導 文 學 作 品 。 這 些 親 海 經 驗 促 使 廖 鴻 基 規 畫 賞 鯨 活 動 , 隔 年 於花 蓮 石 梯 港 推 出 第 一 艘 賞 鯨 船 , 擔 任 海 洋 生 態 解 說 員 。1998 年 創 立 「 黑 潮 海 洋 文教 基 金 會 」, 希 望 能 以 具 體 行 動 關 懷 台 灣 海 洋 人 文 生 態 環 境 。 此 後 成 為 享 譽 一 時2/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的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積 極 地 投 入 海 洋 生 態 保 育 與 海 洋 書 寫 的 工 作 之 中 。( 註 四 )從 小 與 海 接 觸 的 經 歷 讓 他 認 識 海 洋 , 他 熱 愛 土 地 也 擁 抱 海 洋 , 在 成 為 專 業 討 海 人之 後 , 他 開 始 關 心 海 洋 生 態 的 問 題 , 他 書 寫 海 洋 , 冀 望 以 文 學 的 鑰 匙 打 開 大 眾 冷漠 的 心 , 讓 人 群 關 注 並 保 護 海 洋 ; 他 組 成 「 台 灣 尋 鯨 小 組 」, 透 過 觀 察 鯨 類 生 態 ,他 看 到 海 洋 最 美 、 最 良 善 的 人 魚 互 動 ; 他 更 發 起 「 黑 潮 海 洋 文 教 基 金 會 」, 積 極投 入 海 洋 生 態 保 育 、 教 育 之 工 作 。 廖 鴻 基 看 待 海 洋 的 眼 神 是 深 情 與 細 膩 的 , 他 的作 品 涵 蓋 散 文 、 小 說 與 報 導 文 學 , 字 字 句 句 皆 凸 顯 他 對 海 洋 的 深 情 , 對 海 洋 環 境 、生 態 、 文 化 的 關 懷 。 他 是 當 代 重 要 的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論 者 甚 至 以 「 海 洋 文 學 的 開拓 者 」 來 期 許 廖 鴻 基 , 這 位 作 家 以 心 靈 深 刻 的 觀 察 來 品 味 人 生 、 體 會 海 洋 , 他 歷時 性 的 創 作 軌 跡 正 呼 應 了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經 驗 與 理 念 : 早 期 書 寫 討 海 生 活 的 篇 章 ,多 以 海 洋 經 驗 的 分 享 、 海 洋 心 情 的 抒 發 為 主 ; 隨 著 對 海 洋 問 題 愈 發 關 切 , 文 中 往往 亦 隱 含 著 對 海 洋 生 態 保 育 的 關 懷 及 呼 籲 。 在 廖 鴻 基 的 文 學 作 品 之 中 蘊 藏 了 廣 闊的 海 洋 , 也 豐 富 的 人 生 省 思 與 人 文 觀 照 , 內 在 的 情 感 驅 動 他 寫 下 對 海 洋 的 情 感 與厚 愛 , 並 用 海 洋 視 野 反 觀 「 人 」 的 存 在 , 找 人 與 海 洋 合 諧 並 存 的 可 能 。( 註 五 )廖 鴻 基 作 品 以 海 洋 書 寫 為 主 , 得 獎 作 品 很 多 :< 丁 挽 >─ 中 國 時 報 散 文 評 審 獎 ─ 中 國 時 報 散 文 評 審 獎 、< 三 月 三 樣 三 >─ 吳 濁 流 小 說 正 獎 、《 討 海 人 》─ 聯 合 報 讀 書 人 最 佳 書 獎 、《 鯨 生 鯨 世 》─ 聯 合 報 讀 書 人 最 佳 書 獎 、1988 年 第一 屆 台 北 文 學 獎 「 文 學 年 金 獎 」。 著 作 :《 討 海 人 》、《 鯨 生 鯨 世 》、《 漂 流 監獄 》、《 來 自 深 海 》、《 尋 找 一 座 島 嶼 》、《 山 海 小 城 》、《 海 洋 遊 俠 》、《 台11 線 藍 色 太 平 洋 》、《 漂 島 》、《 腳 跡 船 痕 》、《 海 天 浮 沉 》、《 領 土 出 航 》、《 台 灣 島 巡 禮 》。廖 鴻 基 立 足 於 海 洋 生 活 的 文 字 書 寫 , 多 來 自 實 際 生 活 的 體 驗 , 他 與 海 洋 的 關 係 建立 在 其 變 動 的 身 分 上 , 而 在 他 每 一 次 身 份 轉 變 之 際 , 他 的 寫 作 文 風 亦 隨 之 質 變 ,創 作 觀 呈 現 不 同 時 期 之 丕 變 , 故 吳 明 益 即 由 他 身 份 的 轉 變 及 其 環 境 倫 理 觀 的 轉折 , 將 其 書 寫 分 為 「 討 海 人 」、「 尋 鯨 人 」、「 護 鯨 人 」 等 三 階 段 。 此 分 期 法 確能 掌 握 廖 鴻 基 寫 作 手 法 之 轉 變 , 只 是 筆 者 認 為 由 於 廖 鴻 基 觀 察 之 面 向 不 僅 侷 限 於「 鯨 豚 」, 故 第 三 階 段 改 為 「 護 海 人 」, 則 更 為 貼 切 。 廖 鴻 基 面 對 海 洋 , 具 有 三重 身 分 、 三 個 階 段 的 交 替 與 重 疊 ―─「 討 海 人 」、「 尋 鯨 人 」、「 護 海 人 」, 而在 這 歷 時 性 的 轉 變 之 中 , 他 有 著 更 深 層 的 陸 海 界 面 觀 。 在 討 海 人 時 期 , 廖 鴻 基 從陸 地 到 海 洋 , 他 面 臨 到 人 生 的 轉 折 與 抉 擇 , 面 對 家 人 的 質 疑 與 責 難 , 經 過 想 放 棄卻 堅 持 的 心 路 歷 程 , 他 毅 然 地 留 在 海 上 , 因 為 「 出 航 」 在 其 心 目 中 正 意 味 著 「 回歸 」。「 出 港 , 變 成 是 種 歸 來 ; 進 港 上 岸 反 而 是 種 離 開 。 討 海 人 在 「 上 去 、 下 來 」的 語 意 中 , 是 否 已 經 透 露 出 ―─ 海 洋 是 討 海 人 真 正 的 家 園 。」 ( 註 六 )3/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討 海 , 離 開 陸 地 的 現 實 , 進 入 海 洋 的 自 由 與 浪 漫 。 廖 鴻 基 放 棄 以 陸 地 為 中 心 的 主體 思 想 , 選 擇 聆 聽 海 洋 的 聲 音 , 放 棄 在 陸 地 所 承 受 的 苦 悶 。 遠 離 陸 地 , 顯 然 源 於陸 地 上 複 雜 的 人 事 關 係 使 他 「 想 逃 」, 只 是 廖 鴻 基 的 逃 避 並 未 指 向 虛 無 , 而 是 走向 一 個 心 目 中 的 理 想 世 界 , 並 欲 藉 此 一 理 想 世 界 來 超 越 現 實 秩 序 , 這 正 是 蕭 義 玲提 出 廖 鴻 基 作 品 中 呈 現 的 「 烏 托 邦 特 質 」。 廖 鴻 基 在 《 討 海 人 》 之 中 提 及 他 與 海湧 伯 的 一 段 對 話 :「 少 年 家 , 為 什 麼 出 來 討 海 ?」…「 為 著 魚 , 還 是 為 著 海 ?」為 著 魚 是 生 活 , 為 了 海 是 心 情 。…… 在 海 上 , 我 感 受 到 任 性 的 自 由 和 解 放 ,那 最 原 始 的 人 性 得 以 在 這 裡 掙 脫 束 縛 無 遮 無 藏 。 我 迷 戀 海 洋 , 也 迷 戀 海 裡的 魚 群 。( 註 七 )海 上 的 確 不 同 於 陸 地 , 海 上 遼 無 遮 攔 , 船 隻 以 能 任 意 遨 遊 在 無 限 寬 廣 和 無 限 驚 奇的 海 洋 上 , 對 廖 鴻 基 而 言 , 海 洋 紓 解 了 岸 上 人 對 人 眼 對 眼 的 擁 擠 世 界 , 一 個 甲 板往 往 就 是 一 個 王 國 , 出 海 後 , 人 與 人 的 關 係 變 得 單 純 和 原 始 , 一 切 規 範 、 制 度 等種 種 人 為 的 樊 籬 , 都 被 打 破 、 修 改 和 重 建 。 岸 上 , 有 人 世 的 紛 擾 、 人 為 的 藩 籬 ,或 許 是 對 政 治 或 對 人 情 的 心 灰 意 冷 , 使 得 他 主 體 的 歸 屬 轉 移 至 無 邊 無 垠 的 遼 敻 海洋 。 細 觀 廖 鴻 基 出 海 的 內 在 動 機 , 可 大 分 為 二 : 一 是 逃 離 與 出 走 , 二 是 海 洋 的 召喚 。《 漂 島 》 引 用 Jonathan Raban 的 說 法 , 指 出 「 居 住 在 空 間 過 於 狹 窄 、 人 口過 度 擁 擠 、 煙 塵 過 度 瀰 漫 、 處 處 文 明 、 處 處 人 工 化 環 境 的 現 代 人 , 多 少 都 患 了 幽閉 恐 懼 症 , 由 於 已 經 沒 有 荒 野 可 供 現 代 人 以 英 雄 式 的 孤 獨 來 進 行 自 我 淨 化 的 儀式 。」 他 選 擇 離 岸 出 航 , 他 選 擇 海 洋 作 為 他 的 「 荒 野 」、 作 為 他 自 我 淨 化 、 自 我療 癒 的 場 域 ,「 逃 離 」 似 乎 是 他 不 得 不 的 選 擇 。( 註 七 )華 裔 人 文 地 理 學 家 段 義 孚 分 析 「 逃 避 主 義 」, 他 說 「 一 個 人 在 受 到 壓 迫 的 時 候 ,或 者 是 無 法 把 握 不 確 定 的 現 實 的 時 候 , 一 定 會 迫 切 地 希 望 遷 往 他 處 。」 這 就 是 不自 覺 產 生 的 逃 避 心 理 , 但 「 在 想 如 何 逃 避 時 , 也 可 以 說 是 如 何 去 克 服 , 思 量 如 何逃 避 其 實 也 是 一 種 創 造 , 使 得 膠 著 的 現 狀 產 生 新 的 風 景 。 所 以 逃 避 的 過 程 也 是 創造 的 過 程 。」 段 義 孚 將 「 逃 避 」 此 一 看 似 貶 抑 的 辭 彙 , 做 了 正 面 的 詮 解 , 他 將 逃避 心 理 視 為 推 動 人 類 物 質 文 化 與 精 神 文 化 創 造 與 進 步 的 動 力 , 而 當 廖 鴻 基 受 囿 於人 情 之 鎖 鏈 時 , 他 選 擇 「 逃 向 自 然 」, 他 說 ,「 很 長 一 段 時 間 , 我 寧 可 選 擇 淒 寒險 惡 的 荒 野 風 雨 , 寧 可 面 對 沉 默 幽 暗 的 海 隅 , 也 不 願 意 回 頭 人 世 的 紛 擾 。」 在 一次 訪 談 中 廖 鴻 基 細 膩 地 說 明 這 一 段 逃 避 的 心 路 歷 程 :「 有 一 段 時 間 我 相 當 苦 悶 , 工 作 、 人 際 關 係 都 遇 到 挫 折 , 我 知 道 必 須 有 一 個 排 解的 方 法 。 於 是 我 常 以 苦 行 僧 的 方 式 , 帶 著 水 和 雨 衣 走 海 邊 , 規 定 自 己 在 這 三 五 天內 不 能 上 岸 , 在 海 邊 走 著 走 著 …… 幾 天 不 說 話 後 , 開 始 自 言 自 語 , 開 始 唱 歌 。 後來 我 才 知 道 這 是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過 程 ; 當 你 開 始 跟 自 己 說 話 , 就 是 你 開 始 思 考 的 時候 。 走 著 講 著 , 海 浪 的 聲 音 , 海 鳥 叫 的 聲 音 都 出 現 了 。 海 浪 的 聲 音 雖 然 一 直 都 在 ,4/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但 我 現 在 才 聽 到 它 , 它 開 始 給 予 我 回 應 。 聽 久 了 , 彷 彿 它 在 給 我 答 案 , 它 在 跟 我對 談 。」( 註 八 )面 對 生 命 的 挫 敗 , 他 首 先 用 腳 跡 步 履 行 走 在 高 山 山 徑 、 海 岸 線 上 。 在 假 日 , 也 常數 天 在 灘 上 度 過 , 讓 滾 滾 濤 聲 一 層 層 覆 蓋 他 心 中 的 塵 囂 與 雜 念 , 雖 然 「 心 裡 明 白 ,這 都 不 過 是 暫 時 的 逃 離 , 人 群 社 會 畢 竟 還 是 現 實 的 家 園 , 就 像 飛 魚 被 追 得 急 迫 而暫 時 飛 離 海 面 , 終 究 還 是 得 回 到 海 裡 。」 就 在 這 暫 時 逃 避 的 空 間 , 他 感 知 到 另 一個 世 界 隱 約 的 存 在 , 這 非 同 於 【 陸 地 / 岸 上 】 的 世 界 , 即 是 【 海 洋 / 海 岸 / 非 現實 / 理 想 / 自 身 安 頓 之 所 在 】。 如 此 的 逃 離 , 讓 他 在 生 命 的 困 頓 之 中 , 找 到 出 路 ,找 到 方 法 克 服 , 找 到 轉 向 的 可 能 與 勇 氣 , 他 遠 離 陸 地 的 過 程 , 從 「 逃 避 」 到 「 覺醒 」, 而 這 段 「 覺 醒 」 過 程 正 是 段 義 孚 所 言 之 「 文 化 創 造 與 進 步 的 過 程 」。 面 對困 境 , 選 擇 堅 持 , 以 毅 力 與 耐 心 克 服 , 絕 對 是 一 種 可 行 的 選 擇 , 但 是 , 許 多 時 候 ,卻 必 須 選 擇 「 轉 彎 」, 才 能 開 創 新 局 , 若 非 逃 離 , 廖 鴻 基 難 以 有 如 此 寬 廣 的 生 命境 界 。除 了 逃 離 和 出 走 , 廖 鴻 基 在 在 言 及 出 海 的 原 因 ──「 海 洋 的 召 喚 」。 他 在 〈 走 不完 的 海 灘 路 〉 中 , 記 寫 他 從 「 陸 地 」 走 向 「 海 洋 」 的 意 識 覺 醒 過 程 :「 有 一 次 我 在 海 灘 行 走 了 三 天 三 夜 , 沒 有 碰 到 一 個 人 , 沒 有 開 口 講 一 句 話 ……濃 厚 黑 雲 陡 然 裂 出 一 束 光 柱 , 圈 照 海 面 , 如 天 神 撥 雲 窺 探 。 海 面 一 圈 亮 白 , 如 凸透 鏡 焦 聚 了 世 問 殘 留 的 所 有 光 明 , 我 恍 如 看 到 海 面 魚 鰭 湧 動 , 在 暴 風 雨 摔 下 前 爭食 這 道 上 天 垂 引 的 光 。 雨 水 夾 帶 砂 粒 密 密 撲 下 , 光 圈 收 束 , 天 國 的 門 已 緊 緊 關 閉 ,我 得 留 在 這 個 世 界 掙 扎 。 風 雨 狂 暴 地 撕 扯 我 的 雨 衣 , 天 昏 地 暗 , 海 面 漆 黑 朦 朧 ,浪 聲 震 撼 , 我 終 於 聽 到 海 洋 的 呼 喚 ―─「 來 我 的 懷 裡 : 當 一 條 魚 ……」( 註 九 )這 段 「 宛 如 先 知 蒙 受 上 帝 召 喚 的 過 程 , 是 敍 事 者 在 文 本 中 敘 述 其 如 何 從 陸 地 走 入海 洋 的 關 鍵 」, 彷 彿 出 航 的 船 笛 聲 在 他 心 中 響 起 , 他 終 於 能 夠 吟 唱 一 首 生 命 之 歌 ,開 始 面 對 自 己 , 與 自 己 對 話 , 開 始 聆 聽 海 洋 , 找 到 心 目 中 理 想 境 界 , 這 皆 來 自 海洋 謎 樣 、 直 接 、 多 情 的 召 喚 。 生 活 在 山 海 花 蓮 , 廖 鴻 基 自 幼 即 「 播 下 了 海 的 印 象 」,也 曾 在 少 年 時 期 許 下 出 海 航 行 的 願 望 , 在 他 討 海 之 後 , 他 在 海 上 感 受 到 人 與 自 然人 與 海 洋 的 之 間 一 種 簡 單 和 直 接 的 關 係 , 他 說 「 陸 地 上 複 雜 的 人 際 關 係 僅 存 我 與海 湧 伯 單 純 的 同 舟 情 誼 , 剩 下 的 就 是 人 與 大 自 然 、 人 與 海 洋 , 那 勿 需 語 言 , 勿 需技 巧 , 嚴 肅 而 直 接 的 關 係 。」 回 到 海 洋 之 後 , 他 成 功 地 減 緩 他 繁 忙 緊 湊 的 生 活 步調 、 簡 化 紛 雜 的 人 世 塵 俗 , 他 用 美 學 的 角 度 來 謳 歌 海 洋 :「 船 隻 出 港 後 朝 外 海 急 駛 , 藍 天 鋪 張 高 漲 , 白 雲 落 在 天 邊 如 沉 澱 的 棉 絮 ; 岸 上 山嶺 漸 漸 矮 作 遠 遠 一 抹 濛 藍 色 的 灌 木 叢 , 海 水 墨 墨 深 沉 , 除 了 偶 爾 潮 弄 在 海 面 的 白沫 水 花 , 剩 下 的 光 采 僅 僅 海 面 反 射 的 陽 光 亮 點 。」 ( 註 十 )5/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海 的 壯 美 、 魚 的 親 切 , 在 他 的 眼 中 、 心 中 烙 下 不 可 磨 滅 的 印 記 。 他 成 為 在 日 出 之際 , 海 景 的 場 景 之 一 , 不 再 是 觀 眾 , 而 是 參 與 者 , 人 與 海 洋 在 地 理 場 域 上 合 一 ,在 心 靈 上 相 契 。「 海 水 裡 並 不 寂 寞 , 耳 膜 上 嗶 嗶 剝 剝 如 砂 粒 翻 炒 , 魚 群 如 銀 光 晃閃 , 梳 過 我 的 頭 髮 梳 過 我 的 身 體 。 我 越 來 越 覺 得 自 己 適 合 當 一 條 魚 。」 海 洋 的 召喚 讓 他 想 要 成 為 一 尾 泅 泳 在 大 海 中 的 魚 , 向 大 海 許 諾 之 後 , 他 宛 如 重 獲 新 生 。 他拾 回 生 活 的 動 力 , 認 真 又 熱 情 地 生 活 , 紀 錄 漁 民 兄 弟 如 波 峰 波 谷 精 彩 的 海 上 生 活故 事 , 與 巨 鯨 海 上 並 游 、 與 海 豚 嬉 戲 , 他 感 受 到 海 上 夥 伴 人 世 間 難 得 的 真 情 ,「 擁有 這 輩 子 不 曾 有 過 的 感 動 和 幸 福 。」他 用 哲 學 的 眼 光 來 看 海 洋 , 謙 卑 地 向 海 洋 學 習 , 超 越 在 岸 上 所 面 對 的 挫 敗 :「 終於 能 夠 理 解 , 人 世 如 面 貌 複 合 的 海 洋 , 有 時 讓 人 沉 迷 於 欲 死 的 溫 柔 , 有 時 暴 戾 使人 膽 裂 顫 慄 。 美 麗 、 醜 陋 , 仁 慈 、 兇 殘 , 光 明 、 黑 暗 , 是 大 海 既 對 立 且 融 合 的 本質 。 人 世 亦 然 。( 註 十 一 )一 種 坦 然 、 一 種 開 闊 、 一 種 從 海 闊 天 空 之 中 培 養 出 的 豁 達 與 放 下 , 海 洋 以 她 本 身的 豐 富 與 美 麗 、 詭 譎 與 嚴 肅 , 向 廖 鴻 基 召 喚 、 啟 示 真 理 。 對 於 海 洋 他 有 一 種 原 鄉情 緣 , 屢 屢 以 戀 人 、 知 音 、 與 母 親 來 喻 況 海 洋 , 強 調 出 他 對 海 洋 深 深 的 迷 戀 。「 她握 住 了 我 心 底 最 深 沈 的 感 情 , 像 是 與 母 親 間 與 生 俱 有 的 血 緣 親 情 , 也 像 是 戀 人 ,湧 岸 的 浪 濤 一 波 波 建 構 彼 此 的 情 愛 。」 不 勝 枚 舉 的 浪 漫 文 字 傾 訴 , 傾 吐 他 向 海 洋奔 赴 的 義 無 反 顧 。 因 此 賴 芳 伶 就 認 為 「 廖 鴻 基 這 些 淒 厲 柔 美 的 身 心 震 盪 與 文 字 圖像 紀 錄 , 乃 源 自 生 命 最 底 層 的 原 始 欲 力 , 一 直 綰 結 著 他 揮 之 不 去 的 廣 義 的 愛 情 鄉愁 。」 對 海 洋 的 愛 至 深 至 堅 , 受 到 海 洋 蓄 蘊 的 無 窮 魔 力 的 召 喚 , 他 說 :「 出 港 ,變 成 是 種 歸 來 ; 進 港 上 岸 反 而 是 種 離 開 。」 從 「 逃 離 」 到 「 回 歸 」, 從 徬 徨 受 挫到 篤 定 堅 持 , 從 存 在 僵 局 到 自 我 放 逐 , 終 於 找 到 自 我 安 頓 的 空 間 與 定 位 , 這 一 段生 命 之 旅 走 得 波 折 艱 辛 , 卻 也 驚 喜 無 限 。 在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書 寫 之 中 所 透 露 的 , 是他 成 長 蛻 變 的 軌 跡 , 這 使 他 的 文 字 跨 越 了 自 然 寫 作 的 界 線 、 跨 出 知 性 紀 實 的 範疇 , 展 現 出 濃 厚 的 象 徵 意 義 -- 一 次 生 命 的 啟 蒙 之 旅 。 他 說 :「 海 洋 成 為 我 生 命 最 貼 切 的 隱 喻 , 讓 我 在 不 同 的 階 段 得 以 有 不 同 的 詮 釋 。 年 輕 時走 海 灘 , 曾 慨 然 落 淚 對 著 大 海 訴 情 : 海 洋 是 我 的 故 鄉 , 從 哪 裡 來 , 回 哪 裡 去 。」( 註 十 二 )陸 上 / 岸 上 的 世 界 因 為 苦 苦 逃 離 而 漫 漫 擴 張 , 因 為 堅 持 追 尋 , 而 讓 滄 桑 的 腳 跡 得以 轉 換 為 船 痕 泊 靠 大 海 繽 紛 的 花 朵 。 他 在 每 一 次 航 海 回 來 , 就 開 始 期 待 下 回 更 遙遠 、 更 壯 闊 、 更 驚 奇 的 航 程 。「 她 ( 海 洋 ) 的 懷 抱 一 旦 融 入 , 想 望 就 融 為 無 止 盡的 舷 際 波 濤 。」 就 在 他 的 身 分 轉 變 的 同 時 , 廖 鴻 基 的 歸 屬 與 認 同 也 自 「 陸 / 岸 上 」遁 逃 到 「 海 洋 」 之 中 , 將 海 洋 風 光 、 海 洋 視 野 帶 回 陸 地 , 興 起 海 洋 文 化 的 新 焦 點 。( 註 十 三 )6/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綜 觀 目 前 關 於 廖 鴻 基 的 評 論 、 研 究 , 大 多 集 中 於 以 下 面 向 : 一 是 文 本 定 義 的 釐 清 ,討 論 廖 鴻 基 書 寫 的 初 步 義 界 ; 另 一 是 文 本 發 展 的 主 要 脈 絡 , 以 特 定 議 題 切 入 , 深入 探 索 文 本 之 內 在 理 路 。 頗 有 可 觀 , 這 類 學 術 論 述 對 應 於 教 學 現 場 之 際 , 頗 能幫 助 教 師 深 入 了 解 文 本 、 了 解 廖 鴻 基 海 洋 書 寫 之 文 學 史 定 位 , 但 筆 者 認 為 對 學 生而 言 , 這 些 學 術 的 研 究 則 過 於 深 奧 了 些 。 聯 合 國 教 科 文 組 織 提 出 「 學 會 關 心 」(Learning to Concern) 為 二 十 一 世 紀 的 教 育 改 革 綱 領 , 學 生 應 要 能 學 會 「 關 心 」,關 心 自 己 身 心 、 關 心 家 庭 、 關 心 朋 友 、 關 心 他 人 、 社 會 、 國 家 、 生 態 環 境 、 人 權 、其 他 物 種 、 地 球 上 的 生 存 條 件 、 真 理 、 知 識 與 學 習 等 等 。 學 生 探 索 生 命 的 意 義 、開 闊 人 文 的 視 野 , 並 學 習 用 心 生 活 , 關 懷 生 活 事 件 與 環 境 議 題 , 進 而 建 立 自 我 ,面 對 學 生 , 教 師 的 使 命 不 只 在 詳 細 梳 理 文 本 , 更 要 透 過 文 學 傳 承 文 化 , 幫 助 學 生看 到 文 學 裡 的 精 髓 ── 人 文 觀 照 與 生 命 思 索 。 生 命 思 考 、 關 懷 環 境 是 廖 鴻 基 海 洋書 寫 的 深 層 動 機 , 筆 者 在 備 課 之 時 , 詳 讀 廖 鴻 基 諸 多 文 本 , 深 深 被 其 海 洋 文 化 的使 命 感 撼 動 , 他 要 「 以 島 嶼 原 本 豐 美 但 已 退 潮 的 海 洋 文 化 , 架 構 更 多 島 嶼 和 海 洋間 的 橋 樑 」, 其 建 構 海 洋 台 灣 的 視 野 與 企 圖 , 不 論 對 於 拓 寬 台 灣 文 學 的 領 域 , 或就 生 態 環 境 的 保 育 來 說 , 均 彌 足 珍 貴 。 因 此 本 論 文 將 爬 梳 尋 繹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書 寫所 呈 現 之 人 文 觀 照 、 海 洋 情 感 , 期 能 裨 補 教 學 , 讓 學 生 能 發 展 培 養 人 文 關 懷 之 思考 , 批 判 反 省 人 的 價 值 、 存 在 意 義 和 生 活 方 式 , 洞 察 生 命 價 值 觀 。( 註 十 四 )参 ● 結 論台 灣 為 四 面 環 海 的 「 婆 娑 之 洋 , 美 麗 之 島 」, 但 在 傳 統 散 文 書 寫 之 中 , 海 洋 常 只扮 演 配 角 甚 至 缺 席 。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 除 了 是 他 書 寫 的 題 材 , 更 是 更 深 層 的 人 文 思考 的 起 點 。 當 他 呈 現 出 歷 時 性 的 身 分 轉 變 與 文 學 發 展 脈 絡 時 , 他 正 進 入 一 個 重 建自 我 並 發 覺 自 我 的 生 命 里 程 。 在 他 的 身 分 轉 變 的 同 時 , 他 的 歸 屬 與 認 同 先 從 「 陸地 、 岸 上 」 遁 逃 到 「 海 洋 」 之 中 , 經 過 海 洋 的 洗 禮 與 滌 淨 , 他 恢 復 新 生 , 從 「 海洋 」 再 回 到 「 岸 上 」, 但 這 一 次 則 將 海 洋 風 光 、 海 洋 視 野 帶 回 陸 地 , 興 起 海 洋 文化 的 新 焦 點 。 離 開 , 是 為 了 回 到 人 間 , 為 了 要 從 此 擁 有 一 種 新 的 注 視 , 一 種 新 的言 說 的 可 能 。 這 趟 重 建 主 體 的 旅 程 , 兩 次 的 「 離 開 」 都 讓 他 開 創 出 不 同 的 生 命 境界 來 。 站 立 在 海 岸 邊 緣 的 廖 鴻 基 , 對 台 灣 遂 有 了 全 新 的 敘 述 方 式 , 他 這 一 階 段 的書 寫 與 社 會 實 踐 , 無 疑 是 在 搭 起 一 座 「 海 洋 與 台 灣 的 橋 樑 」。在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書 寫 之 中 所 透 露 的 , 是 他 成 長 蛻 變 的 軌 跡 , 這 使 他 的 文 字 跨 越 了自 然 寫 作 的 界 線 、 跨 出 知 性 紀 實 的 範 疇 , 展 現 出 濃 厚 的 象 徵 意 義 :「 次 生 命 的 啟蒙 之 旅 。」 海 洋 成 為 他 生 命 最 貼 切 的 隱 喻 , 讓 他 在 不 同 的 階 段 得 以 有 不 同 的 詮 釋 。在 前 三 十 歲 的 生 命 裡 , 他 遭 遇 到 生 命 的 困 頓 , 於 是 他 選 擇 逃 離 , 讓 他 在 生 命 的 困頓 之 中 , 找 到 出 路 , 找 到 方 法 克 服 , 找 到 轉 向 的 可 能 與 勇 氣 , 他 遠 離 陸 地 的 過 程 ,從 「 逃 避 」 到 「 覺 醒 」, 進 而 進 入 「 文 化 創 造 與 進 步 的 過 程 」, 在 這 暫 時 逃 避 的空 間 , 他 更 感 知 到 另 一 個 世 界 隱 約 的 存 在 , 這 非 同 於 陸 地 的 世 界 , 即 是 海 洋 理 想7/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

探 討 海 洋 文 學 作 家 - 廖 鴻 基的 自 身 安 頓 之 所 在 。 在 面 對 搏 海 與 護 海 的 自 我 定 位 衝 突 時 , 廖 鴻 基 再 一 次 經 歷 了生 命 的 啟 蒙 之 旅 , 他 選 擇 以 「 尋 鯨 人 」 的 身 分 定 位 自 己 , 並 更 深 化 擴 大 對 海 洋 的熱 愛 , 持 續 海 洋 資 源 的 調 查 與 記 錄 , 並 推 廣 保 護 海 洋 環 境 的 觀 念 。 他 的 「 地 方 感 」巧 妙 又 特 殊 的 建 立 在 「 海 洋 」 與 「 島 嶼 」 兩 端 , 似 是 矛 盾 失 序 , 但 他 以 串 連 海 洋與 陸 地 為 使 命 的 職 志 , 則 使 其 內 在 理 緒 達 到 巧 妙 的 平 衡 , 於 是 他 選 擇 用 「 腳 跡 和船 痕 」 建 造 一 作 連 結 島 嶼 與 海 洋 的 橋 。 他 更 決 定 以 他 的 文 字 做 為 擺 盪 的 小 舟 , 引介 海 洋 文 化 之 美 給 千 萬 人 , 以 繽 紛 的 海 洋 生 態 之 美 、 繁 複 多 樣 的 海 域 環 境 , 架 構更 多 道 島 嶼 和 海 洋 間 的 橋 樑 帶 著 一 股 最 初 也 最 美 的 悸 動 。 生 命 夢 想 的 真 切 追 尋 ,海 洋 如 夢 的 召 喚 , 是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書 寫 中 最 關 鍵 的 經 歷 , 而 他 也 把 這 種 領 會 化 做對 人 的 邀 約 , 帶 著 豐 沛 的 情 感 來 看 海 、 看 陸 、 看 人 世 , 流 露 出 人 海 定 位 、 鯨 豚 觀察 、 生 命 檢 討 、 環 保 關 懷 等 人 文 的 精 神 , 盪 漾 在 台 灣 山 海 風 光 的 人 們 心 境 之 中 。肆 ● 引 註 資 料註 一 、 廖 鴻 基 《 黑 潮 電 子 報 - 黑 潮 觀 點 》註 二 、 賴 芳 伶 穿 越 邊 界 - 廖 鴻 基 流 動 的 海 洋 書 寫 前 言註 三 、 廖 鴻 基 :《 腳 跡 船 痕 》, 頁 288註 四 、 邱 珮 萱 《 原 鄉 》 以 夏 曼 . 藍 波 安 和 廖 鴻 基 的 海 洋 散 文 為 例註 五 、 吳 明 益 《 以 書 寫 解 放 自 然 - 台 灣 現 代 自 然 書 寫 的 探 索 》, 頁 544註 六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七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八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九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十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十 一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十 二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十 三 、 蕭 義 玲 〈 解 讀 廖 鴻 基 海 洋 寫 作 的 一 個 面 向 〉,《 興 大 人 文 學 報 》 第 32 期註 十 四 、 楊 華 妙 〈 海 洋 的 呼 喚 ── 閱 讀 廖 鴻 基 〉《 更 生 日 報 》 第 十 三 版8/8PDF created with pdfFactory trial version www.pdffactor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