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发展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联 合 国 经 社 部
政 策 指 导 说 明
可 持 续 发 展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通 信 和 信 息 管 理 处 处 长
Nikhil Chandavarkar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2007-

2007 年 10 月 , 纽 约
版 权 所 有 :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本 政 策 说 明 旨 在 促 进 各 国 在 编 制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的 过 程 中 考 虑 和 讨 论 各 项 政 策 选 择 。
本 文 中 的 分 析 、 评 估 、 和 数 据 等 内 容 由 诸 位 作 者 编 写 , 并 根 据 各 方 评 审 者 的 反 馈 意
见 做 了 修 改 。 文 章 内 容 不 一 定 代 表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的 观 点 , 若 引 用 某 些 内
容 , 应 注 明 其 来 源 出 处 和 原 作 者 。
2

前 言
过 去 二 十 年 来 历 次 联 合 国 首 脑 会 议 和 联 合 国 会 议 就 国 际 发 展 目 标 达 成 了 一 致 意 见 。
2005 年 联 合 国 首 脑 会 议 的 成 果 文 件 呼 吁 各 国 在 考 虑 到 这 些 国 际 发 展 目 标 的 基 础 上 制
定 本 国 的 发 展 战 略 。 为 了 帮 助 各 国 完 成 这 一 任 务 ,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委 托 专
家 编 写 了 一 系 列 政 策 说 明 , 其 对 象 是 政 府 中 以 及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中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 政 策 说 明 的 领 域 涵 盖 了 与 编 制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相 关 的 如 下 重 要 且 相 互
关 联 的 领 域 : 宏 观 经 济 与 增 长 政 策 、 贸 易 政 策 、 投 资 与 技 术 政 策 、 金 融 发 展 、 社 会
政 策 、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 可 持 续 发 展 和 财 政 政 策 等 。 编 写 首 批 六 个 政 策 说 明 所 需 的 部
分 资 金 得 到 了 联 合 国 开 发 计 划 署 ( 开 发 署 ) 的 慷 慨 资 助 。 开 发 署 的 同 事 们 同 时 也 对
政 策 说 明 提 供 了 有 益 的 建 议 和 意 见 。 随 后 ,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政 策 说 明 ( 即 本 文 )
和 另 一 个 关 于 财 政 政 策 的 说 明 得 以 补 充 到 该 系 列 的 政 策 说 明 之 中 。
这 些 政 策 说 明 的 作 者 都 是 相 关 领 域 的 专 家 。 政 策 说 明 汲 取 了 联 合 国 在 经 济 与 社 会 领
域 的 经 验 和 对 话 结 果 , 同 时 也 得 到 外 部 知 识 的 补 充 。 但 是 , 这 些 政 策 说 明 中 所 表 达
的 观 点 是 属 于 其 作 者 的 观 点 , 并 不 一 定 反 映 联 合 国 的 观 点 。 联 合 国 发 展 议 程 综 合 了
国 际 社 会 协 商 一 致 的 一 些 发 展 目 标 , 而 这 些 政 策 说 明 可 以 针 对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实 现 那
些 国 际 发 展 目 标 的 手 段 提 供 一 些 具 体 的 建 议 。 过 去 二 十 年 来 一 直 盛 行 一 些 标 准 的 政
策 解 决 方 案 , 本 系 列 的 政 策 说 明 旨 在 为 那 些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提 供 一 些 有 别 于 标 准 方 案 的 可 能 的 选 择 , 而 并 不 是 规 定 要 采 取 任 何 单 一 的 措
施 。 这 些 政 策 说 明 可 用 于 帮 助 各 国 利 用 并 拓 展 其 政 策 空 间 , 也 就 是 制 定 并 综 合 本 国
经 济 、 社 会 、 和 环 境 各 项 政 策 时 有 效 的 回 旋 余 地 。
关 于 各 国 面 临 发 展 方 面 的 挑 战 以 及 需 要 相 应 政 策 应 对 这 些 挑 战 的 问 题 ,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各 国 都 有 政 策 辩 论 。 我 们 鼓 励 各 位 读 者 将 这 些 政 策 说 明 看 作 是 对 国 家 政 策 辩 论 的
补 充 信 息 素 材 而 加 以 利 用 。 所 选 择 的 课 题 都 是 构 成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基 础 的 政 策 组 合 中
至 关 重 要 的 组 成 部 分 , 而 这 些 发 展 战 略 最 终 要 适 应 和 服 务 于 总 目 标 的 实 现 , 即 , 兼
顾 社 会 包 容 和 环 境 保 护 的 、 可 持 续 的 经 济 增 长 。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3

目 录
I. 宗 旨 与 目 标 ...........…………………………………………………………………8
可 持 续 发 展 概 念 的 演 化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辩 论
如 今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II. 可 持 续 发 展 与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15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政 策 空 间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III.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方 面 …………………………….………………….………19
发 展 模 式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无 就 业 型 和 资 源 密 集 型 增 长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经 济 模 式 的 形 成 : 工 商 企 业 界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的 作 用
工 业 和 商 业 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市 场 失 灵 、 外 部 性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政 策 选 择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经 环 境 调 整 的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国 家 预 算 中 的 环 境 保 护 与 社 会 保 护 措 施
公 共 开 支
确 保 经 济 行 为 人 承 担 环 境 及 社 会 责 任 和 对 其 实 行 问 责 制
IV.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社 会 方 面 ……………………..…….……………………..……..35
社 会 政 策 中 的 基 本 概 念
4

环 境 和 社 会 之 间 的 相 互 作 用
政 策 反 应
V.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环 境 方 面 ……………………………………………………..……40
基 本 概 念
对 环 境 退 化 的 政 策 反 应
VI. 在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综 合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等 目 标 ……………………..….48
参 与 式 的 战 略 规 划
议 会 的 必 不 可 少 的 作 用
VII. 在 国 际 层 次 上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51
努 力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全 球 共 识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新 框 架
VIII. 参 考 文 献 …………………………………………………………………...…57
5

首 字 母 缩 略 词 及 缩 写 词
CIS 独 立 国 家 联 合 体
CSD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DAC 发 展 援 助 委 员 会
EPE 环 境 保 护 支 出
FCA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GATT 关 税 及 贸 易 总 协 定
GHG 温 室 气 体
ICAO 国 际 民 用 航 空 组 织
IIED 国 际 环 境 和 发 展 学 会
ILO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IMF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IMO 国 际 海 事 组 织
JPOI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ppm 百 万 分 之 一 ( 例 如 , 用 于 测 量 气 体 的 大 气 浓 度 )
NDS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NGO 非 政 府 组 织
NSDS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OECD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PrepCom 筹 备 委 员 会 ( 筹 委 会 )
PRSP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SCP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SEEA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TNC 跨 国 公 司
UNCED 联 合 国 环 境 与 发 展 会 议
UNDESA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UNEP 联 合 国 环 境 规 划 署
UNFCCC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WIPO 世 界 知 识 产 权 组 织
6

WSSD
WSSD
WTO
社 会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7

可 持 续 发 展 政 策 说 明 *
I. 宗 旨 与 目 标
本 政 策 说 明 的 目 的 是 向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 特 别 是 对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体 系 较 为 生 疏 的 人 们 做 一 简 要 介 绍 , 介 绍 如 何 应 用 这 一 贯 穿 全 局 的 概 念 , 通 过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来 促 进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兼 顾 公 平 的 增 长 与 发 展 , 并 且 这 种 增 长 与 发 展 不 会 侵
害 子 孙 后 代 的 生 计 与 福 利 。
本 政 策 说 明 综 合 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概 念 和 分 析 工 具 , 并 就 下 列 诸 方 面 提 出 了 一 些 建
议 : 如 何 实 现 国 内 的 一 致 共 识 , 从 而 保 证 可 持 续 发 展 起 到 在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贯 穿 全
局 的 总 体 框 架 作 用 ; 如 何 积 极 推 行 这 种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 以 及 在 国 际 谈 判 中 如 何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目 标 的 设 立 与 实 现 。 简 而 言 之 , 本 政 策 说 明 是 一 种 行 动 指 南 , 既 包 括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的 行 动 又 包 括 各 国 的 行 动 主 体 在 地 区 层 次 上 以 及 国 际 层 次 上 的 行 动 。 在
当 今 这 一 星 球 上 互 相 联 系 密 切 而 且 气 候 变 化 加 剧 的 时 代 , 若 要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保 证
国 家 利 益 , 不 仅 要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采 取 行 动 , 而 且 要 在 国 家 、 地 区 、 和 国 际 等 所 有 层
次 上 都 采 取 行 动 。
本 政 策 说 明 已 将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几 次 主 要 会 议 及 首 脑 会 议 的 成 果 纳 入 了 考 虑 范
围 , 同 时 也 包 括 了 过 去 15 年 以 来 已 出 版 的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各 种 指 南 , 比 如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的 《 编 制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指 南 》 1 , 国 际 环 境 和 发 展 学 会
出 版 的 《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资 源 手 册 》 2 , 和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的 发 展 援 助 委 员 会
出 版 的 《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3 。 然 而 , 本 政 策 说 明 还 考 虑 到 了 自 上 述 出 版 物 以 来 可
持 续 发 展 方 面 的 理 论 思 考 及 实 践 的 演 化 过 程 。 同 时 , 本 政 策 说 明 采 用 了 独 特 的 视 角
作 为 起 点 , 即 除 了 参 与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的 各 方 以 外 , 还 特 别 涉 及 到 国 家 层 次 上 的 行 动
主 体 。 本 文 试 图 为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提 供 另 外 一 些 观 点 和 变 通 的 选 择
方 案 , 而 不 是 倡 导 某 个 特 定 的 行 动 路 线 。
* 本 政 策 说 明 由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通 信 和 信 息 管 理 处 处 长 Nikhil Chandavarkar 编 写 。 若 有 评
论 意 见 可 以 发 致 esa@un.org
1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 关 于 编 制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的 指 导 文 件 与 关 键 原 则 》
http://www.un.org/esa/sustdev/natlinfo/nsds/nsds.htm 以 及 《 编 制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指 南 : 在 新 千
年 如 何 管 理 可 持 续 发 展 》 http://www.un.org/esa/sustdev/publications/nsds_guidance.pdf
2
国 际 环 境 和 发 展 学 会 ,《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资 源 手 册 》(IIED,2002 年 )。 可 从 网 站 获 取 :
www.iied.org
3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发 展 援 助 委 员 会 指 南 ,《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 巴 黎 ,
2001 年 www.oecd.org/dataoecd/34/10/2669958.pdf
8

本 文 虽 然 不 是 联 合 国 秘 书 处 的 一 份 官 方 文 件 , 但 是 它 取 材 于 多 元 化 的 政 府 间 辩 论 的
许 多 会 议 文 集 , 而 联 合 国 在 组 织 这 种 辩 论 方 面 声 誉 卓 著 。 本 政 策 说 明 在 编 写 和 成 形
过 程 中 , 考 察 和 参 考 了 一 些 主 要 利 益 相 关 群 体 的 观 点 和 所 关 切 的 事 项 , 包 括 政 府 、
工 商 企 业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及 其 他 群 体 的 观 点 和 关 切 事 项 。 这 些 观 点 和 关 切 事 项 在 联
合 国 的 一 系 列 首 脑 会 议 、 会 议 、 以 及 常 设 的 政 府 间 机 构 等 中 立 的 论 坛 上 表 达 出 来 ,
表 达 形 式 既 有 达 成 一 致 的 成 果 , 也 有 各 自 的 陈 述 和 声 明 。 此 外 , 考 察 和 参 考 的 内 容
还 包 括 来 自 联 合 国 秘 书 处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方 面 在 国 家 、 地 区 、 以 及 全 球 各 层 次 上 开 展
的 技 术 合 作 活 动 的 经 验 。
可 持 续 发 展 概 念 的 演 化
在 国 际 用 语 中 , 可 持 续 发 展 现 在 已 经 是 “ 达 成 一 致 的 语 言 ”, 这 种 语 言 的 形 成 有 个
过 程 , 历 经 一 系 列 的 国 际 进 程 和 事 件 , 包 括 1987 年 的 布 伦 特 兰 委 员 会 ,1992 年 在
里 约 热 内 卢 召 开 的 联 合 国 环 境 与 发 展 会 议 ( 环 发 会 议 ), 以 及 2002 年 在 约 翰 内 斯
堡 召 开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布 伦 特 兰 委 员 会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定 义 为 “ 既
要 满 足 当 代 人 的 需 要 , 又 不 会 对 子 孙 后 代 满 足 其 需 要 的 能 力 构 成 危 害 的 发 展 ”。
在 环 发 会 议 上 ,《21 世 纪 议 程 》 用 40 章 的 篇 幅 充 实 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概 念 。 如 今 ,
《21 世 纪 议 程 》 的 各 个 章 节 成 为 了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作 定 义 的 基 本 参 数 。 然 而 , 该 工
作 定 义 现 在 又 包 括 了 更 多 的 参 数 , 比 如 能 源 , 而 能 源 在 《21 世 纪 议 程 》 中 并 没 有
单 独 列 为 一 章 。 在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使 用 的 工 作 定 义 中 , 约 有 42 个 问 题 列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范 围 之 内 4 。
与 环 发 会 议 相 比 较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在 综 合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 社 会
及 环 境 等 诸 多 方 面 的 表 述 上 要 更 加 清 晰 得 多 。 当 时 环 发 会 议 上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概 念 仅
仅 是 正 在 得 到 国 际 社 会 宽 泛 的 支 持 , 很 多 讨 论 仍 然 提 及 的 是 环 境 与 发 展 , 并 且 当 时
根 本 重 点 更 多 地 放 在 地 球 及 其 自 然 环 境 方 面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成 果 文
件 的 全 集 , 不 论 是 官 方 的 还 是 非 官 方 的 内 容 , 都 反 映 出 了 比 环 发 会 议 时 更 加 广 泛 的
参 与 , 即 非 环 境 事 务 的 政 府 参 与 以 及 非 政 府 方 面 积 极 分 子 的 参 与 。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工 作 的 基 础 之 上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明 确 承 认 了 消 除 贫 困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概 念 中 有 机 的 组 成 部 分 , 并 承 认 全 球 化 是 形 成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重 要 力 量 。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上 , 考 虑 到 政 治 现 实 的 变 化 ,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讨 论 同 时
也 集 中 在 了 一 些 更 容 易 管 理 的 政 治 议 程 上 , 比 如 饮 水 卫 生 、 能 源 、 健 康 、 农 业 和 生
物 多 样 性 等 议 题 。 这 些 议 题 由 联 合 国 秘 书 长 提 出 , 简 称 所 谓 的 “WEHAB” 议 题 ,
对 议 题 的 讨 论 产 生 了 协 商 一 致 的 三 十 多 个 指 标 5 。 在 这 些 具 体 领 域 里 , 可 持 续 发 展
4 www.un.org/esa/sustdev/sdissues/sdissues.htm
5
有 关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成 果 的 观 点 , 请 参 见 Tom Bigg,《 评 估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国 际 环 境 和 发 展 学 会
9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从 当 时 在 环 发 会 议 上 讨 论 过 的 对 地 球 的 全 球 性 巨 大 威 胁 出 发 , 转
而 讨 论 特 别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面 临 的 国 内 层 次 上 的 挑 战 6 。
本 政 策 说 明 从 制 定 政 策 的 目 的 出 发 , 采 用 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一 种 实 用 定 义 , 即 , 在 追
求 发 展 与 增 长 中 试 图 平 衡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各 目 标 的 这 一 过 程 可 以 定 义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 这 里 强 调 的 是 , 在 政 治 上 可 能 的 范 围 之 内 , 对 平 衡 这 三 组 目 标 的 过 程 进 行 管
理 , 并 不 是 强 调 实 现 一 种 理 想 状 态 下 的 平 衡 。 一 方 面 决 策 者 应 该 努 力 争 取 一 种 理 想
的 平 衡 , 但 现 实 经 常 是 某 种 次 优 的 解 决 方 案 , 以 及 政 策 有 小 幅 度 的 改 善 。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概 念 植 根 于 很 多 文 化 及 ( 宗 教 ) 精 神 传 统 之 中 , 可 以 追 溯 到 几 百 年 甚
至 几 千 年 以 前 ; 实 质 上 , 这 一 概 念 是 与 以 下 几 方 面 相 关 的 : 即 人 类 与 地 球 的 关 系 ,
人 类 如 何 以 地 球 作 为 生 计 的 来 源 , 并 同 时 维 持 人 与 地 球 的 和 谐 以 及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和
谐 。
许 多 年 来 , 有 很 多 传 统 文 化 一 直 在 践 行 着 各 种 形 式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而 没 有 使 用 这 一 术
语 。 在 历 次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和 其 他 论 坛 上 曾 达 成 了 一 些 国 际 共 识 , 而 各 国 本 国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应 该 与 这 些 国 际 共 识 保 持 一 致 。 在 围 绕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国 内 共 识 的 过 程 中 ,
建 议 决 策 者 参 考 蕴 含 在 他 们 本 国 本 民 族 文 化 及 信 仰 之 中 的 、 自 身 的 有 关 可 持 续 性 的
传 统 思 想 。 下 列 这 些 事 实 就 证 明 了 因 尊 重 传 统 文 化 而 具 有 的 价 值 :《 关 于 环 境 与 发
展 的 里 约 宣 言 》 7 第 22 条 原 则 明 确 承 认 了 当 地 土 著 群 体 拥 有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知 识
积 累 , 联 合 国 成 立 了 土 著 问 题 常 设 论 坛 , 以 及 联 合 国 大 会 通 过 了 一 项 《 关 于 土 著 人
民 的 宣 言 》 8 。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辩 论
虽 然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定 义 存 在 一 个 基 本 的 一 致 意 见 , 即 兼 顾 代 际 公 平 的 发 展 , 但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对 于 不 同 群 体 而 言 常 常 有 不 同 的 含 义 理 解 。 这 种 不 严 密 的 定 义 状 况 会
继 续 持 续 下 去 , 原 因 在 于 各 种 国 际 会 议 和 首 脑 会 议 上 各 国 政 府 和 其 他 主 要 群 体 的 集
体 政 治 意 愿 一 直 限 制 了 定 义 的 严 密 性 。 例 如 , 关 于 当 代 人 和 后 代 人 的 “ 需 要 ” 这 一
概 念 从 未 有 过 详 细 阐 述 或 具 体 量 化 , 结 果 是 人 们 没 有 一 种 共 同 的 准 绳 用 以 判 断 世 界
上 多 种 多 样 差 距 极 大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水 平 是 否 在 需 要 的 范 围 之 内 或 是 超 出 了 需 要 。 虽
然 识 别 “ 剥 夺 ” 以 及 “ 未 得 到 满 足 的 最 基 本 消 费 需 要 ” 等 概 念 是 相 对 容 易 的 , 但 是
“ 不 可 持 续 的 消 费 ” 这 一 概 念 仍 然 是 难 以 定 义 的 。 然 而 , 有 一 点 的 确 是 肯 定 的 , 即
在 国 际 层 次 上 做 不 到 的 事 在 国 内 层 次 上 却 能 更 好 地 加 以 界 定 , 因 为 国 内 各 方 的 利 益
更 加 具 体 , 而 且 从 政 治 角 度 看 也 更 容 易 管 理 。
6
参 见 另 一 篇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的 评 估 文 章 , 作 者 J.W. Anderson 和
Richard Morgenstern, 《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未 来 : 约 翰 内 斯 堡 会 议 及 后 续 步 骤 》, 《 未 来 的 资 源 》, 第 03-
06 期 , ( 华 盛 顿 特 区 ,2003 年 7 月 ) www.rff.org
7 http://www.un.org/documents/ga/conf151/aconf15126-1annex1.htm
8 http://www.un.org/esa/socdev/unpfii/
10

各 种 各 样 的 利 益 集 团 以 不 同 的 观 点 看 待 可 持 续 发 展 三 大 支 柱 之 间 的 关 系 , 重 点 强 调
其 中 的 某 个 支 柱 。 然 而 , 在 本 政 策 说 明 中 , 人 们 会 意 识 到 , 可 持 续 发 展 目 标 从 根 本
上 说 是 关 于 人 的 目 标 , 既 包 括 当 代 人 也 包 括 后 代 人 。 可 持 续 发 展 涉 及 当 代 人 及 后 代
人 的 福 利 , 因 此 , 从 象 征 意 义 上 讲 ,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的 社 会 支 柱 应 被 视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终 极 目 标 。 另 一 方 面 , 经 济 支 柱 则 是 工 具 , 而 环 境 支 柱 提 供 了 实 现 福 利 所 依 赖 的
资 源 。 知 识 、 技 术 和 文 化 在 实 现 上 述 福 利 中 也 起 着 关 键 性 作 用 。 在 本 政 策 说 明 中 ,
上 述 思 想 将 构 成 多 数 立 论 的 理 论 基 础 。
在 国 际 论 坛 上 , 许 多 工 业 化 国 家 和 主 张 自 然 保 护 主 义 的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倾 向 于 把 重 点
放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环 境 方 面 。 另 一 方 面 , 发 展 中 国 家 则 倾 向 于 把 重 点 放 在 经 济 和 社
会 方 面 。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议 程 进 行 的 国 际 谈 判 遇 到 了 一 些 困 难 , 而 上 述 这 种 有 区 别 地
强 调 不 同 重 点 的 状 况 一 直 是 这 些 谈 判 困 难 的 根 源 。
主 流 环 保 组 织 , 如 世 界 自 然 保 护 联 盟 ( 即 国 际 自 然 与 自 然 资 源 保 护 联 盟 ), 明 确 强
调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环 境 支 柱 :“ 作 为 我 们 经 济 活 动 基 础 的 自 然 资 源 受 到 了 比 以 往 任 何
时 候 都 严 重 的 威 胁 …… 自 然 保 护 并 不 是 呐 喊 前 途 阴 暗 、 厄 运 临 头 , 而 是 一 种 进 行 变
革 的 资 源 , 当 人 们 越 来 越 清 楚 地 意 识 到 不 可 持 续 性 的 巨 大 成 本 时 , 自 然 保 护 可 以 帮
助 人 类 社 会 做 出 正 确 抉 择 。” 9
某 些 激 进 的 环 保 利 益 群 体 认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自 身 在 用 词 上 是 矛 盾 的 。 他 们 断 言 , 基 于
消 耗 自 然 资 源 的 经 济 增 长 是 不 可 能 有 可 持 续 性 的 , 原 因 在 于 这 些 自 然 资 源 根 据 定 义
是 不 可 替 代 的 。 诸 如 石 油 这 样 的 自 然 资 源 , 其 目 前 的 消 耗 速 度 大 于 自 然 界 能 生 成 石
油 的 速 度 。 这 些 激 进 群 体 认 为 “ 可 持 续 发 展 ” 是 种 对 工 商 企 业 界 及 政 府 的 妥 协 和 让
步 , 那 些 企 业 和 政 府 出 于 公 共 关 系 的 目 的 将 经 济 增 长 描 绘 成 是 潜 在 的 对 环 境 友 好 的
增 长 10 。 他 们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称 为 试 图 罩 上 绿 色 或 蓝 色 的 伪 装 , 换 言 之 , 就 是 使 用 政
治 上 正 确 的 环 保 语 言 和 联 合 国 的 包 装 来 掩 饰 从 本 质 上 说 是 不 可 持 续 的 经 济 活 动 。 这
类 环 保 群 体 呼 吁 采 纳 更 为 激 进 的 解 决 方 案 , 例 如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根 本 性 变 革 , 特
别 是 在 发 达 国 家 进 行 这 种 变 革 , 以 便 减 少 增 长 对 环 境 的 影 响 , 或 干 脆 就 是 减 少 增
长 。
某 些 保 守 的 利 益 群 体 , 对 政 府 干 涉 私 人 生 活 表 示 关 切 , 他 们 把 可 持 续 发 展 描 绘 成 一
项 “ 全 球 控 制 的 计 划 ” 11 , 即 控 制 公 民 私 人 的 行 为 和 经 济 活 动 。 他 们 特 别 还 在 讲 英
语 的 工 业 化 国 家 中 竭 力 争 取 破 坏 公 众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概 念 的 支 持 。 他 们 以 讽 刺 的 手 法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及 其 手 段 ( 例 如 《21 世 纪 议 程 》) 描 绘 成 预 备 开 始 走 向 中 央 计 划 经
济 , 要 建 立 指 令 计 划 控 制 下 的 经 济 , 并 限 制 私 人 的 首 创 精 神 和 自 由 选 择 权 。
9
世 界 自 然 保 护 联 盟 Achim Steiner,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上 的 发 言 ,
http://www.un.org/events/wssd/statements/iucnE.htm
10 http://en.wikipedia.org/wiki/Sustainable_development
11
例 如 , 参 见 “ 圣 克 鲁 兹 自 由 21”, 《 了 解 可 持 续 发 展 : 公 职 官 员 的 指 南 》,
http://www.freedom21santacruz.net/site/downloads/sd-guide-web.pdf 以 及 Joan Veon 的 《 可 持 续 发 展 ,
〈21 世 纪 议 程 〉, 与 查 尔 斯 亲 王 》, http://www.newswithviews.com/Veon/joan19.htm
11

工 商 企 业 界 恐 怕 是 政 府 以 外 各 主 要 群 体 中 组 织 性 最 好 的 , 他 们 从 一 开 始 就 积 极 参 与
了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辩 论 和 定 义 的 形 成 过 程 , 并 在 其 代 表 性 组 织 的 声 明 和 立 场 陈 述 中
很 有 说 服 力 地 提 出 他 们 的 观 点 , 特 别 是 由 国 际 商 会 和 世 界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商 理 事 会 这
两 个 组 织 作 为 代 言 人 。 工 商 企 业 界 在 形 成 《 里 约 宣 言 》 第 12 条 原 则 时 起 到 了 重 要
的 作 用 , 该 原 则 确 认 “ 各 国 应 采 取 合 作 方 式 , 以 促 进 形 成 一 个 有 利 的 和 开 放 的 国 际
经 济 体 系 , 它 能 使 所 有 国 家 走 向 经 济 增 长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 从 而 更 好 地 解 决 环 境 退 化
的 问 题 ” 12 。
工 商 业 界 向 2002 年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第 二 次 筹 备 委 员 会 会 议 提 交 的 对
话 文 件 进 一 步 呼 吁 : 作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一 部 分 , 经 济 政 策 应 促 进 开 放 和 公 平 的 农 产
品 贸 易 , 还 应 “ 调 整 食 品 价 格 使 之 符 合 世 界 市 场 水 平 …… 避 免 不 必 要 的 以 官 僚 作 风
区 别 对 待 各 种 食 品 规 章 、 海 关 、 安 全 和 其 他 控 制 制 度 …… 逐 步 消 除 价 格 的 多 种 扭 曲
现 象 。” 因 此 , 对 工 商 界 来 说 , 可 持 续 发 展 意 味 着 自 由 贸 易 和 各 国 之 间 管 理 规 章 的
协 调 统 一 。
在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议 事 日 程 中 , 工 会 会 员 方 面 的 人 士 强 调 要 在 广 义 的 行 业 问 题
( 如 饮 水 、 能 源 、 健 康 、 农 业 和 生 物 多 样 性 等 ) 之 内 解 决 工 作 场 所 的 一 些 问 题 , 并
强 调 要 大 体 上 加 强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社 会 支 柱 13 。“ 工 作 、 工 作 场 所 和 劳 动 者 是 社 会 支
柱 的 根 本 所 在 。 只 有 通 过 获 得 体 面 工 作 的 机 会 才 能 使 如 今 深 陷 贫 困 的 千 百 万 人 获 得
可 持 续 的 生 计 。” 14
总 而 言 之 , 里 约 环 发 会 议 之 后 十 五 年 以 来 以 及 约 翰 内 斯 堡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之 后 将 近 五 年 以 来 , 可 持 续 性 问 题 承 受 了 相 当 大 的 压 力 。 在 世 界 范 围 内 , 包 括
在 环 保 运 动 一 直 势 头 旺 盛 的 发 达 国 家 内 , 在 相 对 重 要 性 上 , 经 济 支 柱 相 对 于 社 会 支
柱 和 环 境 支 柱 而 言 是 占 了 上 风 , 原 因 是 成 立 了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及 其 有 章 可 循 的 贸 易 制
度 , 大 多 数 国 家 都 认 同 该 制 度 ( 认 同 的 国 家 数 目 还 在 增 长 ), 而 且 自 由 市 场 经 济 或
经 济 发 展 的 新 自 由 主 义 模 式 也 较 普 遍 地 传 播 开 来 。 用 一 位 民 间 社 会 观 察 家 的 话 说 ,
“ 马 拉 喀 什 (1995 年 关 税 及 贸 易 总 协 定 /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部 长 级 会 议 的 会 址 , 当 时 成
立 了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 战 胜 了 里 约 ( 和 约 翰 内 斯 堡 )。” 15
12 http://www.un.org/documents/ga/conf151/aconf15126-1annex1.htm
13
参 见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工 会 顾 问 委 员 会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成 果 文 件 : 评 估 报
告 》, http://www.tuac.org/statemen/communiq/Evwssd2002e.htm
14 Guy Ryder, 国 际 自 由 工 会 联 合 会 ,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上 的 发 言 ,
http://www.un.org/events/wssd/statements/icftuE.htm
15 Wolfgang Sachs, 等 人 , 《 约 翰 内 斯 堡 备 忘 录 》, 海 因 里 希 • 伯 尔 (Heinrich Boell) 基 金 会 ,
2002 年 http://www.boell.de/downloads/rio+10/wsp18.pdf. 马 拉 喀 什 是 1995 年 关 税 及 贸 易 总 协 定 /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部 长 级 会 议 的 会 址 , 会 议 成 立 了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
12

如 今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上 面 简 要 综 述 了 几 个 主 要 群 体 的 观 点 , 它 说 明 了 围 绕 着 可 持 续 发 展 概 念 的 各 种 观 点
是 千 变 万 化 的 。 虽 然 在 许 多 政 界 人 士 眼 里 , 可 持 续 发 展 经 常 被 缩 减 成 环 保 项 目 而
已 , 但 在 最 低 限 度 上 , 重 要 的 是 要 认 识 到 可 持 续 发 展 比 关 注 环 境 的 发 展 在 其 内 容 上
要 丰 富 得 多 。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目 标 这 三 大 支 柱 可 以 用 三 个 圆 来 表 示 , 三 个 圆 的 相 交 之 处 就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 这 一 概 念 性 框 架 , 如 图 1 中 以 常 用 的 维 恩 图 解 形 式 所 系 统 表 达 的 , 有 助
于 分 析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概 念 , 也 有 助 于 分 析 这 三 个 圆 之 间 的 辩 证 互 动 关 系 , 而 这 种 关
系 可 以 解 释 围 绕 可 持 续 发 展 进 行 的 政 治 谈 判 中 动 态 变 化 的 原 因 。 每 一 个 主 要 群 体 都
寻 求 影 响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决 策 , 使 之 偏 向 三 个 圆 中 的 某 一 个 。 决 策 者 的 挑 战 就 是
将 政 策 选 择 带 入 三 圆 相 交 的 领 域 。
具 有 象 征 意 义 的 是 , 社 会 支 柱 置 于 示 意 图 的 顶 端 , 以 反 映 前 面 阐 述 过 的 要 点 , 也 是
《 里 约 宣 言 》 第 1 条 原 则 反 映 的 观 点 16 , 即 可 持 续 发 展 归 根 结 底 是 关 于 当 代 和 后 代
人 类 及 其 社 会 的 福 利 。 环 境 为 发 展 提 供 资 源 , 而 经 济 则 是 资 源 转 化 成 福 利 所 用 的 过
程 。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这 种 格 式 化 的 观 点 可 以 就 细 微 差 别 作 进 一 步 论 述 , 以 便 认 可 下
列 情 况 , 即 人 类 本 身 也 是 劳 动 力 资 源 和 管 理 资 源 , 同 时 还 是 自 然 资 源 转 化 成 当 代 人
和 后 代 人 福 利 的 手 段 。
图 1: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维 恩 图 解
来 源 : 维 基 百 科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文 章 : http://en.wikipedia.org/wiki/Sustainable_development
16 1992 年 《 关 于 环 境 与 发 展 的 里 约 宣 言 》, http://www.un.org/documents/ga/conf151/aconf15126-
1annex1.htm
13

作 为 一 个 概 念 , 可 持 续 发 展 占 据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等 各 种 关 注 事 项 相 交 处 的 中 间 地
带 。 可 持 续 发 展 就 是 关 于 这 三 大 支 柱 之 间 的 平 衡 问 题 。 社 会 与 经 济 两 类 关 注 事 项 之
间 的 相 交 之 处 应 该 保 证 发 展 是 公 平 的 ; 经 济 与 环 境 两 类 关 注 事 项 之 间 的 相 交 之 处 应
该 保 证 发 展 是 可 行 的 ; 环 境 与 社 会 目 标 二 者 之 间 的 相 交 之 处 应 该 保 证 发 展 是 可 忍 受
的 , 换 言 之 , 就 是 环 境 的 退 化 不 应 侵 犯 到 健 康 以 及 社 会 福 利 的 其 他 方 面 。
本 政 策 说 明 的 后 续 各 章 节 将 依 次 专 门 论 述 上 述 每 一 类 关 注 事 项 , 并 吸 收 本 系 列 其 他
课 题 政 策 说 明 中 的 有 关 内 容 , 还 包 括 其 他 各 相 关 会 议 的 成 果 , 例 如 , 在 马 拉 喀 什 召
开 的 关 税 及 贸 易 总 协 定 /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部 长 级 会 议 、 在 蒙 特 雷 召 开 的 发 展 筹 资 问 题
国 际 会 议 、 在 哥 本 哈 根 召 开 的 社 会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等 , 从 中 得 出 一 些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在 21 世 纪 第 一 个 十 年 期 间 有 何 具 体 含 义 的 结 论 。
简 而 言 之 , 我 们 处 在 一 个 经 济 方 面 的 分 量 日 益 超 过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分 量 的 世 界 里 ,
而 本 政 策 说 明 将 把 可 持 续 发 展 看 作 是 这 种 情 况 下 一 种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进 程 中 的 中 间 地
带 。 本 政 策 说 明 的 挑 战 将 是 追 求 图 1 中 维 恩 图 解 所 示 的 中 间 地 带 , 同 时 认 识 到 以 当
代 人 和 后 代 人 福 利 的 形 式 表 达 出 的 社 会 支 柱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政 策 的 终 极 目 标 , 而 这 种
可 持 续 发 展 政 策 应 该 是 各 国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的 基 础 所 在 17 。
17
当 然 , 维 恩 图 解 有 个 特 定 格 式 , 原 因 在 于 它 将 社 会 支 柱 与 其 他 两 个 支 柱 置 于 平 等 对 称 的 地 位 ; 而
我 们 认 识 到 , 社 会 支 柱 归 根 结 底 是 更 重 要 的 。 另 一 种 相 当 常 见 的 替 代 表 达 法 是 将 社 会 和 经 济 体 系 嵌
入 环 境 及 自 然 体 系 之 中 。 虽 然 20 世 纪 的 大 部 分 时 间 人 们 也 许 本 可 以 假 装 认 为 经 济 和 社 会 二 者 可 以
无 视 环 境 而 逐 渐 发 展 , 气 候 变 化 这 一 情 况 却 可 以 质 疑 这 种 观 点 。
14

II. 可 持 续 发 展 与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2005 年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呼 吁 制 定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 在 那 之 前 的 13 年 , 当 时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8 章 中 就 已 经 在 呼 吁 各 国 采 纳 “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该 战 略 …… 建 立 于 本
国 国 内 现 行 的 各 种 行 业 性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政 策 和 规 划 的 基 础 之 上 , 并 将 其 协 调 统
一 …… 以 确 保 担 负 起 社 会 责 任 的 经 济 发 展 , 同 时 为 后 代 的 利 益 保 护 资 源 基 础 和 环
境 。” 18
此 后 , 在 1997 年 联 合 国 大 会 特 别 会 议 对 环 发 会 议 成 果 所 做 的 五 周 年 审 查 中 再 次 重
申 了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的 重 要 性 , 并 将 2002 年 定 为 制 定 战 略 的 2002 目 标 年 。
2002 年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敦 促 各 国 “ 立 即 采 取 步 骤 以 便 在 制 定 和
详 细 阐 述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方 面 取 得 进 展 ” 并 要 在 “2005 年 开 始 执 行 ”。 在 以
后 的 多 次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会 议 上 , 各 国 政 府 定 期 重 申 他 们 在 制 定 和 执 行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方 面 的 承 诺 19 。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旨 在 建 立 于 某 国 国 内 现 行 的 各 种 行 业 性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政 策
和 规 划 的 基 础 之 上 , 并 将 其 协 调 统 一 20 。 事 实 上 , 正 如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在
其 《2001 年 编 制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指 南 》 21 ( 该 指 南 提 供 了 许 多 面 向 过 程 的 有 用
建 议 ) 中 指 出 的 ,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不 需 要 是 一 份 单 独 的 文 件 , 它 可 以 采 用 的 形
式 是 一 种 政 府 各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之 间 互 动 和 协 调 的 连 续 不 断 的 过 程 , 通 过 这 种 过 程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思 路 理 念 引 入 现 有 的 规 划 编 制 实 践 中 。
比 较 有 代 表 性 的 是 , 现 有 的 规 划 编 制 过 程 对 各 国 政 府 来 说 是 最 重 要 的 , 特 别 是 对 各
国 的 财 政 部 。 单 独 的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可 能 会 冒 这 种 风 险 , 即 转 交 给 环 境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负 责 , 从 而 在 关 于 发 展 方 向 和 预 算 分 配 的 重 大 决 策 中 处 于 边 缘 地 位 。
许 多 国 家 已 经 完 成 了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然 而 , 大 多 数 撒 哈 拉 以 南 非 洲 国 家 和 北
非 国 家 ( 除 了 南 非 、 突 尼 斯 和 摩 洛 哥 以 外 )、 南 亚 、 中 亚 、 西 亚 和 北 美 国 家 ( 除 了
加 拿 大 和 墨 西 哥 以 外 ) 仍 有 待 于 制 定 出 明 确 的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或 在 本 国 各 自 的
规 划 实 践 中 确 定 出 等 效 于 该 战 略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流 程 。
此 外 , 一 项 对 19 个 工 业 化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进 行 的 独 立 评
估 研 究 显 示 ,“ 多 数 的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仍 然 不 过 是 处 于 政 府 决 策 的 边 缘 地
18
19
20
21
参 见 http://www.un.org/esa/sustdev/documents/agenda21/english/agenda21chapter8.htm
联 合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网 站 , www.un.org/esa/sustdev/natinfo
同 上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 编 制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指 南 : 在 新 千 年 管 理 可 持
续 发 展 》 http://www.un.org/esa/sustdev/publications/nsds_guidance.pdf
15

带 ”, 其 原 因 在 于 常 常 是 由 环 境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牵 头 此 事 , 并 且 “ 在 与 其 他 战 略 过 程
( 如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和 环 境 管 理 规 划 等 ) 的 协 调 方 面 仍 然 面 临 重 大 挑 战 。” 22 该 项 研
究 还 表 明 , 某 些 国 家 如 墨 西 哥 和 印 度 已 经 发 现 如 下 方 法 是 有 效 的 , 即 在 现 有 的 发 展
规 划 过 程 中 可 以 确 保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思 路 理 念 , 而 不 是 为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建
立 单 独 的 编 制 流 程 和 工 具 。 菲 律 宾 发 现 了 另 一 个 有 用 的 做 法 , 即 由 国 家 经 济 发 展 当
局 ( 而 不 是 环 境 当 局 ) 领 导 本 国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理 事 会 , 以 便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纳 入 到
经 济 发 展 规 划 的 主 流 中 。
2006 年 12 月 由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组 织 的 关 于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经 验 的 技
术 研 讨 会 在 韩 国 首 尔 召 开 , 会 议 报 告 指 出 :“ 许 多 亚 洲 和 太 平 洋 地 区 国 家 在 建 立 他
们 本 国 的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时 正 在 面 临 困 难 ”, 并 且 “ 有 些 国 家 在 过 去 成 立 了 一
些 可 持 续 发 展 理 事 会 , 其 中 有 些 一 直 得 以 维 持 , 其 余 的 则 完 全 消 失 了 。” 人 们 于 是
就 理 所 当 然 地 提 出 了 这 样 的 疑 问 , 是 否 “ 每 个 国 家 真 的 需 要 一 个 单 独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特 别 是 当 许 多 国 家 已 经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融 入 了 本 国 规 划 过 程 中 的 时 候 是 否 仍 有
此 必 要 ”。 23
因 此 , 本 政 策 说 明 的 思 路 就 主 要 集 中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概 念 和 分 析 工 具 上 , 而 不 是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某 个 特 定 国 家 战 略 编 制 过 程 或 手 段 。
选 择 是 否 单 独 制 定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或 只 是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以 主 流 化 的 方 式 融 入
到 现 有 的 国 家 发 展 规 划 和 战 略 过 程 之 中 , 这 是 各 国 决 策 者 们 的 权 力 , 他 们 可 能 希 望
考 虑 其 他 国 家 关 于 这 两 种 方 法 中 任 何 一 种 的 经 验 。 对 这 两 种 方 法 已 经 有 了 评 估 , 比
如 前 面 提 到 过 的 。
决 策 者 们 应 该 寻 求 适 当 途 径 , 以 便 随 着 发 展 战 略 的 制 定 将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8 章
的 精 神 带 回 他 们 本 国 的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 无 论 他 们 可 能 采 取 哪 一 种 形 式 的 战 略 ,
这 样 他 们 也 就 进 一 步 促 成 了 由 《21 世 纪 议 程 》 和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所 代 表
的 国 际 共 识 。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政 策 空 间
决 策 者 们 会 提 出 一 个 非 常 适 当 的 问 题 是 , 当 今 的 国 际 政 策 体 制 事 实 上 是 否 允 许 有 足
够 的 政 策 空 间 以 便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推 行 可 持 续 发 展 。 如 前 所 述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常 常 重
复 的 一 句 话 就 是 :“ 马 拉 喀 什 战 胜 了 里 约 ,” 24 暗 示 从 1994 年 关 税 及 贸 易 总 协 定 /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部 长 级 会 议 ( 导 致 了 1995 年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的 成 立 ) 发 展 而 来 的 世 界
22 Darren Swanson, Laszlo Pinter, Francois Bregha, Axel Volkery, Klaus Jacob,《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在 战 略 性 且 协 调 过 的 行 动 中 的 挑 战 、 思 路 和 创 新 》,( 国 际 可 持 续 发 展 研 究 所 , 德 国 技 术
合 作 学 会 ,2004 年 )。 http://www.iisd.org/pdf/2004/measure_nat_strategies_sd.pdf
23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 关 于 分 享 学 习 经 验 以 及 审 查 大 韩 民 国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的 技 术 研 讨 会 的 报 告 (2006 年 12 月 13-20 日 , 首 尔 )》
http://www.un.org/esa/sustdev/natlinfo/nsds/tmKorea/techReport.pdf
24 Wolfgang Sachs, 等 人 ,《 约 翰 内 斯 堡 备 忘 录 》, 海 因 里 希 • 伯 尔 (Heinrich Boell) 基 金 会 ,2002
年 http://www.boell.de/downloads/rio+10/wsp18.pdf
16

贸 易 组 织 体 制 落 实 了 一 套 贸 易 体 制 , 它 在 相 当 大 的 程 度 上 限 制 了 各 国 为 落 实 《21
世 纪 议 程 》、 环 发 会 议 及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的 其 他 成 果 而 可 利 用 的 政 策
空 间 。
另 一 方 面 , 许 多 国 家 的 政 府 他 们 自 己 也 附 和 环 发 会 议 的 成 果 , 并 肯 定 地 表 示 如 下 观
点 , 即 可 持 续 发 展 可 以 通 过 贸 易 自 由 化 和 改 革 来 得 到 推 进 , 贸 易 、 环 境 目 标 和 发 展
可 以 相 互 支 持 , 可 持 续 发 展 现 在 所 需 要 的 只 是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提 供 充 足 的 资 金 资 源 ,
提 供 资 金 的 方 式 可 以 是 减 免 债 务 、 官 方 发 展 援 助 和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25 。 当 然 , 可 持 续
发 展 要 求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制 定 赋 予 人 们 能 力 的 、 相 互 支 持 且 连 贯 一 致 的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政 策 。
代 表 着 工 商 企 业 利 益 的 商 会 , 连 同 其 他 工 商 企 业 界 团 体 如 “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企 业 行
动 ”, 也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上 申 明 “ 工 商 企 业 界 已 带 着 承 诺 来 到 约 翰
尼 斯 堡 , 要 与 其 他 的 主 要 群 体 、 政 府 和 机 构 合 作 以 落 实 可 持 续 发 展 。” 26
“ 全 球 契 约 ” 就 是 对 工 商 企 业 界 这 种 观 点 的 确 认 , 该 观 点 代 表 了 如 今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辩 论 的 中 间 地 带 。“ 全 球 契 约 ” 强 调 工 商 企 业 的 自 愿 倡 议 行 动 , 通 过 实 现 环 保 、
劳 工 和 人 权 等 方 面 的 目 标 来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 工 商 企 业 界 的 这 种 自 愿 行 为 与 那 些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有 共 同 的 基 础 , 民 间 社 会 也 偏 好 较 少 而 不 是 较 多 的 政 府 监 管 , 但 意 识 到
若 未 能 采 取 自 愿 行 动 则 很 有 可 能 会 招 致 突 如 其 来 的 监 管 行 动 。
目 前 姑 且 这 样 说 是 足 够 的 : 一 方 面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的 体 制 和 作 为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提 供 贷
款 的 条 件 而 接 受 下 来 的 许 多 稳 定 经 济 的 计 划 的 确 限 制 了 可 利 用 的 政 策 空 间 , 即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推 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社 会 和 环 境 支 柱 的 政 策 空 间 , 但 要 由 决 策 者 们 决 定 在 推
行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如 何 利 用 并 尽 可 能 扩 展 这 种 政 策 空 间 。
例 如 , 目 前 在 执 行 中 的 许 多 减 贫 战 略 和 减 贫 扶 助 信 贷 没 有 适 当 地 考 虑 环 保 目 标 。 世
界 银 行 在 2004 年 评 估 了 减 贫 战 略 和 减 贫 扶 助 信 贷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考 虑 到 了 环 保 问
题 , 评 估 表 明 这 方 面 还 有 相 当 大 的 需 要 改 进 的 空 间 27 。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2001
年 的 一 份 指 南 中 也 得 出 了 同 样 的 结 论 , 该 指 南 指 出 在 早 期 的 减 贫 困 战 略 文 件 中 , 可
持 续 发 展 目 标 涵 盖 不 足 , 特 别 是 在 考 虑 环 境 和 社 会 性 别 问 题 上 这 种 不 足 显 得 尤 为 突
出 28 。 在 许 多 情 况 下 , 比 如 在 乌 干 达 和 玻 利 维 亚 , 在 环 境 部 长 、 农 业 部 长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部 长 们 的 游 说 努 力 下 , 环 境 方 面 的 考 虑 因 素 已 成 功 地 纳 入 到 了 减 贫 战 略 之 中 。
25
南 非 政 府 ,《 从 里 约 到 约 翰 内 斯 堡 : 全 球 的 共 识 以 便 进 一 步 执 行 〈21 世 纪 议 程 〉 和 走 向 可 持 续 发
展 。》 为 筹 备 2002 年 约 翰 内 斯 堡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供 讨 论 用 的 非 正 式 文 件 , p.1
26 Moody Stuart,Mark 爵 士 , 代 表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商 理 事 会 向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做 的 发
言 , http://www.un.org/events/wssd/statements/basdE.htm
27 Boejo,Jan,Kenneth Green,Sunanda Kishore,Sumith Pilapitiya,Rama Chandra Reddy,《 减 贫
战 略 和 减 贫 扶 助 信 贷 中 的 环 境 问 题 》, 世 界 银 行 ,2004 年 (http://wwwwds.worldbank.org/servlet/WDSContentServer/WDSP/IB/2004/12/16/000090341_20041216111209/Rend
ered/PDF/308900PAPER0EDP0102.pdf )
28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南 》,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 p.63, Box 23
17

事 实 是 ,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只 能 在 当 前 政 治 经 济 体 制 给 定 的 现 实 情 况 之 下 得 到 推 行 ,
还 要 加 上 主 要 利 益 群 体 的 参 与 。
关 于 一 个 国 家 成 为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成 员 国 以 后 所 导 致 的 政 策 空 间 受 到 约 束 的 问 题 , 需
要 肯 定 的 是 , 环 境 、 劳 工 和 知 识 产 权 这 些 问 题 以 及 国 际 政 策 管 理 机 制 等 分 别 属 于 也
应 当 属 于 各 自 适 宜 的 论 坛 和 机 构 , 例 如 联 合 国 (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和 联 合 国 环 境 规
划 署 的 理 事 会 )、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 劳 工 标 准 ) 和 世 界 知 识 产 权 组 织 ( 知 识 产 权 )
等 ; 而 且 在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协 议 中 固 有 的 职 责 的 缓 慢 变 化 也 需 要 由 这 些 其 他 机 构 的 各
种 任 务 职 责 范 围 对 其 加 以 调 整 。 由 于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具 有 相 对 大 的 权 力 和 强 有 力 的 执
法 机 制 , 各 国 政 府 一 般 倾 向 于 将 环 境 、 劳 工 和 其 他 非 贸 易 问 题 提 交 给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 但 是 , 全 球 社 会 需 要 集 中 加 强 上 述 这 些 其 他 机 构 的 影 响 力 和 权 力 , 非 贸 易 问 题
可 以 提 交 给 这 些 机 构 而 不 是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 按 照 专 业 化 进 行 工 作 职 责 分 工 、 权 力 分
立 和 权 力 之 间 相 互 制 衡 , 如 同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一 样 , 这 些 做 法 在 全 球 治 理 中 同 样 是 有
道 理 的 。 尽 管 如 此 ,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在 环 境 、 劳 工 和 知 识 产 权 事 务 上 日 益 增 强 的 作 用
是 实 在 的 和 相 当 复 杂 的 挑 战 , 这 一 问 题 将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的 经 济 目 标 那 一 章 中 讨
论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打 开 了 一 个 重 要 而 未 被 利 用 的 空 间 , 这 就 为 推 行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政 策 空 间 提 供 了 潜 力 , 该 空 间 就 是 呼 吁 “ 对 企 业 问 责 ”, 而 这 概 念 来 自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对 企 业 问 责 可 以 想 象 成 包 括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所 有 三 大
支 柱 。 在 将 “ 对 企 业 问 责 ” 问 题 纳 入 世 界 的 议 程 方 面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确 实 是 打 开 了 新 天 地 。 虽 然 这 一 概 念 同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的 多 年 度 后 续 工 作 计 划
并 不 直 接 相 关 , 但 各 国 可 自 由 地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提 出 和 制 定 立 法 以 便 将 其 落 实 。 后 面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目 标 的 各 章 节 都 将 讨 论 对 企 业 问 责 的 问 题 , 因
为 对 企 业 问 责 是 一 个 交 叉 和 贯 穿 性 主 题 , 它 延 伸 跨 越 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三 大 支 柱 。
决 策 者 们 需 要 在 他 们 自 己 各 自 的 政 治 环 境 中 决 定 如 何 在 政 治 经 济 环 境 可 能 允 许 的 范
围 内 追 求 可 持 续 发 展 。 后 面 有 一 章 将 讨 论 特 别 是 在 一 个 国 家 的 背 景 环 境 下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政 治 经 济 学 问 题 。 作 为 启 示 , 将 提 供 一 些 可 持 续 发 展 政 策 方 案 的 实 例 。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若 要 使 一 个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或 是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具 有 意 义 , 或 是 对 于 一 个 监 测 和
管 理 发 展 的 实 用 工 具 而 言 , 都 必 须 依 靠 适 当 的 指 标 , 为 了 获 得 这 些 指 标 又 必 须 有 国
家 层 次 上 的 可 靠 数 据 。 因 此 , 建 议 国 内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可 以 依 靠 在
联 合 国 系 统 内 达 成 共 识 的 、 并 且 在 一 系 列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会 议 和 首 脑 会 议 成 果 中
得 到 反 映 的 一 套 指 标 体 系 。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40 章 呼 吁 各 国 和 国 际 社 会 开 发 研 究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 人 们 需 要
这 些 指 标 以 便 提 高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重 视 和 帮 助 各 级 决 策 者 采 用 合 理 的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政 策 。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一
届 会 议 、 和 最 近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三 届 会 议 都 鼓 励 各 国 根 据 各 自 国 家 的 条 件
18

和 优 先 目 标 继 续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开 展 工 作 。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三 届 会 议 请 求
国 际 社 会 支 持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这 方 面 的 努 力 。
一 个 由 来 自 发 展 中 国 家 、 发 达 国 家 和 国 际 组 织 的 指 标 专 家 组 成 的 专 家 组 于 2006 年
完 成 了 第 三 套 修 改 后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指 标 集 。 该 指 标 集 由 一 套 50 个 核 心 指 标
组 成 , 而 这 些 核 心 指 标 又 来 自 更 大 的 一 套 约 132 个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 这 些 指 标 及 其
详 细 的 方 法 说 明 将 可 以 从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网 站 上 获 取 , 它 们 可 以 作 为 所 有
国 家 开 发 国 内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的 参 考 29 。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指 标 集 所 依 据 的 是 前 个 两 版 本 的 指 标 集 ,1995 年 4 月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三 届 会 议 通 过 了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工 作 方 案 , 作 为 执 行 该 方 案 的 一 部 分 工
作 , 前 个 两 个 版 本 的 指 标 集 已 经 历 经 了 开 发 、 完 善 和 广 泛 的 测 试 , 并 于 2001 年 提
交 给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30 。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建 议 , 从 统 计 学 和 政 策 两 方 面 的 角 度 考 虑 , 这 些 指 标 应 该
遵 循 “SMART” 标 准 , 即 详 细 而 精 确 的 (specific)、 可 测 量 的 (measurable)、
可 达 到 的 (attainable)、 可 靠 的 (reliable) 和 有 时 间 约 束 的 (time-bound), 它 们
依 赖 于 国 内 数 据 但 是 能 代 表 国 际 上 达 成 的 共 识 。
总 之 , 各 国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需 要 考 虑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8 章 关 于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的 要 求 , 以 及 联 合 国 关 于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的 后 续 立 法 成 果 。 这 些 战 略 需 要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扩 大 政 策 空 间 并 包 括 充 足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标 。
III.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方 面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任 何 讨 论 都 需 要 从 经 济 方 面 开 始 , 原 因 在 于 只 有 经 济 增 长 和 发 展
才 能 提 供 实 现 社 会 进 步 与 繁 荣 的 手 段 和 过 程 。 在 国 家 政 治 进 程 中 , 经 济 支 柱 也 经 常
是 最 有 权 势 的 , 所 以 若 要 影 响 可 持 续 发 展 就 要 求 影 响 重 要 的 经 济 舞 台 上 的 主 角 , 比
如 说 财 政 部 和 发 展 部 、 私 营 工 商 企 业 和 公 共 企 业 。
29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的 网 站 :
http://www.un.org/esa/sustdev/natlinfo/indicators/isdms2001/table_4.htm
30
本 段 落 及 本 段 前 面 的 三 各 段 落 取 自 联 合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的 网 站 :
http://www.un.org/esa/sustdev/natlinfo/indicators/isdms2001/table_4.htm
19

然 而 , 而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观 念 体 系 中 , 经 济 增 长 和 发 展 需 要 与 社 会 和 环 境 目 标 相 兼
容 , 其 原 因 前 面 也 提 到 过 , 社 会 目 标 —— 即 当 代 人 和 后 代 人 的 福 利 ——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终 极 目 标 , 而 环 境 是 经 济 活 动 所 依 赖 的 自 然 资 源 的 来 源 。
增 长 需 要 是 强 劲 的 、 富 于 人 性 化 的 和 绿 色 的 。 富 于 人 性 化 的 增 长 是 包 容 性 的 , 它 倾
向 于 创 造 就 业 , 为 人 民 提 供 生 计 而 不 是 排 斥 人 民 , 而 且 即 使 社 会 上 存 在 着 不 可 避 免
的 不 平 等 现 象 , 增 长 的 收 益 也 应 由 全 体 来 共 享 。 更 加 绿 色 的 增 长 对 于 任 何 给 定 的 生
产 水 平 而 言 其 自 然 资 源 消 耗 强 度 较 低 。 降 低 发 展 的 自 然 资 源 消 耗 强 度 构 成 了 可 持 续
性 中 不 可 分 割 的 一 个 组 成 部 分 。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讨 论 往 往 经 常 转 移 到 下 游 环 境 问 题 的 话 题 上 , 比 如 对 现 有 褐 色
( 污 染 ) 工 业 的 绿 色 治 理 。 但 是 , 那 些 讨 论 却 应 该 从 上 游 经 济 问 题 着 手 , 比 如 发 展
基 于 何 种 经 济 模 式 。 因 此 , 上 游 的 变 革 可 能 会 包 括 选 择 更 加 富 于 人 性 化 的 和 更 加 绿
色 的 技 术 , 以 及 从 消 费 和 生 产 周 期 的 开 端 就 对 投 入 加 以 选 择 。 对 经 济 模 式 的 选 择 经
常 直 接 导 致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相 应 的 结 果 。
发 展 模 式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在 这 种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背 景 下 , 经 济 模 式 定 义 为 在 任 何 一 个 给 定 的 社 会 中 所 实 行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 政 策 和 法 规 监 管 制 度 以 及 对 全 球 经 济 的 开 放 程 度 。
选 择 一 种 经 济 模 式 涉 及 到 在 私 营 和 公 共 部 门 之 间 划 分 职 责 。 如 今 正 在 使 用 的 多 数 经
济 模 式 都 承 认 私 营 部 门 的 十 分 重 要 的 作 用 , 但 是 在 政 府 法 规 监 管 和 对 企 业 问 责 的 程
度 上 却 有 相 当 大 的 差 异 。 各 双 边 捐 助 国 和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一 般 都 规 定 采 纳 这 样 一 种 经
济 模 式 : 它 基 于 强 势 的 私 营 部 门 , 扶 助 性 的 政 府 政 策 , 宽 松 的 法 规 监 管 以 便 能 为 工
商 企 业 创 造 一 种 使 能 环 境 , 并 确 保 有 开 放 度 而 且 与 世 界 经 济 整 合 为 一 体 31 。
这 种 经 济 模 式 经 常 明 确 地 写 入 了 减 贫 战 略 之 中 , 并 得 到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的 减 贫 信 贷 的
支 持 , 也 得 到 其 他 工 具 的 支 持 ( 如 “ 政 策 支 持 工 具 ”) 32 。 虽 然 这 种 模 式 从 寻 求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的 和 双 边 援 助 组 织 的 信 贷 这 一 目 的 出 发 , 也 许 被 视 为 是 政 治 上 完 全 正 确
的 , 但 每 个 国 家 需 要 ( 通 过 一 种 透 明 的 参 与 式 的 国 家 治 理 过 程 ) 自 己 决 定 其 经 济 的
开 放 程 度 、 私 营 和 公 共 部 门 各 自 确 切 地 扮 演 什 么 角 色 、 以 及 与 国 家 利 益 相 对 应 的 政
府 法 规 监 管 和 对 企 业 问 责 的 程 度 。 自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实 行 的 新 自 由 主 义 经 济 政
31
参 见 , 例 如 , 加 拿 大 国 际 开 发 署 可 持 续 发 展 之 经 济 支 柱 的 战 略 ( 兼 顾 公 平 的 经 济 发 展 ): 促 进 企
业 家 精 神 : 增 加 生 产 率 、 创 新 和 就 业 , 特 别 为 妇 女 和 农 村 贫 困 人 群 增 加 创 收 机 会 。 创 建 使 能 环 境 :
更 有 效 的 法 律 、 政 策 和 规 章 , 使 之 有 益 于 储 蓄 、 投 资 、 建 立 企 业 和 负 责 任 的 企 业 ; 有 益 于 合 理 、 有
效 和 问 责 的 私 营 及 公 共 机 构 。 与 市 场 接 轨 : 发 展 中 国 家 增 强 能 力 以 便 从 全 球 贸 易 体 制 中 受 益 ; 为 企
业 家 , 特 别 是 穷 人 , 建 立 公 平 的 经 济 和 市 场 准 入 机 会 。 http://www.acdicida.gc.ca/CIDAWEB/acdicida.nsf/En/RAC-1129144152-R4Q#act1
32
参 见 《 新 政 策 支 持 方 案 得 到 广 泛 应 用 》,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调 查 ,2007 年 2 月 26 日 , Vol. 36,
No.4, p.1
20

策 积 累 了 一 些 经 验 ,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本 身 现 在 也 对 这 种 经 验 做 了 评 估 。 上 述 经 验 表
明 , 最 低 限 度 的 法 规 监 管 并 不 会 导 致 最 佳 的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成 果 , 而 且 经 常 是 连
最 佳 的 经 济 成 果 也 达 不 到 。
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角 度 看 ,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显 然 不 是 中 性 的 , 这 些 模 式 会 留 下 显 著 不 同
的 社 会 、 环 境 或 生 态 足 迹 ( 影 响 )。
决 策 者 在 考 虑 经 济 模 式 时 所 感 兴 趣 的 有 代 表 性 的 变 量 和 概 念 有 : 资 源 密 集 度 ( 强
度 ), 劳 动 力 密 集 度 和 生 态 效 率 。
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角 度 看 , 与 资 源 密 集 度 更 大 和 劳 动 力 密 集 度 较 低 的 模 式 相 比 较 , 人
们 所 需 要 的 是 资 源 密 集 度 较 低 而 劳 动 力 密 集 度 较 高 的 经 济 模 式 , 因 为 这 类 模 式 的 环
境 足 迹 较 小 而 社 会 足 迹 是 有 利 的 ( 因 为 能 创 造 就 业 )。 如 今 的 经 济 增 长 很 多 都 是 资
源 密 集 型 和 劳 动 力 节 约 型 或 无 就 业 型 的 。
当 然 , 仅 仅 创 造 就 业 是 不 够 的 , 所 以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的 立 法 成 果 及 其 分 析 和 规 范 性 工
作 坚 持 主 张 要 有 “ 体 面 的 工 作 ”, 或 称 之 为 保 护 基 本 人 权 和 劳 工 权 利 的 工 作 和 工 作
形 式 。 因 此 , 增 长 需 要 伴 随 着 创 造 出 “ 体 面 的 工 作 ”, 即 无 论 是 在 正 式 还 是 非 正 式
的 部 门 行 业 都 创 造 出 正 式 的 工 作 和 可 持 续 的 生 计 。 除 了 就 业 以 外 , 增 长 需 要 伴 之 以
社 会 保 护 和 社 会 融 合 , 这 是 1995 年 社 会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达 成 的 共 识 33 。
无 就 业 型 和 资 源 密 集 型 经 济 增 长
流 行 的 新 自 由 主 义 经 济 模 式 在 全 球 都 传 播 开 来 , 这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通 过 跨 国 公 司 的
34
价 值 链 传 播 的 , 跨 国 公 司 经 常 重 点 关 注 增 加 短 期 的 每 股 盈 利 , 由 此 产 生 的 结 果
是 , 在 环 发 大 会 之 后 的 过 去 15 年 里 , 经 济 增 长 往 往 一 直 是 无 就 业 型 和 资 源 密 集 型
的 35 。 这 类 模 式 往 往 将 相 当 大 一 部 分 国 家 以 及 很 多 国 家 国 内 人 口 的 一 大 部 分 都 边 缘
33
34
参 见 1995 年 哥 本 哈 根 社 会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http://www.un.org/esa/socdev/wssd/
一 条 价 值 链 可 以 定 义 为 任 何 一 连 串 的 增 值 活 动 , 也 可 以 更 明 确 地 定 义 为 生 产 出 一 件 最 终 产 品 所 涉
及 到 的 全 序 列 和 全 范 围 的 活 动 。 该 术 语 最 初 由 管 理 学 研 究 员 Michael Porter 在 Michael E. Porter 1985
年 的 《 竞 争 优 势 : 创 立 和 保 持 超 级 的 绩 效 》 一 书 中 创 造 ( 自 由 出 版 社 ,1985,p. 33), 但 现 在 受 到
另 一 个 有 细 微 差 别 的 术 语 “ 价 值 网 格 ” 的 质 疑 , 该 术 语 反 映 出 生 产 的 非 线 性 性 质 (Pil, F.K. 和
Holweg, M. (2006 年 )《 从 价 值 链 向 价 值 网 格 的 演 变 》, 麻 省 理 工 学 院 斯 隆 管 理 学 评 论 ,47 (4):
72-80)。 然 而 , 考 虑 到 价 值 链 该 术 语 已 被 广 泛 接 受 , 这 里 我 们 仍 将 使 用 这 一 术 语 。 一 个 更 详 尽 的
定 义 是 “ 价 值 链 描 述 一 类 全 方 位 的 活 动 , 企 业 和 工 人 通 过 从 事 这 些 活 动 来 生 产 一 件 产 品 ( 从 产 品 概
念 一 直 到 其 终 端 使 用 以 及 使 用 以 后 )。 这 包 括 设 计 、 生 产 、 市 场 营 销 、 流 通 , 对 最 终 顾 客 的 支 持 。
构 成 一 条 价 值 链 的 活 动 可 以 限 定 在 单 一 企 业 之 中 , 或 分 布 在 不 同 的 企 业 之 中 。 价 值 链 活 动 可 以 生 产
货 物 或 服 务 , 可 以 限 定 在 单 一 地 理 位 置 上 , 或 遍 布 更 广 的 区 域 。”
http://www.globalvaluechains.org/concepts.html
35
虽 然 经 济 学 理 论 会 预 计 如 果 劳 动 力 是 丰 富 而 廉 价 的 要 素 的 话 , 追 求 短 期 回 报 最 大 化 的 公 司 会 有 兴
趣 创 造 就 业 ; 但 在 实 际 中 这 些 公 司 经 常 将 现 有 的 资 本 密 集 型 技 术 出 口 到 其 国 外 的 子 公 司 去 。 尽 管 如
此 , 也 存 在 一 些 通 过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而 创 造 显 著 就 业 的 实 例 , 如 在 中 国 和 印 度 的 情 况 , 中 国 和 印 度 积
极 的 产 业 政 策 经 常 强 调 了 劳 动 力 密 集 型 技 术 。
21

化 了 36 。 这 类 模 式 还 一 直 在 大 量 使 用 化 石 燃 料 , 并 产 生 温 室 气 体 , 同 时 导 致 相 当 多
的 污 染 和 普 遍 的 森 林 砍 伐 37 。 尽 管 有 上 述 这 些 对 社 会 和 环 境 的 负 面 影 响 , 很 多 国 家
一 直 积 极 推 行 这 类 模 式 , 并 常 常 得 到 了 国 际 机 构 和 法 规 监 管 框 架 的 支 持 。
就 多 数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 最 突 出 的 是 中 国 和 印 度 ) 的 增 长 模 式 而
言 , 其 内 容 一 直 是 重 新 复 制 工 业 化 国 家 盛 行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的 经 济 全 球 化 只 是 强 化 和 加 速 了 那 种 趋 势 。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的 增 长 是 基 于 很 大
程 度 上 相 似 或 相 同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 即 与 工 业 化 国 家 盛 行 的 模 式 相 似 或 相 同 , 因
为 其 增 长 模 式 的 基 础 经 常 就 是 与 工 业 化 国 家 消 费 和 生 产 完 全 相 同 的 跨 国 公 司 市 场 营
销 和 价 值 链 。 经 济 自 由 化 仅 仅 是 允 许 那 些 价 值 链 得 到 了 扩 张 延 伸 以 包 括 地 球 上 越 来
越 多 的 地 方 , 而 并 未 从 根 本 上 转 变 其 生 态 或 社 会 足 迹 。 那 些 价 值 链 的 基 础 往 往 是 资
源 密 集 型 、 资 本 密 集 型 、 和 劳 动 力 节 约 型 技 术 , 这 些 技 术 最 初 是 为 工 业 化 国 家 及 其
很 高 的 劳 动 力 成 本 而 开 发 的 。
此 外 , 价 值 链 能 延 伸 到 地 球 上 最 遥 远 的 地 方 , 这 就 使 得 陈 旧 的 、 污 染 较 严 重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流 程 得 以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获 得 更 长 的 “ 货 架 寿 命 ”。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监 管 往 往 比 较 宽 松 而 且 仍 会 变 得 更 加 宽 松 , 因 为 工 商 企 业 提 议 推 动 政 策 向
自 由 化 方 向 发 展 , 并 得 到 了 诸 如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那 样 的 国 际 机 构 和 贸 易 体 制 的 支 持 。
虽 然 像 中 国 和 印 度 那 样 的 在 引 进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的 谈 判 中 有 势 力 的 、 较 大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已 经 在 努 力 推 动 更 严 厉 的 环 境 与 社 会 方 面 的 监 管 , 许 多 较 小 的 国 家 , 如 蒙 古 , 却
在 寻 求 通 过 主 动 放 松 监 管 的 方 法 来 吸 引 外 资 。 由 于 价 值 链 跨 越 国 家 边 界 的 整 合 作
用 , 重 要 的 是 那 些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在 任 何 时 候 都 要 这 样 看 待 他 们 本
国 的 现 代 经 济 : 即 它 同 时 是 全 球 现 代 经 济 的 一 部 分 , 又 是 国 内 经 济 的 驱 动 力 38 。
然 而 , 随 着 一 个 国 家 对 外 国 投 资 和 贸 易 的 开 放 , 在 制 定 国 内 政 策 时 , 应 该 更 多 地 重
视 国 内 环 境 和 社 会 方 面 的 考 虑 因 素 , 这 可 以 通 过 建 立 并 实 施 相 关 的 法 规 监 管 框 架 来
实 现 。 正 如 下 面 要 进 一 步 讨 论 的 , 鼓 励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和 议 会 参 与 到 制 定 政 策 中 来 能
极 大 地 促 进 将 环 境 和 社 会 方 面 的 考 虑 因 素 综 合 到 经 济 政 策 中 , 包 括 综 合 到 增 加 国 内
和 外 国 投 资 的 战 略 中 。
39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36
参 见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2006 世 界 经 济 与 社 会 调 查 : 偏 离 的 增 长 和 发 展 与 不 平 等 的 困
境 》
37
有 关 分 析 资 源 密 集 型 增 长 的 影 响 以 及 公 民 能 采 取 什 么 行 动 来 改 变 它 , 参 见 詹 姆 斯 · 古 斯 塔 夫 · 斯 佩
斯 (James Gustave Speth)《 朝 霞 红 满 天 : 一 部 公 民 行 动 日 程 》( 纽 黑 文 市 , 耶 鲁 大 学 出 版 社 ,
2004 年 出 版 )。 可 在 网 站 获 取 : http://www.redskyatmorning.com/.
38
参 见 , 例 如 , Axele Giroud,《 在 地 区 及 全 球 性 跨 国 公 司 价 值 链 中 的 越 南 》, 为 英 国 国 际 发 展 部
关 于 越 南 全 球 化 与 贫 困 问 题 研 讨 会 (2002 年 9 月 23-24 日 , 河 内 ) 准 备 的 论 文 。
www.gapresearch.org/finance/asean.html
39
相 关 的 摘 要 来 自 联 合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网 站 :“‘ 改 变 消 费 模 式 ’ 是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4 章 的 主 题 ,
1995 年 第 三 届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通 过 了 一 项 关 于 改 变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国 际 工 作 方 案 。 方 案 包 括 5
22

2002 年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的 一 个 重 大 贡 献 是 将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问 题 置 于 了 突 出 的 地 位 。 转 变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使 之 变 得 更 具 有 可 持 续 性 , 这 是 个 敏
感 问 题 , 其 原 因 在 于 , 若 要 从 该 转 变 过 程 中 获 得 对 人 类 及 自 然 的 重 大 收 益 的 话 , 那
么 无 论 对 该 问 题 作 什 么 样 的 表 述 , 都 会 要 求 有 根 本 性 变 革 的 成 分 。 特 别 需 要 指 出 ,
中 心 问 题 的 关 键 是 减 少 现 代 经 济 生 活 中 消 费 者 和 生 产 者 的 生 态 足 迹 并 改 善 其 社 会 足
迹 , 不 论 是 在 工 业 化 国 家 还 是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都 应 如 此 ; 同 时 也 要 允 许 被 排 斥 在 外 的
( 主 要 是 居 住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 大 多 数 人 更 多 地 参 与 消 费 和 生 产 活 动 。
然 而 , 若 要 真 正 地 减 少 生 态 足 迹 并 改 善 社 会 足 迹 , 就 会 要 求 人 们 作 出 一 些 重 大 牺
牲 , 而 这 种 牺 牲 是 在 现 代 全 球 化 经 济 社 会 中 的 消 费 者 和 生 产 者 传 统 上 一 直 难 以 接 受
的 。 因 此 , 在 工 业 化 国 家 中 以 及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现 代 和 有 影 响 力 的 部 门 之 中 都 缺 乏
相 关 政 治 意 愿 , 这 就 妨 碍 了 关 于 该 问 题 的 政 府 间 讨 论 。 那 些 讨 论 往 往 是 集 中 在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一 些 枝 节 性 成 功 案 例 上 , 同 时 避 免 棘 手 的 问 题 , 即 以 可 持 续 的
方 式 减 少 现 代 全 球 化 经 济 社 会 中 主 流 消 费 和 生 产 方 式 所 带 来 的 生 态 足 迹 。 有 关 讨 论
也 转 向 在 消 费 和 生 产 方 面 下 游 的 治 标 不 治 本 和 趣 闻 轶 事 一 类 的 成 功 案 例 , 而 不 是 把
注 意 力 集 中 到 如 何 实 现 在 产 生 消 费 和 生 产 活 动 的 基 本 方 式 上 某 种 上 游 的 根 本 性 变
革 。
然 而 , 最 近 几 年 来 出 现 了 令 人 鼓 舞 的 进 展 , 那 就 是 促 进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马 拉 喀
什 进 程 , 该 名 称 取 自 2003 年 6 月 在 摩 洛 哥 的 马 拉 喀 什 召 开 的 首 次 专 家 会 议 。 马 拉
喀 什 进 程 要 为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草 拟 出 一 个 10 年 行 动 计 划 , 以 响 应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第 3 章 的 呼 吁 40 。 该 10 年 计 划 预 计 将 呈
送 2010/2011 周 期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 马 拉 喀 什 会 议 的 后 续 专 家 会 议 于 2005 年
在 哥 斯 达 黎 加 、2007 年 在 斯 德 哥 尔 摩 召 开 , 并 得 到 了 下 列 会 议 的 支 持 : 拉 丁 美 洲
地 区 、 亚 洲 及 太 平 洋 地 区 、 非 洲 和 欧 洲 等 地 区 性 会 议 , 以 及 中 国 、 印 度 、 南 非 、 和
巴 西 的 国 家 圆 桌 会 议 。 马 拉 喀 什 进 程 还 得 到 了 七 个 工 作 队 的 支 持 , 这 些 工 作 队 分 别
讨 论 可 持 续 的 建 筑 与 建 设 、 可 持 续 的 旅 游 、 可 持 续 的 产 品 、 可 持 续 的 公 共 采 购 、 与
非 洲 的 合 作 、 关 于 可 持 续 消 费 的 教 育 、 以 及 可 持 续 的 生 活 方 式 。
马 拉 喀 什 进 程 起 到 了 如 下 作 用 : 增 强 了 关 于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意 识 , 分 享 了 关 于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信 息 和 途 径 , 并 确 定 出 了 各 国 面 临 的 一 些 挑 战 , 比 如 在 发 展 中
个 部 分 :(1)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趋 势 ,(2) 发 达 国 家 消 费 模 式 的 变 化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影 响 ,
(3) 改 变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政 策 措 施 ,(4) 各 国 自 愿 承 诺 / 衡 量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变 化 的 指 数 , 以
及 (5) 修 订 联 合 国 保 护 消 费 者 指 南 。 在 国 内 和 国 际 层 次 上 都 已 经 进 行 了 关 于 第 4 章 的 讨 论 。 讨 论
涉 及 到 了 定 义 与 概 念 ( 例 如 生 态 空 间 、 生 态 足 迹 ), 政 策 战 略 ( 生 态 效 率 , 要 素 4 和 10), 以 及
合 适 的 政 策 工 具 。 讨 论 的 参 与 者 来 自 工 商 企 业 界 、 各 级 政 府 、 国 际 组 织 、 学 术 界 和 非 政 府 组 织 。
‘ 改 变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 一 直 是 历 届 委 员 会 讨 论 的 主 题 ( 从 第 一 届 一 直 到 第 七 届 )。 在 1997 年 联
合 国 大 会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通 过 的 多 年 度 工 作 方 案 的 背 景 下 , 该 主 题 将 作 为 “ 最 主 要 的 问 题 ” 继
续 出 现 在 每 一 年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议 程 上 。”
http://www.un.org/esa/sustdev/sdissues/consumption/cp1.htm
40
参 见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可 持 续 发 展 司 网 站 关 于 马 拉 喀 什 进 程 的 内 容 :
http://www.un.org/esa/sustdev/sdissues/consumption/Marrakech/conprod10Y.htm
23

国 家 增 加 穷 人 的 消 费 , 而 另 一 方 面 要 使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工 业 化 国 家 中 收 入 较 高 人 群 的
消 费 在 能 源 效 率 和 资 源 效 率 上 得 到 改 善 ; 克 服 可 持 续 的 产 品 和 服 务 实 质 上 更 昂 贵 的
形 象 ; 关 于 可 持 续 生 活 方 式 需 要 有 共 享 的 远 景 展 望 ; 克 服 反 弹 效 应 ( 可 持 续 产 品 因
效 率 高 而 获 得 的 成 本 收 益 又 被 因 价 格 降 低 而 消 费 量 增 加 所 抵 消 了 );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促 进 跨 跃 式 发 展 ( 指 的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可 以 直 接 发 展 到 更 为 可 持 续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方 式
而 不 一 定 要 复 制 工 业 化 国 家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旧 模 式 )。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有 责 任 将 在 生 产 和 消 费 模 式 方 面 需 要
有 上 游 的 根 本 性 变 革 这 一 问 题 置 于 国 内 和 国 际 议 程 之 中 。 这 样 做 是 通 过 切 合 实 际 的
政 策 措 施 来 解 决 这 些 问 题 的 第 一 步 。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应 该 融 入 到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的
主 流 中 , 从 马 拉 喀 什 进 程 以 及 其 他 来 源 中 吸 取 经 验 教 训 。 决 策 者 应 该 与 工 商 企 业 界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保 持 经 常 性 对 话 , 工 商 企 业 界 和 民 间 社 会 对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有 重
要 影 响 。
经 济 模 式 的 形 成 : 工 商 企 业 界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的 作 用
工 业 和 商 业 界
若 要 分 析 当 今 全 球 化 的 经 济 背 景 下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的 经 济 目 标 , 都 需 要 从 考 虑 这 一 点
开 始 , 即 工 商 企 业 是 经 济 的 首 要 推 动 者 41 。 跨 国 公 司 作 为 供 应 方 或 作 为 消 费 方 的 渠
道 他 们 自 己 就 占 据 了 世 界 上 自 然 资 源 贸 易 量 和 消 费 量 的 80% 42 。 此 外 , 在 2006 年
全 世 界 总 计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46.9 万 亿 美 元 之 中 , 三 分 之 一 以 上 的 增 值 由 跨 国 公 司
产 生 。 作 为 对 比 ,1984 年 该 比 例 是 24%,1960 年 则 是 16%。 因 此 , 通 过 可 持 续 生
产 和 消 费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必 然 会 要 求 涉 及 到 跨 国 公 司 和 国 内 私 营 工 商 企 业 并 有 他 们
的 参 与 。
目 前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之 经 济 支 柱 的 讨 论 受 到 了 工 商 企 业 界 的 影 响 , 尤 其 是 受 到 了 其
代 表 性 组 织 如 世 界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商 理 事 会 和 国 际 商 会 的 影 响 43 。 他 们 都 是 这 种 盛 行
的 经 济 模 式 的 雄 辩 的 倡 导 者 , 应 归 功 于 他 们 的 是 , 他 们 明 确 承 诺 以 小 幅 度 渐 进 方 式
朝 着 减 少 价 值 链 的 生 态 足 迹 和 社 会 足 迹 的 方 向 努 力 , 而 那 些 价 值 链 正 是 工 商 企 业 所
41
这 一 概 念 深 深 地 植 根 于 某 些 文 化 当 中 。 例 如 , 德 语 将 “Wirtschaft” 一 词 作 为 同 义 词 使 用 , 既 表 示
工 商 业 又 表 示 经 济 , 说 明 德 语 认 可 工 业 是 经 济 之 中 构 成 有 机 整 体 的 一 部 分 。
42
43
联 合 国 贸 易 与 发 展 会 议 《2002 年 世 界 投 资 报 告 》
世 界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商 理 事 会 : http://www.wbcsd.ch/ 和 国 际 商 会 : http://www.iccwbo.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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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 赖 的 基 础 。 这 样 做 的 理 由 很 简 单 : 减 少 足 迹 的 努 力 需 要 与 股 东 财 富 最 大 化 的 目 标
相 调 和 , 而 财 富 最 大 化 是 通 常 公 认 的 工 商 企 业 目 标 44 。
一 个 主 要 的 跨 国 公 司 的 首 席 执 行 官 坦 率 地 将 可 持 续 增 长 定 义 为 “ 创 造 股 东 价 值 和 社
会 价 值 , 同 时 沿 着 ( 企 业 ) 运 营 的 价 值 链 减 少 ( 企 业 的 ) 环 境 足 迹 。” 45 该 定 义 在
工 商 界 得 到 了 广 泛 认 可 , 它 以 工 商 企 业 运 营 所 依 赖 的 价 值 链 作 为 既 定 的 起 点 , 而 任
何 减 少 环 境 足 迹 的 努 力 都 属 于 治 标 的 性 质 。 实 际 上 , 真 正 实 现 可 持 续 生 产 和 消 费 模
式 所 要 求 的 , 是 事 实 上 的 且 从 根 本 上 以 社 会 和 环 境 的 角 度 重 新 思 考 企 业 运 营 的 价 值
链 本 身 。 这 种 根 本 性 的 转 变 很 可 能 与 当 今 流 行 的 市 场 信 号 和 价 格 不 相 符 。 现 在 的 情
况 是 , 法 规 监 管 政 策 框 架 正 在 弱 化 , 而 市 场 价 格 并 不 反 映 社 会 与 环 境 的 机 会 成 本 。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第 二 次 和 第 四 次 筹 备 委 员 会 会 议 提 交 的 工 商 界 对 话
46
文 件 可 以 被 视 为 一 份 有 代 表 性 的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工 商 界 宣 言 。 从 总 体 上 说 , 对
话 文 件 中 所 含 的 政 策 处 方 包 括 : 允 许 “ 自 由 和 公 平 的 ” 国 际 市 场 , 该 市 场 上 的 贸 易
不 会 “ 因 补 贴 、 关 税 、 和 非 关 税 壁 垒 而 失 真 ”,“ 调 整 食 品 价 格 使 之 符 合 世 界 市 场
水 平 ”, 消 除 价 格 失 真 , 基 于 “ 合 理 可 靠 的 科 学 研 究 的 ”“ 现 实 可 行 的 环 境 和 健 康
标 准 ”,“ 实 现 国 际 贸 易 和 投 资 自 由 化 , 且 不 附 带 环 境 或 社 会 方 面 的 条 件 ”,“ 执
行 环 境 法 规 , 不 要 树 立 贸 易 和 市 场 准 入 方 面 的 障 碍 ”。 总 体 上 看 , 这 些 政 策 处 方 等
于 是 高 度 地 自 由 放 任 , 并 给 各 国 政 府 以 最 小 的 政 策 空 间 。 上 述 这 样 一 份 议 程 以 如 此
明 确 和 透 明 的 方 式 与 全 世 界 分 享 , 而 没 有 通 过 后 门 游 说 各 国 议 会 和 政 府 行 政 执 行 部
门 。 这 样 的 做 法 对 于 联 合 国 的 多 边 对 话 过 程 而 言 是 一 份 贡 献 。
工 商 界 自 然 应 该 追 求 这 样 一 份 议 程 , 因 为 他 们 有 义 务 要 争 取 实 现 每 股 盈 利 和 股 东 的
财 富 。 然 而 , 社 会 中 的 其 他 主 体 , 即 公 共 管 理 当 局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也 同 样 有 义 务 要
同 工 商 界 展 开 对 话 , 以 阐 明 社 会 中 其 他 各 界 的 观 点 , 以 便 确 保 统 管 可 持 续 发 展 所 有
经 济 、 社 会 、 和 环 境 等 各 方 面 的 国 家 法 律 能 从 一 个 议 会 政 治 的 过 程 中 产 生 , 并 保 护
社 会 所 有 各 界 的 利 益 , 而 非 单 纯 保 护 工 商 界 的 利 益 。
有 证 据 表 明 , 一 方 面 企 业 自 我 管 理 ( 自 律 ) 和 依 靠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 的 确 是 至 关 重
要 的 和 有 用 的 , 但 它 不 是 充 分 条 件 , 原 因 就 在 于 前 面 工 商 界 宣 言 所 描 述 的 其 明 确 的
议 程 。 因 此 ,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确 需 要 积 极 的 公 共 政 策 干 预 , 本 政 策 说 明 的 其 余 部
分 将 研 究 这 个 问 题 。
44
某 些 先 锋 企 业 也 许 不 会 选 择 这 种 渐 进 主 义 。 例 如 , 如 果 他 们 具 有 突 破 性 的 低 碳 技 术 , 他 们 很 可 能
希 望 政 府 通 过 设 置 碳 排 放 上 限 和 其 他 规 章 来 强 制 推 行 更 激 进 的 变 革 。 然 而 , 多 数 传 统 企 业 ( 例 如 汽
车 制 造 厂 商 ) 很 可 能 偏 好 渐 进 主 义 的 方 式 , 尽 管 其 对 外 公 开 声 明 会 是 与 此 相 反 的 观 点 。
45 Charles O. Holliday, Jr. 杜 邦 公 司 首 席 执 行 官 , 在 Karen J. Watkins,《 可 持 续 性 占 据 舞 台 中 央 》 一
文 中 引 用 ,2002 年 4 月 22 日 ,《 化 学 与 工 程 新 闻 》, 80 卷 ,16 号 CENEAR 80 16 pp. 15-17, 21-22
ISSN 0009-2347, http://pubs.acs.org/cen/coverstory/8016/8016sustainable.html
46
作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筹 备 委 员 会 而 召 开 的 第 二 届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会 议 , 多 方 利 益
相 关 者 对 话 会 部 分 : 秘 书 长 的 说 明 : 附 录 : 工 商 界 对 话 文 件 , E/CN.17/2002/PC.2/6/Add.7 2002 年
1 月 9 日 。 http://daccessdds.un.org/doc/UNDOC/GEN/N02/210/93/PDF/N0221093.pdf?OpenEl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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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间 社 会 团 体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普 遍 断 言 , 自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结 束 以 来 世 界 经 济 逐 渐 走 向 自 由 化 , 跨
国 公 司 及 其 全 球 价 值 链 不 断 增 长 , 以 及 1995 年 成 立 了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 这 些 都 导 致
了 一 场 偏 离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间 地 带 的 运 动 , 走 向 一 个 由 经 济 目 标 支 配 的 世 界 , 且 经 济
目 标 凌 驾 于 社 会 和 环 境 目 标 之 上 47 。 因 此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呼 吁 需 要 有 “ 民 主 的 全 球
化 ” 48 。 如 前 所 述 , 对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的 挑 战 是 恢 复 这 种 中 间 地 带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在
提 出 其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 全 球 化 和 公 平 等 方 面 的 观 点 时 与 工 商 企 业 界 一 样 有 说 服
力 。 然 而 , 如 我 们 早 前 所 看 到 的 , 在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内 部 其 观 点 也 是 多 种 多 样 的 。 在
一 个 民 主 社 会 里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最 终 也 必 定 要 对 管 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立 法 进 程 施 加 影
响 。
市 场 失 灵 、 外 部 性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市 场 失 灵 和 外 部 性 都 是 公 共 政 策 干 预 市 场 的 经 典 理 由 , 这 种 干 预 是 为 了 确 保 从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角 度 获 得 最 佳 的 社 会 和 环 境 结 果 。 市 场 失 灵 可 以 定 义 为 “ 由 于 这 样 一
些 原 因 , 例 如 信 息 不 完 全 、 产 权 不 清 、 垄 断 和 外 部 性 ( 即 对 于 私 营 部 门 而 言 缺 乏 激
励 机 制 去 涉 足 的 有 益 公 共 物 品 和 有 害 公 共 物 品 ) 等 , 而 造 成 市 场 无 能 力 产 生 出 有 经
济 效 率 的 成 果 ” 49 。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领 域 里 , 市 场 失 灵 通 常 是 指 如 下 事 实 : 市 场 价
格 没 有 充 分 反 映 出 环 境 资 源 和 环 境 服 务 的 价 值 。 从 这 样 的 角 度 看 , 必 须 把 局 部 的 和
全 球 的 市 场 失 灵 区 分 开 来 。 局 部 市 场 失 灵 是 指 市 场 无 能 力 从 保 护 全 球 公 域 ( 如 保 护
生 物 多 样 性 或 控 制 污 染 等 ) 的 活 动 中 获 取 一 些 地 方 的 或 国 家 的 收 益 。 全 球 市 场 失 灵
意 味 着 保 护 全 球 公 域 的 措 施 ( 如 控 制 污 染 、 限 制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和 保 护 生 物 多 样 性
等 ) 能 产 生 外 部 收 益 , 而 受 益 者 却 是 处 于 面 临 在 发 展 与 保 护 之 间 作 抉 择 的 国 家 的 边
界 之 外 。
20 世 纪 80 年 代 和 90 年 代 由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促 成 的 许 多 经 济 改 革 方 案 和 项 目 打 破 了
国 家 政 策 制 定 和 法 规 监 管 的 机 制 , 并 寻 求 使 世 界 都 遵 从 他 们 的 市 场 模 式 , 而 不 是 建
立 在 受 援 国 家 现 有 政 策 框 架 基 础 之 上 、 通 过 明 智 的 公 共 政 策 去 促 进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各 方 面 结 果 统 筹 兼 顾 的 发 展 。
47
参 见 Wolfgang Sachs 编 辑 ,《 约 翰 内 斯 堡 备 忘 录 》, 海 因 里 希 • 伯 尔 (Heinrich Boell) 基 金 会
http://www.worldsummit2002.org
48
参 见 http://en.wikipedia.org/wiki/Global_democracy
49 Natalia Mirovitskaya 和 William Ascher,《 可 持 续 发 展 与 环 境 政 策 指 南 》, (Durham, N.C. 杜 克 大
学 出 版 社 , 2001) pp. 21-22; 同 时 参 见 John Asafu-Adjaye 《 给 非 经 济 学 者 的 环 境 经 济 学 》, ( 新 泽
西 : 世 界 科 学 2005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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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此 , 公 共 政 策 干 预 市 场 的 合 理 性 在 于 产 生 全 体 公 众 所 向 往 的 社 会 和 环 境 成 果 , 而
未 加 调 控 的 市 场 则 无 法 单 独 做 到 这 一 点 。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政 策 选 择
因 此 , 确 保 一 种 资 源 密 集 度 较 低 、 能 创 造 更 多 就 业 和 以 人 为 中 心 的 经 济 增 长 , 是 对
决 策 者 们 的 一 个 根 本 性 挑 战 。 如 上 文 所 述 , 为 了 实 现 这 样 的 增 长 , 需 要 采 取 一 些 公
共 政 策 干 预 措 施 , 以 应 对 涉 及 到 的 市 场 失 灵 和 外 部 性 问 题 。 简 而 言 之 , 经 济 增 长 需
要 伴 随 着 积 极 的 环 境 保 护 政 策 和 积 极 的 社 会 政 策 , 以 确 保 社 会 保 护 和 社 会 包 容 性 。
本 政 策 说 明 后 面 的 部 分 将 更 详 细 地 讨 论 环 境 和 社 会 政 策 , 包 括 以 下 一 些 主 题 : 制 定
环 境 和 社 会 方 面 的 法 律 , 建 立 和 实 施 法 规 监 管 的 框 架 。 这 里 , 我 们 将 考 虑 特 定 的 经
济 政 策 干 预 措 施 , 这 种 干 预 能 在 任 何 给 定 水 平 的 经 济 产 出 条 件 下 促 进 降 低 资 源 密 集
度 和 创 造 更 多 的 就 业 。
对 于 能 影 响 、 制 定 或 决 定 经 济 政 策 的 人 们 来 说 , 有 几 个 基 本 工 具 可 以 达 到 如 下 目
的 , 即 把 对 环 境 和 社 会 的 关 切 事 项 引 入 到 经 济 决 策 的 过 程 之 中 。 这 样 的 工 具 包 括 :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中 的 环 境 卫 星 核 算 帐 户 , 通 过 公 共 开 支 以 及 对 私 营 部
门 的 政 策 激 励 来 不 断 增 加 国 民 产 出 中 用 于 环 境 保 护 、 社 会 保 护 和 社 会 包 容 性 等 方 面
支 出 所 占 的 百 分 比 。 在 这 一 节 中 , 我 们 将 从 预 算 过 程 的 角 度 讨 论 公 共 开 支 , 而 本 政
策 说 明 随 后 关 于 环 境 和 社 会 政 策 的 部 分 将 研 究 国 家 预 算 中 环 境 和 社 会 项 目 的 内 容 ,
并 研 究 如 何 能 最 佳 利 用 环 境 和 社 会 预 算 项 目 。 最 后 , 跨 国 公 司 作 为 现 代 全 球 经 济 中
经 济 活 动 的 主 角 , 承 担 着 世 界 经 济 产 出 中 日 益 增 长 的 份 额 , 需 要 要 求 跨 国 公 司 以 及
国 内 企 业 去 遵 循 相 应 的 规 范 , 即 在 环 境 与 社 会 领 域 内 承 担 相 应 责 任 和 接 受 问 责 的 义
务 。 这 一 节 的 最 后 部 分 将 讨 论 企 业 的 社 会 和 环 境 责 任 与 接 受 问 责 的 义 务 。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为 使 经 济 行 为 人 做 出 可 持 续 生 产 和 消 费 的 决 定 , 所 有 资 源 的 价 格 都 应 该 反 映 出 其 机
会 成 本 。 换 句 话 说 , 价 格 需 要 反 映 出 经 济 的 、 社 会 的 和 环 境 的 多 方 面 成 本 , 既 所 谓
的 三 重 底 线 。
一 个 在 经 济 决 策 中 反 映 相 关 经 济 、 环 境 和 社 会 机 会 成 本 的 重 要 分 析 性 工 具 , 就 是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FCA) 50 。
50
参 见 Wolfgang Sachs, 编 辑 《 约 翰 内 斯 堡 备 忘 录 》, pp. 7 和 54.
http://www.worldsummit2002.org/publications/memo_en_with.pdf
27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涉 及 到 考 虑 以 下 方 面 的 因 素 :(1) 成 本 而 非 费 用 ;(2) 隐 性 成 本 和
外 部 性 ;(3) 日 常 管 理 费 和 间 接 成 本 ;(4) 过 去 的 和 未 来 的 费 用 ;(5) 基 于 一
件 产 品 生 命 周 期 的 成 本 51 。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分 析 现 在 是 公 共 决 策 中 一 个 相 当 普 遍 的 做
法 52 。
使 用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可 以 大 大 增 强 主 要 财 政 政 策 措 施 的 有 效 性 、 精 确 性 和 绿 色 环 保 的
色 彩 , 这 些 措 施 的 例 子 有 ,(a) 废 除 有 害 环 境 的 补 贴 ;(b) 税 制 改 革 , 使 税 收 负
担 从 劳 动 力 方 面 转 移 到 资 源 消 费 、 污 染 和 废 弃 物 方 面 ;(c) 全 球 公 域 ( 特 别 是 大
气 和 海 洋 ) 的 使 用 者 收 费 。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将 极 大 地 降 低 经 济 决 策 的 环 境 影 响 。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是 推 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手 段 , 而 作 为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的 一 部 分 , 决 策 者
们 可 能 希 望 考 虑 在 其 中 引 入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和 环 境 核 算 。
经 环 境 调 整 的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出 现 以 前 , 传 统 的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曾 经 作 为 经 济 决 策 的 基 础 。 国 际 上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共 识 鼓 励 了 人 们 开 发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的 卫 星 账 户 以 进 行 国 民 收 入 的 环
境 成 本 核 算 。 在 过 去 的 二 十 年 里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SEEA) 的 概 念
和 方 法 取 得 了 相 当 的 进 展 , 联 合 国 统 计 委 员 会 有 望 在 2012 年 将 其 采 纳 为 一 个 统 计
标 准 。 到 那 时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将 从 一 个 附 属 的 卫 星 体 系 升 格 变 成 为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体 系 中 的 一 个 有 机 的 组 成 部 分 。 目 前 可 利 用 的 最 全 面 的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方 法 是 由 联 合 国 统 计 司 、 欧 盟 统 计 局 (Eurostat)、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和 世 界 银 行 共 同 协 作 编 制 的 《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手 册 : 综 合
经 济 和 环 境 核 算 2003》 53 。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既 测 量 环 境 变 量 的 流 量 又 测 量 自 然 资 产 的 存 量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2003》 由 四 类 核 算 帐 户 组 成 :(1) 污 染 、 能 源 和 原 材 料 的
流 量 帐 户 ;(2) 环 境 保 护 和 资 源 管 理 开 支 帐 户 ;(3)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帐 户 ;(4)
包 括 自 然 资 产 损 耗 和 退 化 内 容 的 、 对 非 市 场 流 量 和 经 环 境 因 素 调 整 的 合 计 的 估 价 。
有 了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就 有 可 能 用 它
来 作 如 下 分 析 , 例 如 , 有 些 经 济 活 动 对 于 自 然 资 源 产 生 直 接 影 响 ( 比 如 林 业 与 伐 木
业 ), 管 理 上 述 这 种 经 济 活 动 所 需 的 政 策 制 度 和 框 架 若 加 以 替 换 和 改 变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就 可 以 从 实 物 角 度 和 货 币 角 度 上 分 析 这 种 变 化 带 来 的 影 响 。 最
为 重 要 的 是 , 在 宏 观 经 济 水 平 上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使 得 能 影 响 、 制 定
51
52
参 见 维 基 百 科 文 章 ,《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 http://en.wikipedia.org/wiki/Full_cost_accounting
参 见 David W. Carter, Larry Perruso, 和 Donna J. Lee,《 环 境 决 策 中 的 完 全 成 本 核 算 》,
http://edis.ifas.ufl.edu/BODY_FE310
53
联 合 国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2003》(SEEA 2003)
www.unstats.un.org/unsd/envaccounting/seea.asp
28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有 可 能 清 晰 地 看 到 并 测 量 经 济 增 长 与 自 然 资 源 损 耗 和 环 境 退 化 之
间 的 关 系 。
在 工 业 化 国 家 、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中 介 绍 和 使 用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 方 面 , 目 前 有 了 一 系 列 令 人 鼓 舞 的 经 验 。 例 如 , 来 自 南 非 、 纳 米 比 亚 和 博
茨 瓦 纳 的 基 于 使 用 自 然 资 源 流 量 核 算 的 经 验 , 显 示 出 环 境 核 算 “ 通 过 提 供 更 好 的 技
术 信 息 用 于 分 析 和 指 标 方 面 …… 改 善 了 决 策 过 程 , 并 有 助 于 各 行 业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之
间 就 替 代 性 的 、 跨 部 门 战 略 选 择 以 及 与 此 相 关 的 政 策 权 衡 等 问 题 开 展 了 富 有 成 果 的
对 话 。” 54
如 果 关 于 环 境 的 卫 星 核 算 帐 户 体 系 不 是 已 经 存 在 的 话 , 决 策 者 们 可 能 希 望 将 这 样 一
个 体 系 引 入 其 国 民 收 入 核 算 。 环 境 核 算 寻 求 量 化 环 境 资 产 存 量 、 评 估 作 为 经 济 增 长
副 产 品 的 环 境 资 产 消 耗 , 它 能 让 处 于 宏 观 层 次 上 的 决 策 者 们 获 得 有 关 经 济 增 长 实 际
成 本 的 更 清 晰 的 图 象 , 并 设 计 相 应 政 策 以 抵 消 环 境 退 化 的 影 响 。
国 家 预 算 中 和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的 环 境 保 护 与 社 会 保 护 措 施
国 家 预 算 , 包 括 税 收 政 策 , 是 财 政 政 策 的 主 要 工 具 , 也 是 财 政 部 长 们 和 经 济 部 长 们
的 代 表 性 领 域 。 然 而 , 在 一 些 预 算 是 议 会 辩 论 主 题 的 多 元 化 社 会 里 , 出 现 了 这 样 一
些 机 会 , 使 得 环 境 和 社 会 方 面 的 考 虑 因 素 在 国 家 预 算 的 编 制 中 被 给 予 充 分 的 权 重 。
预 算 是 由 各 个 国 家 管 理 和 支 配 的 、 用 于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最 强 有 力 的 工 具 之 一 。 当
前 , 在 国 际 和 国 家 层 次 上 对 “ 绿 色 预 算 ” 55 的 兴 趣 都 正 在 增 长 。 有 三 种 环 境 和 社 会
方 面 的 措 施 可 以 包 含 在 预 算 中 和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 即 :(1) 产 生 支 出 ;(2) 产 生
收 入 ;(3) 预 算 中 立 。
产 生 支 出 的 措 施 包 括 补 贴 、 赠 款 和 税 收 优 惠 56 。 产 生 支 出 的 措 施 为 家 庭 户 和 厂 商 提
供 了 一 种 正 面 的 经 济 激 励 , 使 他 们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更 加 具 有 可 持 续 性 。 这 些 措 施
包 括 对 再 生 回 收 产 业 的 价 格 支 持 、 对 节 约 能 源 的 税 收 优 惠 和 为 开 发 环 境 友 好 型 技 术
提 供 赠 款 57 。
产 生 收 入 的 措 施 包 括 税 收 、 收 费 和 使 用 费 。 与 产 生 支 出 的 措 施 对 比 , 产 生 收 入 的 措
施 既 产 生 了 收 入 , 也 施 加 了 一 种 负 面 的 经 济 激 励 —— 即 为 污 染 付 出 的 代 价 。 有 经 验
54 Lange, Glenn Marie, Rashid Hassan, 和 Alessandra Alfieri,《 利 用 环 境 核 算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
南 部 非 洲 的 经 验 》,《 自 然 资 源 论 坛 》 27 (2003 年 ) 19-31
www.columbia.edu/~gl2134/NatResForum03.pdf , p.30
55 《 联 合 国 纪 事 》 网 络 在 线 版 ,《 绿 色 预 算 : 第 二 委 员 会 收 到 一 份 简 介 》
www.un.org/Pubs/chronicle/2006/webArticles/ga/2gb.htm
56 Barthold, T.A. (1994 年 )《 设 计 环 境 活 动 税 中 的 问 题 》,《 经 济 观 察 杂 志 》 8 (1) p. 143.
57
参 见 Barbier, E.B. (1992 年 )。《 经 济 手 段 的 性 质 : 简 要 综 述 》。 守 门 人 系 列 No. GK 29-02.
伦 敦 : 国 际 环 境 和 发 展 学 会 (IIED).p.2; 和 Gale, R., Barg, S. 和 Gillies, A., 编 辑 ,《 绿 色
预 算 改 革 》, Earthscan 出 版 社 , 伦 敦 , 1995 年 。 p.9
29

已 显 示 , 税 收 、 收 费 和 使 用 费 等 虽 然 产 生 了 收 入 , 但 它 们 常 常 不 足 以 高 到 能 抑 制 有
害 环 境 的 活 动 且 促 进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程 度 。 产 生 收 入 的 措 施 包 括 木 材 砍 伐 和 使
用 费 、 用 于 公 共 垃 圾 处 理 的 用 户 收 费 、 废 弃 物 排 放 的 排 污 收 费 、 对 含 铅 和 无 铅 汽 油
征 收 有 区 别 的 税 费 58 。
预 算 中 立 的 措 施 产 生 出 互 相 可 比 较 的 收 入 和 支 出 , 并 对 有 害 环 境 的 物 质 或 有 害 环 境
的 活 动 征 收 附 加 罚 款 。 当 有 害 物 质 被 重 复 利 用 、 储 藏 或 不 再 使 用 的 时 候 , 再 将 那 笔
附 加 罚 款 返 还 。 这 种 国 家 保 险 箱 式 的 做 法 仅 仅 是 起 一 种 中 介 作 用 , 将 资 金 从 一 个 群
体 转 移 到 另 一 个 群 体 。 收 入 中 立 的 措 施 包 括 押 金 / 退 款 计 划 、 收 费 加 减 免 的 综 合 税
制 、 分 配 抵 免 额 和 税 收 置 换 ( 比 如 在 工 资 税 和 污 染 税 之 间 )。 有 名 的 押 金 / 退 款 计
划 包 括 玻 璃 瓶 、 铝 罐 和 其 它 容 器 的 回 收 再 生 利 用 。 在 收 费 加 减 免 的 综 合 税 制 下 , 有
害 物 质 的 生 产 者 或 消 费 者 必 须 要 为 他 们 的 活 动 支 付 一 定 比 率 的 费 用 , 而 无 论 法 定 允
许 的 限 额 是 多 少 。 那 些 低 于 该 物 质 法 定 限 额 的 消 费 者 或 生 产 者 会 因 为 他 们 的 克 制 行
为 而 收 到 补 偿 , 而 那 些 超 过 法 定 限 额 的 消 费 者 或 生 产 者 则 得 到 的 补 偿 很 少 或 没 有 任
何 补 偿 。 木 材 砍 伐 和 使 用 费 中 的 重 新 造 林 退 费 和 瑞 典 实 行 的 氮 氧 化 物 收 费 就 是 收 费
加 减 免 综 合 税 制 的 例 子 59 。
运 用 预 算 措 施 鼓 励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经 验 有 成 功 的 和 不 成 功 的 等 多 种 多 样 。 一 个
有 趣 的 案 例 是 , 那 些 经 济 转 型 期 国 家 在 经 历 了 几 十 年 的 以 损 害 环 境 为 代 价 而 偏 好 追
求 经 济 增 长 之 后 , 在 过 去 的 二 十 年 里 已 经 在 寻 求 加 强 他 们 的 环 境 立 法 并 采 取 了 预 算
措 施 以 促 进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 多 数 情 况 下 是 他 们 期 望 加 入 有 着 相 对 严 格 的 环 境 立
法 的 欧 洲 联 盟 。
60
东 欧 国 家 和 独 立 国 家 联 合 体 国 家 的 案 例 显 示 , 针 对 不 可 持 续 的 消 费 和 生 产 的 税 收
制 度 往 往 非 常 复 杂 , 有 着 多 种 费 率 和 收 费 , 产 生 的 收 入 有 限 , 对 不 可 持 续 行 为 的 影
响 效 果 也 有 限 。 一 个 主 要 的 因 素 是 , 税 费 事 实 上 往 往 只 占 产 品 或 服 务 总 成 本 中 一 个
很 小 的 百 分 比 , 而 生 产 者 经 常 有 可 能 将 这 部 分 成 本 转 嫁 给 消 费 者 。 例 如 , 匈 牙 利 的
生 产 厂 商 就 宁 愿 为 高 排 污 水 平 交 付 污 水 罚 款 , 也 不 愿 意 使 用 相 对 昂 贵 的 水 处 理 过
程 。 对 汽 油 的 征 税 也 往 往 是 在 产 品 总 价 格 中 占 一 小 部 分 。 与 此 反 差 很 大 的 是 , 西 欧
国 家 的 汽 油 税 相 对 整 个 汽 油 价 格 而 言 其 比 例 就 很 高 , 这 就 抑 制 了 消 费 并 鼓 励 了 更 高
燃 油 效 率 机 动 车 的 发 展 。 要 吸 取 的 一 个 重 要 经 验 教 训 是 , 为 了 对 消 费 和 生 产 产 生 影
响 , 产 生 收 入 和 产 生 支 出 的 措 施 相 对 于 所 针 对 的 经 济 活 动 总 成 本 而 言 都 需 要 占 有 相
当 大 的 比 例 61 。
58
参 见 Barbier,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 p.2; Gale 和 Barg,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p.12;
59 Barbier,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p.2; Gale 和 Barg,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pp.18-20
60 Anil Markandya 和 Zsuzsa Lehoczki,《 环 境 税 , 回 顾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国 家 的 经 验 和 经 济 转 型
期 国 家 的 前 景 》 http://www.rec.org/REC/Publications/PaperSeries/Paper1/experience2.html
61
一 般 规 律 是 , 若 一 项 税 收 措 施 能 改 变 价 格 , 那 么 重 要 的 是 供 给 或 需 求 的 价 格 弹 性 , 视 该 税 收 所 针
对 的 目 标 是 生 产 或 是 消 费 而 定 。
30

公 共 开 支
在 开 支 方 面 ,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承 担 义 务 的 一 个 重 要 指 标 就 是 国 家 预 算 中 分 别 专 用 于 环
境 保 护 、 社 会 保 护 和 社 会 融 合 的 几 个 百 分 比 62 。 这 些 问 题 在 后 面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环 境 和 社 会 目 标 的 章 节 之 中 将 有 更 详 细 的 讨 论 。 关 于 这 些 指 标 的 统 计 数 字 , 对 于 工
业 化 国 家 和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来 说 是 现 成 的 和 容 易 获 取 的 , 而 总 体 上 对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来 说 往 往 还 不 够 完 整 。
根 据 联 合 国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SEEA)》 建 立 的 指 导 方 针 , 环 境 保 护 开
支 (EPE) 包 括 那 些 环 境 保 护 活 动 (EPA) 和 自 然 资 源 管 理 活 动 (NRM) 两 类 。 有
代 表 性 的 环 境 保 护 活 动 (EPA) 包 括 那 些 专 门 致 力 于 保 护 自 然 环 境 使 其 免 受 社 会 经
济 活 动 有 害 作 用 影 响 的 活 动 , 而 自 然 资 源 管 理 活 动 (NRM) 包 括 的 开 支 内 容 是 针
对 那 些 为 经 济 和 社 会 目 的 而 可 持 续 地 利 用 自 然 资 源 的 活 动 63 。 对 于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中 的 国 家 而 言 , 环 境 保 护 开 支 (EPE) 数 字 是 可 以 得 到 的 ; 在 其 他 地 方 则 是 选
择 一 些 国 家 才 能 得 到 这 种 数 字 , 原 因 在 于 环 境 保 护 开 支 (EPE) 还 不 是 联 合 国 统 计
委 员 会 采 纳 的 一 个 统 计 标 准 , 但 联 合 国 统 计 委 员 会 有 望 于 2012 年 将 其 采 纳 为 统 计
标 准 。 尽 管 如 此 , 它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政 策 和 决 策 来 说 , 仍 是 个 基 本 的 指 标 。
作 为 一 个 政 策 目 标 , 增 加 国 家 预 算 中 专 门 用 于 环 境 保 护 、 社 会 保 护 和 社 会 融 合 部 分
的 百 分 比 , 同 时 提 高 这 些 开 支 的 效 率 , 这 些 内 容 都 应 该 考 虑 成 为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的 组
成 部 分 64 。 而 且 由 公 共 和 私 营 部 门 收 集 关 于 环 境 保 护 开 支 (EPE) 的 数 据 , 这 应 该
成 为 国 家 统 计 政 策 的 优 先 事 项 。
62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33 章 , 融 资 资 源 和 机 制 , 将 环 境 保 护 支 出 相 对 于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的 比
值 确 定 为 一 项 政 策 指 标 。 环 境 保 护 支 出 包 括 为 防 止 、 减 少 和 消 除 污 染 以 及 其 他 任 何 环 境 退 化 的 问 题
而 实 际 发 生 的 花 费 。 国 家 环 境 保 护 支 出 进 一 步 定 义 为 下 列 内 容 的 总 和 : 住 宅 户 对 环 保 产 品 的 最 终 和
中 间 消 费 , 不 算 环 保 生 产 厂 商 自 身 的 消 费 ; 加 上 环 保 产 品 的 资 本 形 成 ; 加 上 环 保 活 动 所 要 求 的 其 他
产 品 的 资 本 形 成 总 额 ; 加 上 上 述 项 目 未 包 含 的 ( 经 常 项 和 资 本 项 ) 住 宅 户 进 行 的 特 定 转 移 支 付 ; 加
上 ( 经 常 项 和 资 本 项 ) 通 过 对 世 界 其 他 国 家 转 移 支 付 提 供 的 融 资 , 减 去 从 世 界 其 他 国 家 收 到 的 转 移
支 付 融 资 。 联 合 国 , 欧 洲 委 员 会 ,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 世 界 银 行 ,2005
年 ,《 国 民 核 算 手 册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2003》, 方 法 研 究 ,F 系 列 , No.61,Rev.1, 术 语 词
汇 表 , 联 合 国 , 纽 约 , 5.133. 段 落 http://stats.oecd.org/glossary/detail.asp?ID=6511
63
参 见 , 例 如 , 新 西 兰 统 计 局 的 一 个 小 国 寻 求 开 发 其 环 境 保 护 核 算 账 户 的 案 例 ,《2001 年 6 月 结 束
的 年 度 的 环 境 保 护 支 出 账 户 》,( 惠 灵 顿 ,2002 年 7 月 )
http://unpan1.un.org/intradoc/groups/public/documents/APCITY/UNPAN016773.pdf
64
很 明 显 , 这 些 增 加 都 有 限 度 , 受 到 国 家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的 制 约 , 而 且 也 许 不 能 总 是 有 正 当 理 由 增 加
这 些 份 额 , 尤 其 是 在 这 些 资 金 使 用 效 率 低 或 被 浪 费 的 情 况 下 更 是 如 此 。 人 们 还 需 要 记 住 的 是 , 这 是
一 种 投 入 措 施 , 还 需 要 有 产 出 措 施 加 以 补 充 , 以 便 确 定 政 策 的 有 效 性 。
31

方 框 图 表 1: 东 欧 、 高 加 索 和 中 亚 地 区 的 环 境 保 护 开 支
有 个 例 子 来 自 中 亚 、 高 加 索 和 东 欧 地 区 , 它 包 括 该 地 区 不 同 收 入 和 不 同 发 展 水 平 的
国 家 。 由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汇 编 的 该 地 区 的 证 据 显 示 ,“ 作 为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的 一 个 份 额 ,1996 年 至 2001 年 期 间 , 与 环 境 有 关 的 开 支 或 者 是 保 持 不
变 , 或 者 是 有 所 减 少 。 所 报 道 的 与 环 境 有 关 的 开 支 在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中 的
份 额 在 各 国 家 之 间 有 很 大 的 不 同 , 从 阿 塞 拜 疆 的 0.4% 到 摩 尔 多 瓦 2000 年 的 2.4%
和 哈 萨 克 斯 坦 2001 年 的 3.1%。 除 了 在 这 个 范 围 的 低 端 , 多 数 东 欧 、 高 加 索 和 中 亚
地 区 国 家 专 门 用 于 与 环 境 有 关 的 开 支 占 其 收 入 的 份 额 似 乎 要 比 中 欧 、 东 欧 地 区 国 家
和 欧 盟 国 家 的 相 应 份 额 要 高 。 即 使 考 虑 到 在 这 份 报 告 中 分 析 的 某 些 报 道 的 开 支 有 可
能 估 计 过 高 , 但 看 起 来 多 数 东 欧 、 高 加 索 和 中 亚 地 区 国 家 在 致 力 于 改 善 环 境 和 供 水
质 量 等 方 面 要 比 人 们 一 般 认 为 的 还 要 更 加 积 极 努 力 。 这 也 提 示 , 由 于 收 入 低 导 致 了
支 付 能 力 差 , 而 并 不 是 缺 乏 支 付 意 愿 , 支 付 能 力 差 才 是 提 高 国 内 环 境 保 护 相 关 开 支
的 最 主 要 障 碍 。 然 而 , 这 个 假 设 需 要 以 更 好 的 环 境 开 支 数 据 和 进 一 步 的 分 析 为 基 础
加 以 仔 细 核 实 。” 65
在 地 区 层 次 上 和 国 际 层 次 上 对 环 境 开 支 开 展 的 同 行 审 评 , 可 以 作 为 制 定 国 家 环 境 开
支 目 标 的 有 用 参 考 。 然 而 , 本 国 的 需 要 和 优 先 事 项 应 该 一 直 是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在 选 择 其 目 标 时 的 指 导 , 而 不 是 需 要 去 遵 守 某 种 地 区 性 或 国 际 性 的 在 环
境 开 支 方 面 的 平 均 百 分 比 。 一 项 世 界 银 行 对 公 共 环 境 开 支 审 评 所 给 出 的 评 估 结 论 也
指 出 , 环 境 开 支 的 百 分 比 应 该 “ 适 应 各 国 的 具 体 情 况 ”。 但 是 , 当 与 其 他 国 家 相 比
开 支 水 平 太 低 或 在 同 一 国 家 内 不 同 地 区 之 间 存 在 着 环 境 开 支 的 巨 大 差 异 时 , 这 个 比
例 的 确 可 以 用 来 显 示 “ 总 体 异 常 ” 的 情 况 66 。
在 处 理 自 然 资 产 和 其 他 环 境 资 产 的 可 持 续 管 理 方 面 , 有 一 个 可 用 工 具 可 以 帮 助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以 可 持 续 性 为 目 的 评 估 国 家 预 算 , 这 就 是 可 持 续 预 算 指
数 (SBI)。 该 指 数 测 量 的 是 经 常 性 政 府 开 支 ( 排 除 教 育 和 健 康 卫 生 支 出 ) 对 于 非
矿 产 性 政 府 收 入 的 比 率 。 该 比 值 等 于 或 小 于 1 显 示 公 共 消 费 对 于 不 可 再 生 性 收 入 来
源 ( 矿 产 ) 的 依 赖 是 有 可 持 续 性 的 , 该 比 值 大 于 1 则 显 示 这 种 依 赖 是 不 可 持 续 的 。
在 Lange,Rashid 和 Alfieri 67 所 做 的 非 洲 《 综 合 环 境 和 经 济 核 算 制 度 SEEA》 研 究
中 , 博 茨 瓦 纳 的 经 验 显 示 , 在 1993 年 至 2002 年 期 间 , 可 持 续 预 算 指 数 (SBI) 从
65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 东 欧 、 高 加 索 和 中 亚 地 区 环 境 支 出 以 及 对 环 境 的 国 际 承 诺 的 趋 势 》,
http://www.oecd.org/dataoecd/13/5/2385069.doc 。 该 报 告 调 查 了 “ 与 环 境 相 关 的 支 出 ”, 支 出 包 括
“ 环 境 支 出 ”( 正 如 《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减 少 与 控 制 污 染 的 方 法 》 中 所 定 义 的 那 样 ), 加 上 水 资
源 管 理 支 出 ( 主 要 是 饮 用 水 供 给 和 处 理 ) 和 一 些 自 然 资 源 管 理 支 出 。 在 有 可 能 之 处 , 人 们 努 力 区 分
经 常 项 和 资 本 项 投 资 支 出 、 公 共 和 私 营 部 门 支 出 、 以 及 与 不 同 环 境 媒 介 相 关 的 支 出 。
66 AuPhil Swanson 和 Leiv Lundethors,《 公 共 环 境 支 出 回 顾 (PEERS): 经 验 与 新 兴 做 法 》, 环 境
战 略 论 文 No.7,( 世 界 银 行 : 华 盛 顿 特 区 ,2003 年 )
http://lnweb18.worldbank.org/ESSD/envext.nsf/41ByDocName/EnvironmentStrategyPaperNo7PublicEnviro
nmentalExpenditureReviewsExperienceandEmergingPractice2003850KBPDF/$FILE/ESP7PEERs2003.pdf
67 Lange, Rashid, 和 Alfieri,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 p. 26
32

0.6 增 长 到 超 过 1.0, 说 明 与 收 入 和 支 出 有 关 的 政 策 选 择 已 经 导 致 了 政 府 支 出 对 不 可
再 生 性 矿 产 收 入 的 依 赖 从 可 持 续 走 向 了 不 可 持 续 。 在 许 多 盛 产 石 油 的 国 家 , 他 们 严
重 依 赖 消 耗 资 源 的 收 入 来 资 助 当 前 的 公 共 开 支 , 尽 管 没 有 现 成 可 用 的 数 据 , 但 经 验
可 能 都 是 类 似 的 。
确 保 主 要 经 济 行 为 人 承 担 环 境 及 社 会 责 任 和 对 其 实 行 问 责 制
所 有 主 要 的 经 济 行 为 人 ( 公 共 部 门 和 私 营 部 门 都 算 在 内 ) 都 有 义 务 承 担 责 任 和 接 受
问 责 。 不 能 假 设 公 共 投 资 就 会 自 动 地 促 进 实 现 环 境 和 社 会 目 标 68 。 因 此 , 所 有 的 投
资 项 目 都 有 必 要 系 统 性 地 接 受 社 会 和 环 境 影 响 评 估 。 同 样 的 , 公 共 和 私 营 公 司 , 特
别 是 那 些 主 要 的 跨 国 界 经 营 的 大 公 司 , 需 要 让 他 们 为 促 进 实 现 理 想 的 环 境 和 社 会 成
果 而 承 担 责 任 并 就 此 对 其 实 行 问 责 。 此 外 , 仅 依 靠 公 共 开 支 用 于 环 境 方 面 是 不 够
的 , 有 必 要 向 企 业 提 供 激 励 措 施 和 对 其 进 行 法 规 监 管 , 以 便 提 高 企 业 对 与 其 业 务 直
接 相 关 的 环 境 和 社 会 事 务 的 关 注 度 和 支 出 。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 可 以 简 洁 地 定 义 为 , 企 业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所 承 担 的 义 务 , 也 就 是
说 , 在 企 业 价 值 链 的 所 有 阶 段 都 要 考 虑 到 除 了 企 业 股 东 利 益 以 外 的 社 会 利 益 和 环 境
利 益 。 联 合 国 关 于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CSR) 的 立 法 成 果 包 括 《21 世 纪 议 程 》,
第 30 章 ,B 节 提 到 了 “ 负 责 任 的 企 业 家 精 神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第 18
段 提 到 了 需 要 “ 强 化 企 业 的 环 境 和 社 会 责 任 和 问 责 制 ”。
自 从 米 尔 顿 • 弗 里 德 曼 (Milton Friedman) 宣 称 69 “ 企 业 唯 一 的 社 会 责 任 就 是 增 加 其
利 润 ” 之 后 的 四 十 年 来 , 企 业 对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的 观 点 已 经 有 了 相 当 的 发 展 。 关 于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 当 今 企 业 进 步 的 观 点 在 世 界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商 理 事 会 ( 这 是 一 个 致 力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有 120 多 家 企 业 的 联 盟 ) 的 定 义 中 总 结 为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是 指 企 业
持 续 不 断 地 承 担 义 务 , 使 自 己 的 行 为 符 合 伦 理 道 德 、 为 经 济 发 展 做 贡 献 , 同 时 改 善
企 业 职 工 及 其 家 庭 的 生 活 质 量 、 以 及 改 善 当 地 社 区 和 整 个 社 会 的 生 活 质 量 。” 70
正 如 当 今 人 们 所 知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是 一 种 私 营 企 业 的 主 动 倡 议 行 为 ; 当 初 预 期 到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反 对 生 产 全 球 化 和 金 融 资 本 全 球 化 的 斗 争 愈 演 愈 烈 , 企 业 最 初 对 此 作 出
反 应 而 开 始 提 出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是 一 种 积 极 主 动 的 思 路 , 它 涉 及 到 企
业 自 我 管 理 ( 自 律 ), 作 为 一 种 先 发 制 人 的 方 式 应 对 如 下 两 方 面 的 法 规 监 管 压 力 :
在 国 际 层 次 上 的 形 式 有 ,20 世 纪 80 年 代 曾 尝 试 提 出 联 合 国 《 跨 国 公 司 行 为 准
则 》,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的 形 式 是 , 国 家 劳 动 立 法 和 环 境 立 法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现 在 肯 定
68
参 见 , 例 如 , Gustavo Faleiros,《Lula 的 经 济 计 划 没 有 可 持 续 性 》, http://americas.irconline.org/am/4229
69
米 尔 顿 • 弗 里 德 曼 (Friedman, Milton),《 企 业 的 社 会 责 任 是 增 加 其 利 润 》,《 纽 约 时 代 杂
志 》,1970 年 9 月 13 日 ,1970 年 。 版 权 @ 1970 纽 约 时 代 公 司
http://www.colorado.edu/studentgroups/libertarians/issues/friedman-soc-resp-business.html
70
世 界 可 持 续 发 展 工 商 理 事 会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 不 辜 负 变 化 着 的 期 望 》, 1999 年
http://www.wbcsd.org/DocRoot/hbdf19Txhmk3kDxBQDWW/CSRmeeting.pdf
33

是 健 全 的 企 业 战 略 中 的 组 成 部 分 , 它 最 具 说 服 力 的 提 倡 者 是 国 际 商 会 —— 这 是 在 国
际 舞 台 上 为 工 商 企 业 代 言 的 重 要 的 宣 传 倡 导 团 体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自 身 也 成 为 了 一 种
产 业 , 许 多 大 企 业 都 设 有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的 部 门 , 并 有 高 级 行 政 主 管 负 责 这 方 面 的 工
作 。
虽 然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是 一 种 积 极 的 力 量 , 但 它 只 能 是 对 国 家 劳 动 立 法 和 环 境 立 法 的 补
充 , 而 不 能 代 替 这 些 立 法 。 一 方 面 , 这 些 国 内 立 法 主 要 是 基 于 国 内 发 展 目 标 和 多 种
利 益 相 关 者 集 团 的 各 种 利 益 , 另 一 方 面 , 人 们 应 该 了 解 主 要 的 联 合 国 会 议 、 首 脑 会
议 和 其 它 机 构 所 产 生 的 成 果 , 这 些 成 果 代 表 着 对 这 些 事 务 的 全 球 共 识 。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是 一 种 企 业 自 愿 的 倡 议 , 但 没 有 强 制 执 法 机 制 。 在 当 前 独 立 的 主 权 国 家 的 结 构
下 , 唯 一 的 强 制 执 法 机 制 只 能 来 自 于 国 家 立 法 。
国 家 立 法 , 包 括 在 美 国 这 一 多 数 跨 国 公 司 的 大 本 营 , 都 继 续 朝 着 在 多 种 领 域 强 化 企
业 问 责 制 的 方 向 发 展 。 法 律 和 规 章 正 在 不 断 地 提 醒 企 业 朝 此 方 向 努 力 : 提 高 其 在 会
计 、 劳 工 和 环 境 等 方 面 做 法 的 透 明 度 。
美 国 的 《 萨 班 斯 — 奥 克 斯 利 (Sarbanes-Oxley) 法 案 》 71 是 一 个 里 程 碑 式 的 相 关 案
72
例 , 与 此 有 同 样 地 位 的 是 欧 洲 委 员 会 在 公 司 治 理 领 域 为 应 对 一 系 列 公 司 财 政 丑 闻
所 做 的 法 规 监 管 工 作 。 美 国 和 欧 洲 委 员 会 的 法 律 和 规 章 可 以 为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更 广 泛 的 立 法 工 作 提 供 启 发 。 虽 然 这 些 创 造 性 立 法 的 推 动 力 是
来 自 于 那 些 由 于 公 司 不 法 行 为 而 蒙 受 损 失 的 富 有 的 机 构 投 资 者 , 但 选 民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也 可 以 通 过 他 们 的 人 多 势 众 对 立 法 者 施 加 类 似 的 压 力 , 使 之 制 定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法 律 法 规 。
所 有 收 入 水 平 的 国 家 都 应 该 寻 求 吸 收 工 业 化 国 家 相 关 立 法 实 例 的 经 验 , 引 入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法 律 和 规 章 以 及 相 应 的 执 法 机 制 。
到 目 前 为 止 , 许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渴 望 吸 引 外 国 投 资 , 已 经 放 弃 或 减 弱 了 其 环 境 和 社 会
方 面 的 立 法 。 比 如 , 在 蒙 古 的 外 国 采 矿 投 资 者 所 面 对 的 是 比 其 在 本 土 国 家 宽 松 得 多
的 环 境 和 社 会 立 法 , 这 就 导 致 了 露 天 采 矿 毁 坏 了 大 面 积 的 蒙 古 农 村 土 地 , 也 无 法 期
望 得 到 事 后 的 土 地 整 理 , 蒙 古 劳 动 者 也 处 于 不 安 全 不 稳 定 的 工 作 条 件 下 , 而 且 他 们
几 乎 没 有 社 会 福 利 或 其 他 福 利 或 保 护 73 。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环 境 和 社 会 立 法 的 执 法 工 作
71 2002 年 《 萨 班 斯 — 奥 克 斯 利 (Sarbanes-Oxley) 法 案 》,(Pub. L. No. 107-204, 116 Stat. 745, 也 称
之 为 《2002 上 市 公 司 会 计 改 革 与 投 资 者 保 护 法 案 》, 通 常 叫 做 SOX 或 Sarbox; 2002 年 7 月 30 日 )
是 一 部 有 争 议 的 美 国 联 邦 法 律 , 针 对 出 现 了 一 些 重 大 企 业 和 会 计 丑 闻 而 通 过 此 法 案 , 丑 闻 影 响 到
的 公 司 包 括 : 安 然 Enron, 泰 科 国 际 Tyco International, Peregrine 系 统 和 世 界 通 信 WorldCom
( 最 近 曾 是 MCI 公 司 , 现 在 目 前 是 Verizon Business 公 司 的 一 部 分 )
http://en.wikipedia.org/wiki/Sarbanes-Oxley_Act
72
参 见 欧 洲 委 员 会 关 于 企 业 治 理 和 金 融 犯 罪 的 信 息 介 绍 ,
http://ec.europa.eu/internal_market/company/financial-crime/index_en.htm
73
参 见 Olympios Katsiaouni, Nikhil Chandavarkar 和 Peter Mariott,《 蒙 古 的 经 济 与 生 态 脆 弱 性 和 人
类 安 全 》,( 乌 兰 巴 托 , 联 合 国 开 发 计 划 署 :2005 年 ), pp.34-35
http://www.undp.mn/new/index.php?option=com_docman&task=doc_view&gid=4
34

趋 向 于 弱 化 , 而 加 强 机 构 建 设 的 努 力 需 要 像 重 视 引 入 足 以 满 足 需 要 的 法 律 法 规 一
样 , 把 重 心 同 样 集 中 在 现 有 法 律 法 规 的 执 行 能 力 上 。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来 说 , 法 规 监 管 框 架 包 括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法 律 和 规 章 。 重 要
的 是 要 采 纳 一 种 关 键 性 的 、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立 法 思 路 , 要 考 察 整 理 现 有 的 规 章 并 寻 求
将 其 进 一 步 发 展 , 同 时 牢 记 国 家 的 需 要 和 国 际 的 规 范 与 建 议 。 应 该 鼓 励 立 法 委 员 会
将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思 路 用 于 (1) 经 济 法 ,(2) 劳 动 法 ,(3) 环 境 法 之 中 。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方 面 , 对 于 公 共 政 策 及 其 立 法 基 础 应 该 和 对 私 营 企 业 一 样 使 用 相 同 的
标 准 要 求 。 例 如 在 巴 西 , 立 法 者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都 关 注 2007 年 1 月 提 交 议 会 讨 论
的 《 加 速 增 长 计 划 》, 该 计 划 热 衷 经 济 增 长 而 忽 视 环 境 保 护 、 社 会 保 护 和 社 会 包 容
性 74 。
决 策 者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需 要 依 靠 可 用 的 指 标 来 监 控 企 业 的 社 会 责 任 及 其 问 责 义 务 。
75
举 例 来 说 , 从 监 控 企 业 的 环 境 责 任 和 问 责 义 务 的 角 度 看 , 工 业 产 出 中 用 于 环 境 保
护 方 面 支 出 的 百 分 比 对 于 政 策 目 的 来 说 是 一 个 好 的 指 标 76 。
强 制 性 地 要 求 雇 主 和 雇 员 将 工 资 收 入 中 的 一 定 百 分 比 用 作 对 社 会 方 面 的 贡 献 , 这 是
衡 量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社 会 支 柱 所 承 诺 义 务 多 少 的 一 个 有 用 政 策 指 标 。 这 些 数 字 在 工 业
化 国 家 是 比 较 现 成 的 和 容 易 得 到 的 , 数 字 差 异 非 常 巨 大 , 就 如 同 雇 主 和 雇 员 分 别 分
担 的 份 额 也 有 很 大 差 异 一 样 。 比 如 , 这 些 开 支 的 范 围 从 美 国 的 15%( 由 雇 主 和 雇
员 同 等 分 担 ) 到 法 国 的 62.8%( 其 中 雇 主 承 担 48.1%, 雇 员 承 担 20.9%) 77 。 然
而 , 在 做 这 些 比 较 时 必 须 要 想 到 , 更 多 并 不 总 是 意 味 着 更 好 , 而 开 支 的 效 率 与 开 支
的 水 平 一 样 都 是 同 等 重 要 的 考 虑 因 素 。
IV.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社 会 方 面
如 前 文 所 述 , 本 政 策 说 明 中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根 本 观 点 是 : 其 社 会 支 柱 —— 体 现 为 当 代
人 和 后 代 人 福 利 的 形 式 —— 是 发 展 的 终 极 目 标 , 而 经 济 活 动 是 将 环 境 资 源 转 化 为 社
会 福 利 的 一 个 过 程 。
74 Gustavo Faleiros,《Lula 的 经 济 计 划 没 有 可 持 续 性 》, http://americas.irc-online.org/am/4229
75
参 见 Erkii Liikanen, 欧 盟 专 员 ,《 企 业 与 信 息 社 会 》, 在 以 林 业 为 基 础 的 产 业 的 论 坛 上 的 发 言 ,
18 February 2003 年 2 月 18 日 , 布 鲁 塞 尔 ,
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sAction.do?reference=SPEECH/03/95&format=HTML&aged=0&langu
age=EN&guiLanguage=en
76
前 面 讨 论 过 公 共 环 境 支 出 与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的 比 值 作 为 一 个 指 标 的 问 题 , 与 那 个 问 题 相 同
的 告 诫 在 这 里 也 是 适 用 的 。 此 外 , 当 涉 及 到 具 体 企 业 的 层 次 时 , 环 境 支 出 将 因 产 业 行 业 的 原 因 而 有
很 大 的 不 同 , 例 如 , 水 泥 业 、 汽 车 制 造 业 与 服 装 业 的 比 较 等 。
77
作 为 例 子 , 参 见 , 日 内 瓦 政 府 经 济 与 健 康 局 ,2006 年 12 月 ,《 对 社 会 方 面 的 强 制 性 捐 献 》, p.
40
35

正 如 我 们 在 关 于 经 济 支 柱 的 前 一 章 中 提 到 的 ,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采 取 一 种 纯 粹 自 由 放 任
的 方 式 将 导 致 以 牺 牲 环 境 和 社 会 目 标 为 代 价 的 增 长 。 因 此 ,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中 的 社
会 目 标 —— 也 就 是 社 会 发 展 , 的 确 需 要 积 极 的 国 家 公 共 政 策 干 预 。
联 合 国 的 多 次 会 议 和 首 脑 会 议 提 供 了 一 套 关 于 社 会 发 展 和 包 容 性 增 长 的 公 共 政 策 成
果 的 重 要 文 集 , 这 对 特 别 专 注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论 坛 所 形 成 的 成 果 是 一 个 补 充 。 其 他
一 些 联 合 国 系 统 的 机 构 , 特 别 是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 收 集 整 理 了 更 多 的 关 于 发 展 的 社 会
方 面 的 标 准 和 规 范 。 然 而 , 他 们 的 首 要 关 注 点 往 往 是 经 济 发 展 和 社 会 发 展 之 间 的 关
系 , 而 只 是 略 为 触 及 到 社 会 发 展 和 环 境 退 化 之 间 的 相 互 关 系 。
因 此 , 这 一 章 主 要 关 注 环 境 退 化 与 社 会 发 展 之 间 的 关 系 和 相 互 作 用 , 以 及 可 以 综 合
到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的 可 能 的 政 策 反 应 措 施 。
社 会 政 策 中 的 基 本 概 念
社 会 学 家 托 马 斯 · 马 歇 尔 (Thomas Humphrey Marshall) 将 社 会 政 策 定 义 为 :“ 使
用 政 治 权 力 替 代 、 取 代 、 补 充 或 修 改 经 济 系 统 的 运 行 , 以 便 达 到 经 济 系 统 依 靠 其 自
身 运 行 不 能 达 到 的 结 果 ” 78 。 本 政 策 说 明 系 列 中 由 Isabel Ortiz 编 写 的 《 社 会 政 策 政
策 说 明 》 一 文 以 相 关 的 方 式 将 社 会 政 策 定 义 为 : 政 府 用 来 监 管 和 补 充 市 场 机 构 和 社
会 结 构 的 工 具 79 。
换 句 话 说 , 社 会 政 策 可 以 看 作 是 政 府 公 共 当 局 试 图 修 改 市 场 结 果 以 纠 正 市 场 失 灵 的
努 力 , 也 是 试 图 在 不 同 地 区 之 间 、 不 同 社 会 阶 层 之 间 或 几 代 人 之 间 重 新 分 配 资 源 的
努 力 。 社 会 政 策 可 以 使 特 殊 弱 势 群 体 受 益 , 这 些 群 体 是 许 多 联 合 国 政 府 间 协 议 和 成
果 的 对 象 和 主 题 , 这 类 人 群 包 括 残 疾 人 、 老 年 人 、 青 少 年 、 土 著 人 群 和 及 其 一 些 人
群 。 社 会 政 策 也 是 一 种 经 济 治 理 方 式 , 它 可 以 作 为 反 周 期 政 策 的 一 部 分 , 在 经 济 低
迷 时 期 保 护 个 体 的 利 益 。 关 于 社 会 政 策 和 经 济 政 策 的 综 合 问 题 在 本 政 策 说 明 系 列 中
的 社 会 政 策 政 策 说 明 中 得 到 充 分 论 述 , 也 在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和 其 他 机 构 相 当 多 的 现 有
国 际 立 法 和 指 导 方 针 文 件 中 得 到 论 述 。 更 确 切 地 从 本 章 的 意 图 出 发 , 我 们 将 会 考 察
经 济 活 动 的 环 境 外 部 性 是 如 何 影 响 社 会 发 展 的 , 并 因 此 呼 吁 要 有 特 定 的 政 策 反 应 。
我 们 将 重 点 关 注 影 响 社 会 和 环 境 相 互 关 系 和 作 用 的 那 些 政 策 , 这 种 相 互 作 用 常 常 取
决 于 基 础 性 的 不 可 持 续 的 经 济 活 动 。
与 社 会 政 策 概 念 相 关 是 社 会 公 民 身 份 , 马 歇 尔 (T.H. Marshall) 首 先 对 它 进 行 了 定
义 。 社 会 公 民 身 份 意 味 着 享 受 社 会 服 务 和 社 会 政 策 的 其 他 益 处 的 权 利 是 以 社 会 成 员
资 格 为 基 础 而 提 供 给 公 民 的 , 而 不 是 以 购 买 力 为 基 础 的 ( 购 买 力 取 决 于 市 场 上 的 绩
78
参 见 马 歇 尔 (Marshall, T. H.) (1950 年 ) 《 公 民 身 份 与 社 会 等 级 》 以 及 其 他 文 章 。 剑 桥 : 剑
桥 大 学 出 版 社 , 和 匹 茨 堡 大 学 关 于 福 利 国 家 的 网 站 :http://www.pitt.edu/~heinisch/basic.html
79 Isabel Ortiz,《 社 会 政 策 》, 《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政 策 说 明 》,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 2007 年
http://esa.un.org/techcoop/documents/PN_SocialPolicyNote.pdf
36

效 表 现 ) 80 。 社 会 公 民 身 份 的 概 念 可 以 延 伸 到 环 境 方 面 , 其 角 度 是 公 民 个 人 享 有 全
球 和 当 地 环 境 公 域 所 带 来 益 处 的 权 利 , 这 种 权 利 也 是 基 于 社 会 成 员 身 份 , 而 不 是 购
买 力 。 环 境 权 利 的 领 域 仍 然 在 发 展 之 中 , 从 有 约 束 力 的 成 文 立 法 角 度 看 , 环 境 权 利
尚 没 有 像 社 会 权 利 和 经 济 权 利 领 域 那 样 已 经 为 人 们 所 公 认 。
享 有 清 洁 、 健 康 的 环 境 这 项 人 权 得 到 了 《 斯 德 哥 尔 摩 宣 言 》 的 承 认 :“ 人 类 环 境 的
两 个 方 面 , 即 自 然 环 境 和 人 造 环 境 , 对 于 人 的 福 利 和 享 受 基 本 人 权 —— 甚 至 是 生 命
权 本 身 —— 都 是 至 关 重 要 的 。” 81 特 别 报 告 员 Fatma Ksentini 在 1994 年 向 联 合 国 人
权 委 员 会 提 交 的 一 份 报 告 中 , 呼 吁 起 草 一 份 联 合 国 关 于 环 境 权 利 的 宣 言 , 给 予 “ 所
有 人 …… 享 有 安 全 、 健 康 和 生 态 合 理 的 环 境 的 权 利 。” 环 境 权 利 被 一 些 国 家 写 入 宪
法 之 中 , 如 匈 牙 利 和 蒙 古 国 , 环 境 权 利 在 宪 法 中 呈 现 出 的 既 是 个 人 的 权 利 也 是 政 府
的 职 责 82 。
各 国 也 许 希 望 通 过 特 定 的 立 法 和 通 过 宪 法 条 款 , 寻 求 各 种 方 式 进 一 步 保 护 个 人 享 有
的 对 于 环 境 公 域 的 权 利 , 无 论 人 们 的 购 买 力 如 何 。 如 果 环 境 公 域 和 由 此 产 生 的 个 人
环 境 权 利 和 社 会 权 利 受 到 经 济 活 动 的 威 胁 , 这 种 关 于 环 境 权 利 的 司 法 基 础 便 可 以 为
旨 在 保 护 社 会 福 利 ( 包 括 健 康 和 生 计 ) 的 公 共 政 策 提 供 正 当 依 据 。
环 境 和 社 会 之 间 的 相 互 作 用
很 容 易 理 解 在 环 境 退 化 ( 作 为 经 济 活 动 负 面 的 外 部 性 ) 和 社 会 发 展 之 间 存 在 着 双 向
的 因 果 关 系 。 一 方 面 , 采 伐 森 林 或 者 空 气 和 水 污 染 等 环 境 退 化 问 题 会 直 接 产 生 社 会
影 响 。 环 境 退 化 危 及 那 些 受 自 然 资 源 枯 竭 和 污 染 影 响 的 人 们 的 健 康 、 幸 福 和 生 计 。
例 如 , 空 气 和 水 污 染 导 致 受 影 响 地 区 人 们 健 康 的 退 化 和 预 期 寿 命 的 降 低 。
随 着 森 林 的 减 少 , 拾 柴 禾 的 妇 女 和 儿 童 们 被 迫 花 费 更 多 的 时 间 和 更 大 的 努 力 从 事 这
项 活 动 , 从 已 知 其 他 生 产 性 活 动 的 角 度 来 看 , 这 样 做 机 会 成 本 很 大 。 森 林 消 失 的 速
度 对 于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来 说 有 着 特 殊 的 重 要 性 , 因 为 森 林 消 失 的 成
本 超 出 了 林 产 品 自 身 的 损 失 。 这 种 成 本 可 以 扩 大 到 诸 如 土 壤 侵 蚀 、 原 本 可 以 作 为 肥
料 使 用 的 动 物 及 农 业 残 余 物 转 而 用 于 烹 饪 等 等 间 接 成 本 , 还 有 另 外 一 个 因 素 , 就 是
森 林 消 失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影 响 。
反 过 来 看 另 一 方 面 , 环 境 退 化 加 剧 了 贫 困 之 后 , 贫 困 会 导 致 更 大 规 模 的 森 林 采 伐 以
及 空 气 和 水 污 染 , 原 因 在 于 人 们 无 力 负 担 更 加 可 持 续 的 消 费 替 代 方 式 , 那 么 只 能 砍
伐 树 木 作 为 燃 料 并 燃 烧 这 些 薪 柴 ; 而 且 由 于 缺 乏 合 适 的 卫 生 设 施 , 人 们 还 污 染 了 河
流 和 地 下 水 。 同 样 地 , 人 口 增 长 增 加 了 对 环 境 资 源 的 压 力 , 加 剧 了 环 境 的 退 化 。 与
80
81
参 见 Gosta Esping-Andersen,《 福 利 资 本 主 义 的 三 个 世 界 》, 普 林 斯 顿 大 学 出 版 社 1990 年
联 合 国 人 类 环 境 会 议 《 斯 德 哥 尔 摩 宣 言 》, 1972 年
82 《 环 境 权 利 资 源 》, 芝 加 哥 大 学 ,
http://internationalstudies.uchicago.edu/environmentalrights/overview.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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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 家 优 先 事 项 一 致 的 人 口 政 策 需 要 成 为 以 可 持 续 发 展 为 目 的 的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有 机 整
体 的 一 部 分 。
然 而 , 在 许 多 国 家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情 况 是 , 与 贫 困 人 口 的 生 存 活 动 或 人 口 增 长 相 比 ,
现 行 的 工 业 和 农 业 生 产 惯 例 ( 包 括 土 地 利 用 模 式 ) 所 造 成 的 环 境 退 化 和 社 会 福 利 恶
化 的 后 果 要 更 加 严 重 得 多 83 。 尤 其 是 在 新 兴 经 济 国 家 中 , 他 们 的 情 况 是 经 济 增 长 处
于 了 优 先 地 位 , 把 社 会 和 环 境 保 护 摆 在 了 后 面 , 这 对 于 环 境 和 社 会 福 利 产 生 了 不 利
的 后 果 84 。
快 速 增 长 造 成 的 社 会 方 面 的 后 果 有 , 由 空 气 和 水 污 染 以 及 有 毒 化 学 品 导 致 的 过 早 死
亡 、 呼 吸 系 统 疾 病 以 及 其 它 病 例 数 目 的 增 加 。 举 个 例 子 , 接 触 危 险 有 害 物 质 ( 包 括
电 子 废 弃 物 中 含 有 铅 、 汞 、 镉 等 重 金 属 和 砷 ) 对 健 康 的 消 极 影 响 包 括 : 对 中 枢 及 边
缘 神 经 系 统 、 血 液 系 统 、 肾 脏 和 内 分 泌 系 统 的 损 害 , 以 及 对 儿 童 大 脑 发 育 的 损 害 。
在 当 今 的 世 界 上 , 严 酷 的 现 实 是 环 境 退 化 也 能 导 致 绝 对 的 和 相 对 的 贫 困 , 因 为 人 们
的 生 计 , 尤 其 是 农 民 的 生 计 受 到 了 威 胁 ; 其 他 后 果 还 有 大 量 的 国 际 和 跨 边 境 移 民 以
及 由 此 引 发 的 社 会 动 荡 , 这 种 动 荡 是 滋 生 暴 力 冲 突 的 土 壤 。 暴 力 性 的 国 内 和 国 家 间
冲 突 是 环 境 退 化 造 成 的 最 严 重 的 社 会 影 响 。
富 裕 国 家 的 财 富 使 之 负 担 得 起 许 多 补 偿 性 的 政 策 和 机 制 , 这 些 措 施 可 以 避 免 暴 力 冲
突 。 与 富 裕 国 家 相 比 , 低 收 入 国 家 往 往 更 易 于 遭 受 到 环 境 变 化 造 成 的 严 重 社 会 后 果
的 影 响 。 因 此 , 在 低 收 入 国 家 中 出 现 生 态 环 境 问 题 引 发 的 冲 突 其 情 况 要 严 重 得 多 。
在 低 收 入 国 家 中 , 空 气 、 水 和 土 地 等 资 源 的 退 化 将 使 农 业 减 产 并 造 成 收 入 下 降 , 尤
其 是 社 会 弱 势 群 体 收 入 的 下 降 ; 同 时 造 成 国 内 以 及 跨 边 境 的 人 员 流 动 增 加 , 扰 乱 了
现 有 的 社 会 资 本 —— 传 统 的 社 会 网 络 、 等 级 层 次 关 系 和 资 源 共 享 机 制 。
上 述 这 些 社 会 影 响 将 造 成 源 于 资 源 稀 缺 的 冲 突 和 种 族 敌 对 , 甚 至 会 导 致 国 内 的 动 荡
和 暴 力 冲 突 。 虽 然 国 际 社 会 往 往 是 重 点 关 注 冲 突 的 直 接 原 因 ( 而 不 是 更 深 层 次 的 根
源 ) 以 及 建 立 和 平 和 维 持 和 平 等 当 前 的 任 务 , 但 是 肩 负 可 持 续 发 展 责 任 的 、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有 义 务 要 重 点 关 注 环 境 方 面 的 深 层 次 根 源 , 这 些 根 源 引
起 了 社 会 动 荡 , 社 会 动 荡 又 导 致 了 暴 力 冲 突 。 世 界 上 大 量 充 斥 着 这 样 的 例 子 , 即 暴
力 冲 突 和 其 它 形 式 的 社 会 暴 行 的 根 源 是 同 环 境 和 气 候 有 关 的 打 击 , 它 威 胁 了 人 们 的
生 计 , 继 而 破 坏 和 扰 乱 了 长 期 存 在 的 社 会 关 系 。
名 为 国 际 行 动 援 助 的 一 家 非 政 府 组 织 进 行 了 一 项 调 查 研 究 。 该 研 究 发 现 , 气 候 变
化 —— 与 30 年 前 相 比 , 现 在 的 降 雨 量 很 大 幅 度 地 下 降 了 —— 再 加 上 印 度 某 些 人 口
稠 密 地 区 的 社 会 与 经 济 条 件 的 恶 化 , 使 穷 人 的 饥 饿 状 况 更 加 严 重 , 有 些 人 被 逼 自
83
参 见 《 环 境 退 化 与 社 会 融 合 》, 联 合 国 社 会 发 展 研 究 所 简 报 No. 3, 社 会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1994 年 11 月 。
84 《 亚 洲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周 刊 》,《 中 国 的 环 境 退 化 制 造 社 会 方 面 的 定 时 炸 弹 》,《 亚 洲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周 刊 》 第 3 卷 , 第 31 周 , http://www.csr-asia.com/upload/csrasiaweeklyvol3week31.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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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 该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在 过 去 四 到 五 年 期 间 气 候 条 件 的 重 大 变 化 , 这 些 变 化 对 农 业 耕
作 造 成 了 不 利 影 响 85 。
政 策 反 应
对 于 人 类 社 会 与 环 境 之 间 相 互 作 用 的 这 种 动 态 复 杂 性 , 大 多 数 的 政 策 反 应 是 片 面 单
一 的 , 即 寻 求 减 轻 环 境 退 化 问 题 、 或 是 贫 困 问 题 或 是 人 口 增 长 问 题 , 而 没 有 考 虑 这
些 因 素 之 间 错 综 复 杂 的 相 互 作 用 。 因 此 , 在 制 定 政 策 以 应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社 会 方 面
的 问 题 时 , 第 一 步 就 是 在 国 家 和 地 方 层 次 上 审 查 人 类 社 会 与 环 境 之 间 的 循 环 周 期 ,
并 设 计 出 全 面 整 体 的 反 应 措 施 。
因 此 , 一 种 单 纯 的 自 然 资 源 保 护 主 义 的 思 路 或 单 纯 的 社 会 福 利 的 思 路 将 是 不 可 持 续
的 。 自 然 资 源 保 护 主 义 的 思 路 在 很 多 国 家 往 往 占 支 配 地 位 , 自 19 世 纪 中 叶 以 来 一
直 成 为 环 境 政 策 的 普 遍 思 路 。
快 速 经 济 增 长 造 成 环 境 污 染 , 环 境 污 染 又 引 起 健 康 问 题 。 对 于 这 种 健 康 问 题 的 政 策
反 应 ( 尤 其 是 在 涉 及 到 工 商 企 业 积 极 参 与 的 新 兴 经 济 国 家 中 ), 可 以 包 括 以 下 方
面 : 贮 备 石 油 并 寻 找 石 油 的 替 代 能 源 , 改 进 燃 煤 工 业 锅 炉 , 发 展 区 域 性 的 联 合 循 环
热 电 厂 , 提 高 发 电 系 统 的 能 源 效 率 , 全 面 改 善 能 源 系 统 性 能 , 发 展 节 能 型 建 筑 和 照
明 系 统 , 要 求 政 府 在 节 约 能 源 方 面 起 带 头 作 用 , 并 提 供 监 测 系 统 和 相 关 的 服 务 。
( 包 括 公 民 提 案 形 式 在 内 的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能 够 帮 助 形 成 公 共 环 境 政 策 和 健 康 卫 生
政 策 , 从 而 引 入 相 应 的 立 法 及 其 执 法 机 制 , 这 些 法 律 和 执 法 工 作 既 服 务 于 上 述 预 防
性 质 的 解 决 方 案 , 又 服 务 于 治 标 性 质 的 解 决 方 案 ( 例 如 , 扩 大 卫 生 保 健 机 构 和 服
务 , 治 疗 受 污 染 之 害 的 病 人 等 )。
人 民 群 众 可 以 是 扭 转 环 境 退 化 趋 势 的 重 要 资 源 。 然 而 , 他 们 必 须 是 健 康 的 , 在 政 治
上 和 经 济 上 也 要 调 动 他 们 的 积 极 性 去 关 心 土 地 , 因 为 温 饱 生 存 型 农 业 、 贫 困 和 文 盲
可 以 是 土 地 和 环 境 退 化 的 重 要 原 因 。 一 方 面 , 人 们 不 得 不 对 环 境 和 自 然 资 源 进 行 开
采 以 缓 解 贫 困 问 题 和 提 高 自 身 的 生 活 水 平 ; 另 一 方 面 , 这 种 开 采 又 是 有 代 价 的 。 过
度 开 采 和 滥 用 自 然 资 源 不 但 会 导 致 环 境 退 化 , 而 且 会 使 人 们 本 来 是 要 寻 求 缓 解 的 贫
困 状 况 反 而 变 得 更 加 恶 化 86 。
85
行 动 援 助 ,《 因 气 候 变 化 和 压 迫 将 农 民 推 向 悬 崖 的 边 缘 , 发 生 在 Bundelkhand 地 区 的 自 杀 事 件 》
http://www.actionaidindia.org/HungerWatch_first_page.htm
86
参 见 联 合 国 非 洲 经 济 委 员 会 ,《2002 年 南 部 非 洲 的 经 济 和 社 会 状 况 : 南 部 非 洲 的 环 境 退 化 对 经 济
的 影 响 》,( 卢 萨 卡 : 联 合 国 非 洲 经 济 委 员 会 南 部 非 洲 办 公 室 ,2002 年 ),p. 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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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环 境 方 面
基 本 概 念
环 境 退 化 是 由 人 类 活 动 对 生 物 圈 造 成 的 伤 害 。 当 自 然 资 源 被 消 耗 的 速 度 快 于 大 自 然
对 资 源 的 补 充 、 污 染 引 发 了 对 环 境 不 可 挽 回 的 损 害 、 或 在 追 求 经 济 增 长 中 破 坏 了 生
态 系 统 的 时 候 , 就 产 生 了 环 境 退 化 的 结 果 。 气 候 变 化 是 目 前 提 上 全 球 议 程 的 、 贯 穿
全 局 的 重 要 议 题 之 一 , 它 是 由 持 续 性 环 境 退 化 带 来 的 主 要 长 期 性 后 果 。
为 追 求 经 济 增 长 而 开 采 利 用 自 然 资 源 使 得 空 气 、 水 和 土 地 资 源 在 其 质 量 及 可 利 用 性
方 面 都 付 出 了 沉 重 的 代 价 , 代 价 的 形 式 有 空 气 污 染 、 采 伐 森 林 、 荒 漠 化 、 物 种 灭 绝
和 放 射 性 等 , 以 及 其 他 形 式 。 造 成 环 境 退 化 的 主 要 因 素 有 : 人 口 增 长 、 贫 困 、 农 业
精 耕 细 作 、 过 度 捕 捞 、 引 入 外 来 入 侵 物 种 、 工 业 化 和 工 业 污 染 、 倾 倒 废 弃 物 、 不 断
增 长 的 能 源 消 耗 和 交 通 、 城 市 化 , 以 及 环 境 法 规 的 缺 乏 或 执 法 能 力 的 不 足 。
环 境 保 护 寻 求 通 过 立 法 、 政 策 及 其 执 法 等 手 段 来 消 除 上 述 导 致 环 境 退 化 的 因 素 , 以
便 扭 他 们 的 破 坏 作 用 并 促 进 自 然 资 源 和 环 境 整 体 上 的 可 持 续 利 用 , 包 括 通 过 自 然 资
源 的 再 生 ( 比 如 重 新 造 林 ) 等 手 段 。 理 想 的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要 求 人 类 活 动 消 耗 自 然 资
源 的 速 度 不 要 超 过 资 源 可 以 自 然 得 以 补 充 的 速 度 。2007 年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的 报 告 得 出 结 论 , 人 类 活 动 已 大 大 超 越 了 这 种 自 然 补 充 的 速 度 , 已 对 世 界 环 境
和 气 候 造 成 了 灾 难 性 的 和 不 可 逆 转 的 影 响 。
87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的 报 告 发 现 , 主 要 的 温 室 气 体 二 氧 化 碳 (CO 2 ) 在 大
气 中 的 含 量 在 2005 年 是 379 ppm( 百 万 分 之 一 ), 远 远 超 过 了 过 去 65 万 年 以 来 的
自 然 变 化 范 围 ( 由 180 至 300 ppm)。1950 年 二 氧 化 碳 的 浓 度 是 315 ppm。2005 年
大 气 中 甲 烷 的 含 量 是 1774 ppb( 十 亿 分 之 一 ), 远 远 超 过 了 过 去 65 万 年 以 来 的 自
然 变 化 范 围 ( 由 320 至 790 ppb)。 一 氧 化 二 氮 浓 度 值 从 工 业 化 前 的 270 ppb 上 升
到 2005 年 的 319 ppb。 这 种 上 升 的 三 分 之 一 以 上 的 原 因 应 归 咎 于 人 类 活 动 , 主 要 是
农 业 活 动 。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得 出 结 论 : 气 候 系 统 的 变 暖 是 毫 不 含 糊 的 ,
而 且 “ 自 20 世 纪 中 期 以 来 多 数 观 测 到 的 全 球 平 均 气 温 的 增 长 都 非 常 有 可 能 是 因 为
观 测 到 的 、 人 类 引 起 的 温 室 气 体 浓 度 增 长 ”。 北 半 球 在 20 世 纪 后 半 段 的 平 均 气 温
极 有 可 能 高 于 在 过 去 500 年 来 的 任 意 一 个 50 年 的 时 间 段 , 也 可 能 是 过 去 至 少 1300
年 里 最 高 的 。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的 报 告 基 于 当 前 的 趋 势 —— 大 气 中 的 浓 度 以 每 年 2 ppm
的 速 度 增 长 —— 做 了 预 测 并 得 出 结 论 , 如 果 对 当 前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的 增 长 继 续 不 加 节
制 的 话 , 其 大 气 浓 度 将 在 2057 年 达 到 800 ppm。 一 个 关 键 的 临 界 点 是 450 ppm,
它 对 应 着 使 平 均 气 温 在 当 前 水 平 上 再 提 高 3 摄 氏 度 , 若 超 过 该 温 度 则 格 陵 兰 岛 和 南
87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 第 一 工 作 组 的 报 告 ,《 物 理 科 学 基 础 , 给 决 策 者 的 摘 要 》,(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2007 年 2 月 ), http://ipcc-wg1.ucar.edu/wg1/wg1-report.html
40

极 洲 西 部 的 冰 盖 将 会 融 化 。 在 联 合 国 成 员 国 中 正 在 逐 渐 增 长 的 一 个 国 际 共 识 是 , 政
策 努 力 应 该 集 中 于 在 未 来 10 到 15 年 期 间 实 现 全 球 排 放 上 的 逆 转 , 并 限 制 大 气 中 的
浓 度 在 450 ppm 或 更 低 , 而 且 温 度 增 长 不 超 过 2 度 。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后 京 都 议 定 书
框 架 需 要 在 这 些 参 数 上 , 特 别 是 大 气 中 二 氧 化 碳 浓 度 参 数 上 取 得 国 际 一 致 共 识 。
在 极 端 的 状 况 下 , 环 境 退 化 的 现 象 有 山 岳 冰 川 的 衰 退 、 雪 原 的 缩 小 、 严 重 的 降 雨 、
更 长 期 和 严 重 的 干 旱 、 珊 瑚 礁 的 消 失 、 海 平 面 上 升 、 大 规 模 的 荒 漠 化 和 森 林 消 失
等 , 长 期 的 这 种 环 境 退 化 及 其 伴 生 的 气 候 变 化 将 导 致 当 地 环 境 再 也 不 能 在 任 何 意 义
上 维 持 人 类 生 存 , 还 可 能 使 地 球 都 不 再 适 合 人 类 居 住 。
短 期 来 看 , 环 境 退 化 会 导 致 生 活 水 平 的 下 降 、 大 量 物 种 的 灭 绝 、 健 康 问 题 、 干 旱 和
水 资 源 短 缺 , 甚 至 发 生 暴 力 冲 突 ( 源 于 社 区 之 间 要 因 日 渐 减 少 的 自 然 资 源 和 其 他 许
多 问 题 而 争 斗 )。
人 口 增 长 可 以 为 发 展 提 供 人 力 资 源 , 但 当 它 超 过 了 环 境 的 支 撑 极 限 时 , 也 会 在 相 当
大 程 度 上 成 为 使 环 境 退 化 的 因 素 。 除 非 人 口 繁 育 和 环 境 支 撑 系 统 之 间 的 关 系 达 到 一
种 稳 定 平 衡 , 否 则 发 展 方 案 无 论 怎 样 创 新 都 不 可 能 产 生 预 期 的 结 果 。 人 口 增 长 对 环
境 的 影 响 主 要 是 通 过 使 用 自 然 资 源 和 产 出 废 弃 物 , 并 给 环 境 造 成 压 力 , 比 如 生 物 多
样 性 的 消 失 、 空 气 和 水 污 染 以 及 对 可 耕 地 的 压 力 加 大 。
贫 困 既 是 环 境 退 化 的 原 因 , 也 是 环 境 退 化 的 结 果 。 贫 困 和 环 境 之 间 的 循 环 联 系 是 一
个 极 复 杂 的 现 象 。 贫 富 不 平 等 状 态 可 能 会 促 使 环 境 退 化 , 因 为 生 活 在 贫 困 状 态 下 的
人 们 比 富 人 们 更 加 依 赖 自 然 资 源 , 他 们 消 耗 自 然 资 源 也 更 快 , 原 因 是 他 们 缺 少 机 会
获 取 其 他 形 式 的 资 源 。 而 且 , 退 化 的 环 境 会 加 剧 贫 困 , 因 为 穷 人 是 直 接 依 赖 自 然 资
产 维 持 生 计 的 。 由 于 农 村 地 区 缺 少 生 产 性 就 业 机 会 , 再 加 上 土 地 、 水 和 其 他 资 源 的
退 化 , 这 些 因 素 使 穷 人 移 居 到 城 镇 和 城 市 。 于 是 , 在 亚 洲 、 非 洲 和 拉 丁 美 洲 的 很 多
地 方 正 在 出 现 有 着 贫 民 窟 和 棚 户 区 蔓 延 的 大 都 市 。
向 城 市 不 断 增 多 的 移 民 以 及 城 市 人 口 的 增 长 导 致 了 城 市 环 境 的 退 化 。 快 速 增 长 的 城
镇 和 城 市 给 基 础 设 施 服 务 , 如 能 源 、 住 房 、 交 通 、 通 信 、 教 育 、 供 水 、 排 水 和 娱 乐
设 施 等 都 造 成 了 巨 大 压 力 。 结 果 是 城 镇 的 自 然 资 源 基 础 ( 包 括 其 空 气 、 水 和 土 地 )
被 急 剧 地 消 耗 , 同 时 空 气 、 水 和 土 地 的 质 量 和 可 用 性 也 在 严 重 恶 化 , 有 毒 有 害 和 其
它 难 以 再 生 利 用 的 废 弃 物 不 断 累 积 , 所 有 这 些 都 以 一 种 恶 性 循 环 的 形 式 加 剧 了 城 市
贫 困 。
从 经 济 学 意 义 上 说 , 环 境 退 化 很 大 程 度 上 源 自 于 市 场 失 灵 , 也 就 是 环 境 货 物 和 服 务
缺 乏 市 场 运 作 或 市 场 运 作 较 差 。 在 私 人 个 体 的 成 本 和 收 益 与 社 会 的 成 本 和 收 益 分 离
的 情 况 下 , 消 费 或 生 产 中 负 面 外 部 性 就 导 致 了 环 境 退 化 的 结 果 。 市 场 失 灵 也 可 能 是
源 于 没 有 很 好 地 界 定 自 然 资 源 以 及 环 境 货 物 和 服 务 的 产 权 。 同 样 地 , 对 环 境 货 物 和
服 务 价 格 的 控 制 及 补 贴 —— 例 如 补 贴 水 的 使 用 费 率 , 会 通 过 过 度 消 费 和 浪 费 淡 水 的
方 式 加 速 消 耗 自 然 资 源 —— 进 而 加 剧 环 境 退 化 。 缺 乏 对 碳 排 放 的 定 价 、 事 与 愿 违 地
对 使 用 化 石 燃 料 进 行 直 接 或 间 接 补 贴 也 产 生 了 市 场 失 灵 , 这 已 反 映 在 全 球 变 暖 和 气
候 变 化 上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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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帮 助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观 察 他 们 国 家 在 环 境 退 化 和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方
面 与 其 他 国 家 相 比 较 所 处 的 位 置 , 已 有 一 些 综 合 指 数 得 到 应 用 , 虽 然 这 些 指 数 在 方
法 学 上 还 存 在 争 议 。 综 合 指 数 特 别 受 到 统 计 学 家 的 质 疑 , 被 认 为 承 载 了 价 值 观 判 断
因 而 不 够 客 观 , 因 为 这 些 指 数 都 选 择 性 地 应 用 并 结 合 了 一 些 经 济 、 社 会 和 实 物 指
88
标 。 然 而 , 决 定 政 策 最 终 就 是 关 于 选 择 和 价 值 观 的 问 题 。 下 列 指 数 虽 然 没 有 得 到
联 合 国 统 计 委 员 会 的 承 认 , 但 可 以 作 为 可 用 的 参 考 工 具 使 用 , 以 确 定 基 准 。 当 然 ,
在 政 策 制 定 中 不 应 单 纯 使 用 这 些 指 数 , 必 须 通 过 全 面 审 查 广 泛 的 ( 分 离 的 ) 纯 统 计
指 标 的 方 式 对 这 些 指 数 进 行 补 充 。
环 境 退 化 指 数 (EDI), 由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的 Raghbendra Jha 和 德 里 大 学 的 K.V.
Bhanu Murthy 在 2003 年 创 立 89 。 它 是 基 于 使 用 主 成 分 分 析 (PCI) 方 法 的 定 量 经 验
研 究 , 并 依 靠 了 这 样 一 系 列 的 指 标 : 年 人 均 淡 水 抽 取 量 、 印 刷 和 书 写 用 纸 的 人 均 消
费 量 、 人 均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量 、 在 全 世 界 二 氧 化 碳 总 排 放 量 中 的 份 额 和 森 林 消 失 率 。
其 他 两 个 从 前 的 指 标 —— 年 度 淡 水 抽 取 量 占 水 资 源 的 百 分 比 和 年 度 森 林 消 失 率 ——
因 其 统 计 学 意 义 不 够 重 要 已 不 再 采 用 。Murthy 和 Jha 然 后 估 算 了 全 球 的 环 境 退 化 指
数 (EDI), 它 是 对 所 有 国 家 的 值 求 和 , 并 按 环 境 退 化 指 数 (EDI) 对 所 有 174 个
国 家 排 序 。 虽 然 环 境 退 化 指 数 (EDI) 还 没 有 被 任 何 政 府 间 论 坛 认 可 ,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应 该 意 识 到 本 国 和 其 他 国 家 在 可 比 较 的 发 展 水 平 上 的 排 序 位
置 , 为 确 定 目 标 和 制 定 政 策 提 供 参 考 。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指 数 (ESI) 90 , 是 由 耶 鲁 大 学 的 耶 鲁 环 境 法 律 与 政 策 中 心 和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的 国 际 地 球 科 学 信 息 网 络 中 心 共 同 研 发 的 一 个 工 具 , 使 用 了 146 个 国 家 的 可
用 数 据 。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指 数 (ESI) 将 每 个 国 家 成 功 度 分 为 五 个 核 心 部 分 作 为 检 查
基 准 :(1) 环 境 系 统 ,(2) 降 低 环 境 压 力 ,(3) 降 低 人 类 的 脆 弱 性 ,(4) 社 会
和 制 度 能 力 , 以 及 (5) 全 球 管 理 。
虽 然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指 数 (ESI) 还 没 有 取 得 政 府 间 官 方 地 位 , 但 它 可 以 为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提 供 一 个 有 用 的 指 南 , 特 别 是 让 他 们 看 到 各 自 国 家 与 其 他 同
一 地 区 或 同 一 收 入 水 平 国 家 之 间 的 比 较 和 排 序 关 系 等 。 对 于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非 常 有 用 的 是 ,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指 数 (ESI) 文 献 关 于 146 个 国 家 中 的 每 一
88
联 合 国 开 发 计 划 署 发 展 研 究 办 公 室 可 以 提 供 一 份 关 于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综 合 指 数 的 广 泛 的 调 查 报
告 ,《 衡 量 国 家 绩 效 的 综 合 指 数 普 查 :2006 年 更 新 》,
http://www.thenewpublicfinance.org/background/Measuring%20country%20performance_nov2006%20up
date.pdf
89 Jaghbendra Jha 和 K.V. Bhanu Murthy,《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 一 种 消 费 思 路 》( 纽 约 ,Routledge 出 版
社 , 2006) 和 《 一 种 基 于 消 费 的 人 类 发 展 指 数 与 全 球 环 境 库 兹 涅 茨 曲 线 》
http://rspas.anu.edu.au/economics/publish/papers/wp2004/wp-econ-2004-03.pdf
90 《2005 年 环 境 可 持 续 性 指 数 : 为 国 家 环 境 管 理 设 立 基 准 》,( 耶 鲁 大 学 耶 鲁 环 境 法 律 与 政 策 中
心 , 以 及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国 际 地 球 科 学 信 息 网 络 中 心 ,2005 年 ) www.yale.edu/e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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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国 家 都 提 供 了 一 份 基 本 概 要 , 可 以 作 为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公 共 权 力 部 门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之 间 开 展 对 话 时 的 有 用 素 材 。
最 后 , 还 有 一 个 环 境 脆 弱 性 指 数 (EVI) 91 , 它 正 在 由 南 太 平 洋 应 用 地 球 科 学 委 员
会 (SOPAC) 研 制 。 该 指 数 将 量 化 在 国 家 水 平 上 的 自 然 环 境 遭 受 自 然 和 人 为 风 险
损 害 的 脆 弱 性 程 度 。 环 境 脆 弱 性 指 数 (EVI) 意 欲 在 国 家 发 展 规 划 和 管 理 中 引 入 对
环 境 脆 弱 性 的 考 虑 以 便 推 动 可 持 续 发 展 。 环 境 脆 弱 性 指 数 (EVI) 测 量 生 态 的 脆 弱
性 , 并 充 实 了 其 他 脆 弱 性 指 数 , 如 经 济 脆 弱 性 指 数 。 发 展 政 策 委 员 会 和 其 他 联 合 国
机 构 使 用 过 该 经 济 脆 弱 性 指 数 , 对 各 种 脆 弱 性 类 别 的 国 家 ( 如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 小 岛
屿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内 陆 国 家 ) 进 行 分 类 和 研 究 。
为 了 支 持 与 控 制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有 关 的 政 策 , 特 别 是 在 碳 管 理 方 面 的 政 策 , 对 决 策 者
来 说 , 重 要 的 是 获 取 各 国 和 全 球 的 碳 循 环 数 据 92 。 例 如 , 在 那 些 生 产 基 础 主 要 是 农
业 和 林 业 的 国 家 ,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需 要 获 取 分 析 性 工 具 去 评 定 在 农
业 和 森 林 土 地 上 增 强 碳 汇 和 减 少 温 室 气 体 的 措 施 有 何 经 济 和 环 境 效 果 93 。 某 些 国 家
94
比 如 澳 大 利 亚 已 经 为 了 制 定 碳 政 策 而 在 国 家 碳 循 环 研 究 和 温 室 核 算 方 面 投 资 了 相
当 多 的 资 源 。 每 个 国 家 都 应 该 同 样 地 在 其 预 算 限 制 内 做 此 项 工 作 , 而 且 决 策 者 应 该
寻 求 这 一 领 域 的 国 际 合 作 和 融 资 , 特 别 是 通 过 与 正 进 行 的 国 际 科 学 和 政 策 研 究 项 目
( 比 如 “ 全 球 碳 计 划 ” 95 ) 建 立 联 系 的 方 式 开 展 合 作 。
对 环 境 退 化 和 气 候 变 化 的 政 策 反 应
全 世 界 现 在 正 在 积 极 努 力 争 取 就 完 成 下 列 任 务 的 方 法 达 成 一 致 共 识 , 即 阻 止 环 境 退
化 和 通 过 适 应 、 减 缓 、 技 术 和 融 资 等 手 段 来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2007 年 9 月 24 日 的 联
96
合 国 大 会 高 级 别 活 动 就 正 是 专 门 围 绕 这 四 个 主 题 的 。 该 活 动 将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讨
论 从 环 境 部 长 级 提 高 到 国 家 元 首 和 政 府 首 脑 级 , 并 为 定 于 2007 年 12 月 3 至 14 日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巴 厘 岛 召 开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缔 约 方 会 议 (COP-13) 增 加 动
力 。 巴 厘 岛 会 议 旨 在 作 为 一 个 专 用 于 过 程 的 谈 判 会 议 ( 而 不 是 一 个 讨 论 重 大 利 害 政
91 Alder,Jackie,Arthur Dahl,Ursula Kaly,Jonathan Mitchell,Ned Norton,Craig Pratt,Michael
Witter 博 士 ,《 关 于 环 境 脆 弱 性 指 数 (EVI) 的 报 告 智 囊 团 II》,2004 年
http://www.sopac.org/tiki/tiki-index.php?page=Environmental+Vulnerability+Index+EVI+Library
92
93
参 见 “ 全 球 碳 计 划 ”(GCP) http://www.globalcarbonproject.org/
特 别 要 参 照 欧 洲 联 盟 综 合 增 强 碳 汇 评 估 项 目 所 作 的 工 作 :
http://www.iiasa.ac.at/Research/FOR/INSEA/index.html
94
温 室 气 体 核 算 合 作 研 究 中 心 ( 澳 大 利 亚 ):《 碳 循 环 周 期 》
http://www.greenhouse.crc.org.au/Research/c.cfm
95 “ 全 球 碳 计 划 ” http://www.globalcarbonproject.org/
96
参 见 高 级 别 活 动 的 网 站 : http://www.un.org/climatechange/2007highlevel/
43

治 问 题 的 实 质 会 议 ), 拟 达 成 一 个 路 线 图 , 以 在 2009 年 前 完 成 一 个 在 2012 年 以 后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新 框 架 文 件 。
很 显 然 , 在 给 定 那 些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所 发 现 的 不 容 置 疑 的 证 据 的 情 况
下 , 尽 管 适 应 措 施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发 达 国 家 都 至 关 重 要 , 但 单 独 采 取 适 应 措 施 无 法
成 功 地 应 对 预 计 气 候 变 化 长 期 会 带 来 的 所 有 影 响 , 因 为 大 多 数 影 响 都 是 以 复 合 的 形
式 在 增 长 。 因 此 , 也 将 需 要 采 取 减 缓 措 施 —— 特 别 是 那 些 针 对 大 幅 降 低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措 施 。 减 缓 措 施 往 往 是 政 治 上 最 有 争 议 的 , 因 为 这 牵 涉 到 通 过 大 量 投 资 来 转 变
工 业 、 农 业 和 其 他 生 产 及 消 费 模 式 的 性 质 及 其 范 围 , 从 而 降 低 这 些 行 业 和 模 式 的 碳
强 度 。
真 正 有 效 地 实 现 减 缓 措 施 要 求 富 裕 国 家 在 生 活 方 式 上 作 出 重 大 调 整 , 这 些 富 国 消 费
了 全 世 界 环 境 资 源 中 最 大 或 最 好 的 一 部 分 。 同 样 地 , 为 了 使 适 应 和 减 缓 措 施 发 挥 效
力 , 特 别 是 在 穷 国 有 效 , 这 些 措 施 需 要 获 取 相 关 的 技 术 , 以 及 额 外 的 、 可 预 期 的 和
负 担 得 起 的 融 资 。 包 括 官 方 发 展 援 助 在 内 的 发 展 筹 资 应 该 包 含 支 持 适 应 措 施 , 而 碳
补 偿 融 资 从 其 特 点 上 看 是 不 含 支 持 这 些 适 应 措 施 的 。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在 其
原 则 4 中 确 实 承 认 发 展 中 国 家 追 求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权 利 , 并 承 认 为 了 采 取 措 施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 经 济 发 展 是 基 本 的 、 必 要 的 97 。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 应 对 环 境 退 化 和 气 候 变 化 的 努 力 面 临 着 下 列 重 要 挑 战 :(1) 动 员
科 学 界 开 展 综 合 性 的 研 究 方 案 , 内 容 是 方 法 、 标 准 、 数 据 收 集 和 研 究 网 络 , 以 便 服
务 于 评 估 和 监 控 同 发 展 中 国 家 相 关 的 土 壤 、 水 、 土 地 、 森 林 和 大 气 退 化 等 工 作 ;
(2) 开 发 环 境 利 用 模 型 , 模 型 既 包 括 自 然 的 又 包 括 人 为 的 导 致 环 境 退 化 的 各 种 因
素 , 还 能 应 用 于 资 源 利 用 规 划 和 管 理 ;(3) 开 发 各 种 信 息 系 统 , 这 些 系 统 能 将 环
境 监 测 、 核 算 和 影 响 评 价 同 环 境 退 化 联 系 起 来 ;(4) 实 施 鼓 励 可 持 续 的 环 境 资 源
利 用 与 管 理 的 政 策 , 并 协 助 更 多 地 利 用 为 可 持 续 生 计 服 务 的 环 境 资 源 信 息 ;(5)
落 实 用 于 评 价 环 境 退 化 的 经 济 手 段 , 并 鼓 励 环 境 资 源 的 可 持 续 利 用 98 。
特 别 针 对 环 境 退 化 和 气 候 变 化 的 国 家 级 政 策 反 应 包 括 那 些 旨 在 促 进 空 气 、 水 、 土 地
和 森 林 可 持 续 利 用 的 各 种 措 施 。 最 重 要 的 是 , 国 家 预 算 必 须 为 保 护 和 管 理 自 然 资 源
及 环 境 、 以 及 为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的 影 响 提 供 充 足 的 拨 款 。 降 低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政 策 包
括 , 为 技 术 开 发 提 供 激 励 , 提 供 有 效 的 碳 价 格 信 号 以 鼓 励 投 资 于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低 的
产 品 、 技 术 和 工 艺 流 程 , 在 能 源 基 础 设 施 上 采 取 战 略 投 资 决 策 以 减 少 排 放 。 最 重 要
的 是 , 改 变 生 活 方 式 和 生 产 模 式 以 降 低 其 碳 强 度 , 特 别 在 建 筑 、 交 通 和 工 业 领 域 这
样 做 99 。
环 境 保 护 以 及 与 气 候 变 化 作 斗 争 在 经 济 增 长 方 面 确 实 有 经 济 成 本 ( 这 是 预 料 之 中
的 )。 然 而 , 如 前 述 所 见 , 在 讨 论 环 境 核 算 中 , 以 环 境 退 化 和 气 候 变 化 为 代 价 换 取
97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 原 则 4, http://unfccc.int/resource/docs/convkp/conveng.pdf
98
参 见 联 合 国 非 洲 经 济 委 员 会 ,《2002 年 南 部 非 洲 的 经 济 和 社 会 状 况 : 南 部 非 洲 的 环 境 退 化 对 经 济
的 影 响 》,( 卢 萨 卡 : 联 合 国 非 洲 经 济 委 员 会 南 部 非 洲 办 公 室 ,2002 年 ), p. xii
99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主 席 R K Pachauri 博 士 , 塔 塔 能 源 研 究 院 院 长 ,《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第 四 次 评 估 工 作 组 报 告 》。《 关 键 性 调 查 结 果 》, http://www.ipcc.ch/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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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经 济 增 长 是 虚 幻 的 , 因 为 它 涉 及 到 自 然 资 产 的 耗 竭 和 长 期 福 利 的 减 少 。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估 计 , 为 了 在 2030 年 前 将 大 气 中 二 氧 化 碳 浓 度 稳 定 在 445 至
535 ppm 的 目 标 范 围 之 间 ( 这 是 为 避 免 重 大 灾 害 所 必 要 的 行 动 ), 全 世 界 将 需 要 采
取 重 大 的 减 缓 措 施 , 并 接 受 到 那 时 的 一 个 国 民 生 产 总 值 水 平 , 即 比 不 采 取 减 缓 措 施
时 将 要 降 低 约 3%。2007 至 2030 期 间 的 年 度 经 济 增 长 也 会 由 于 减 缓 措 施 而 降 低 约
0.12% 100 。 从 人 类 角 度 看 , 这 对 于 避 免 灾 害 而 言 确 实 是 一 个 小 的 代 价 , 不 然 的 话 那
些 灾 害 就 可 能 发 生 。
面 对 普 遍 的 环 境 退 化 , 国 家 政 策 需 要 以 土 地 、 森 林 、 水 和 大 气 的 再 生 更 新 为 目 标 。
考 虑 到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工 业 化 国 家 共 同 面 对 着 来 自 气 候 变 化 和 全 球 变 暖 的 势 不 可 挡 的
全 球 性 和 地 区 性 威 胁 , 促 进 低 碳 经 济 的 政 策 应 该 是 所 有 国 家 优 先 考 虑 的 。 这 并 不 完
全 是 一 个 北 方 对 南 方 或 东 方 对 西 方 的 问 题 。 例 如 , 清 洁 能 源 在 所 有 国 家 都 是 令 人 向
往 的 。 在 新 兴 经 济 国 家 ( 如 中 国 和 印 度 ) 的 空 气 污 染 对 国 家 决 策 者 或 那 里 的 国 民 来
说 肯 定 是 不 合 乎 人 意 的 , 但 在 特 定 的 情 况 下 ( 可 以 用 到 廉 价 的 煤 、 使 用 现 有 的 污 染
性 技 术 而 且 缺 乏 经 济 上 可 行 的 替 代 能 源 ), 它 就 是 一 种 生 活 现 实 。 工 业 化 国 家 在 历
史 上 制 造 了 当 前 大 气 中 温 室 气 体 的 存 量 , 因 此 需 要 在 下 列 领 域 发 挥 领 导 作 用 , 也 就
是 要 资 助 所 有 国 家 向 清 洁 能 源 过 渡 ; 若 在 短 期 内 还 没 有 可 行 的 可 再 生 替 代 性 能 源 ,
也 要 资 助 更 有 效 地 利 用 现 有 的 化 石 燃 料 。 他 们 还 需 要 带 头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适 应 措 施
提 供 资 金 , 以 补 充 后 者 动 员 其 国 内 资 源 的 努 力 。
《 京 都 议 定 书 》 有 两 个 项 目 机 制 :“ 联 合 执 行 机 制 ” 将 附 件 I 中 的 伙 伴 ( 有 代 表 性
的 是 工 业 化 经 济 体 和 经 济 转 型 期 的 经 济 体 ) 结 合 在 一 起 ,“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 是 将 工
业 化 经 济 体 和 发 展 中 经 济 体 结 合 在 一 起 。 二 者 都 是 向 清 洁 能 源 过 渡 或 向 可 持 续 林 业
过 渡 时 可 以 得 到 资 助 的 途 径 , 这 种 资 助 资 源 来 自 于 工 业 化 国 家 , 以 此 换 取 减 排 单
位 , 这 也 能 帮 助 工 业 化 国 家 实 现 他 们 的 京 都 议 定 书 减 排 温 室 气 体 目 标 。
为 了 利 用 现 有 的 资 助 机 制 和 机 构 , 比 如 联 合 执 行 机 制 和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 来 促 进 低 碳
经 济 , 应 该 有 相 关 的 规 定 和 条 款 。 这 些 规 定 和 条 款 应 该 构 成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工 业 化 国
家 环 境 战 略 有 机 整 体 的 一 部 分 。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经 济 转 型 期 国 家 应 该 引 入 相 应 政 策 和
程 序 来 推 动 联 合 执 行 机 制 和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项 目 的 申 报 和 批 准 , 并 根 据 具 体 情 况 促 进
101
发 展 国 内 的 碳 交 易 市 场 。 执 行 联 合 执 行 机 制 的 白 俄 罗 斯 、 保 加 利 亚 、 匈 牙 利 、 立
102
陶 宛 、 波 兰 、 俄 罗 斯 和 乌 克 兰 , 以 及 执 行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的 巴 西 、 中 国 、 印 度 和 墨
西 哥 103 , 这 些 国 家 的 例 子 可 以 说 明 问 题 但 并 非 包 罗 万 象 。 然 而 , 联 合 执 行 机 制 和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都 主 要 适 合 减 缓 措 施 而 非 适 应 措 施 , 而 适 应 措 施 也 需 要 从 国 家 预 算 中 、
官 方 发 展 援 助 中 和 国 内 碳 税 中 增 补 资 金 。
100 R K Pachauri 博 士 , 前 面 引 用 过 的 文 章
101 《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 参 与 联 合 执 行 机 制 项 目 的 缔 约 方 http://ji.unfccc.int/JI_Parties
102
参 见 Jimin Zhao, 《 国 际 组 织 与 国 内 碳 市 场 》, http://www.gcp-urcm.org/files/A20061205/zhao.pdf
103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 参 与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项 目 的 缔 约 方 :
http://cdm.unfccc.int/Statistics/Registration/NumOfRegisteredProjByHostPartiesPieChart.html
45

根 据 决 策 者 所 在 国 家 的 生 产 基 础 的 具 体 情 况 , 应 对 环 境 退 化 和 气 候 变 化 的 政 策 组 合
需 要 处 理 农 业 、 土 地 利 用 、 能 源 和 工 业 等 问 题 并 有 不 同 的 侧 重 。 在 以 农 村 或 林 业 经
济 为 主 的 国 家 , 政 策 组 合 主 要 集 中 在 通 过 针 对 农 业 、 土 地 利 用 和 林 业 的 政 策 实 现 可
持 续 性 , 以 便 扩 大 生 计 来 源 , 同 时 引 入 对 农 业 和 林 业 的 可 持 续 管 理 做 法 。 在 工 业 基
础 比 重 更 大 的 国 家 , 政 策 组 合 应 该 给 诸 如 提 升 能 源 效 率 和 在 制 造 业 中 应 用 清 洁 能 源
等 目 标 以 更 大 的 权 重 。
以 前 实 行 中 央 计 划 经 济 的 东 欧 国 家 、 独 立 国 家 联 合 体 国 家 和 古 巴 是 一 类 实 验 性 案
例 , 即 通 过 限 制 工 业 化 实 现 大 幅 度 减 少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 在 这 些 国 家 , 实 现 较 低 碳 强
度 的 经 济 与 其 说 是 靠 计 划 的 设 计 不 如 说 是 靠 政 治 的 压 力 和 对 国 际 市 场 力 量 的 开 放 来
促 成 的 , 该 做 法 改 变 了 经 济 体 系 和 生 产 结 构 。 限 制 工 业 化 的 做 法 产 生 了 相 当 多 消 极
的 社 会 后 果 , 包 括 普 遍 的 失 业 和 贫 困 , 但 的 确 是 产 生 出 了 碳 信 用 额 度 的 盈 余 , 经 济
转 型 期 国 家 现 在 可 以 以 此 来 交 易 或 换 取 清 洁 发 展 项 目 。 人 们 不 应 该 去 追 求 这 样 的 限
制 工 业 化 的 政 策 目 标 , 但 是 政 策 应 该 以 减 少 现 有 产 业 和 规 划 产 业 的 能 源 强 度 和 碳 强
度 为 目 标 。 例 如 , 那 些 在 中 国 和 印 度 广 泛 扩 张 的 燃 煤 热 电 厂 却 是 在 与 此 相 反 的 方 向
上 行 动 。
在 工 业 化 国 家 里 , 所 采 取 的 碳 交 易 、 排 放 上 限 与 排 放 交 易 制 度 ( 即 基 于 市 场 的 机
制 ) 等 是 一 种 政 治 上 的 权 宜 之 计 , 作 为 环 境 政 策 , 它 完 全 不 足 以 实 现 大 幅 减 排 的 目
标 , 即 为 了 抵 御 更 严 重 的 气 候 变 化 需 要 在 今 后 二 十 年 中 实 现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达 到 峰 值
并 随 后 开 始 下 降 的 目 的 。 将 需 要 设 定 比 1990 年 基 线 排 放 量 还 要 有 相 当 减 少 的 强 制
性 排 放 量 上 限 , 还 需 要 碳 税 , 比 如 由 美 国 联 邦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州 长 阿 诺 德 · 施 瓦 辛 格
(Arnold Schwarzenegger) 提 出 的 碳 税 (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是 世 界 上 第 七 大 经 济 体 )。
一 般 地 说 , 碳 税 在 主 要 工 业 化 国 家 里 政 治 上 还 一 直 不 受 欢 迎 , 而 且 遭 到 了 工 业 界 、
石 油 和 煤 炭 供 应 商 以 强 烈 游 说 的 方 式 进 行 的 强 烈 反 对 。 尽 管 如 此 , 在 许 多 情 况 下 碳
税 还 是 正 在 成 功 地 得 以 出 台 , 比 如 早 在 1991 年 就 发 生 在 瑞 典 , 而 最 近 的 情 况 是 ,
2007 年 10 月 加 拿 大 的 魁 北 克 省 也 实 行 了 碳 税 。
在 后 者 的 情 形 下 , 省 碳 税 有 望 带 来 2 亿 加 元 的 资 金 , 可 以 将 其 用 于 减 少 对 化 石 燃 料
依 赖 以 及 削 减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绿 色 项 目 , 同 时 又 以 提 高 消 费 者 和 生 产 者 有 效 成 本 的
方 式 抑 制 使 用 化 石 燃 料 104 。 瑞 典 的 情 况 是 , 以 削 减 所 得 税 来 补 偿 征 收 碳 税 和 硫 税 ,
以 削 减 社 会 保 障 税 来 补 偿 征 收 柴 油 税 、 石 油 税 和 电 税 , 这 些 做 法 在 将 税 收 财 政 负 担
转 向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活 动 方 面 和 减 少 常 规 所 得 税 和 社 会 保 障 税 的 负 担 方 面 已 经 证 明 是
有 效 的 105 。
吸 取 全 世 界 各 国 的 好 经 验 , 应 对 环 境 退 化 和 气 候 变 化 的 积 极 主 动 的 政 策 措 施 例 子 包
括 :
104 《 环 境 经 济 学 : 关 于 环 境 与 自 然 资 源 的 经 济 学 者 》 http://www.env-econ.net/2007/10/some-basicecon.html
105 Darren Swanson,Laszlo Pinter,Francois Bregha,Axel Volkery,Klaus Jacob,《 国 家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 在 战 略 性 且 协 调 过 的 行 动 中 的 挑 战 、 思 路 与 创 新 》,( 国 际 可 持 续 发 展 研 究 所 , 德 国 技
术 合 作 学 会 ,2004 年 ) http://www.iisd.org/pdf/2004/measure_nat_strategies_sd.pdf , p.xi
46

• 致 力 于 应 对 适 应 、 减 缓 、 技 术 和 融 资 的 综 合 全 面 的 国 家 气 候 变 化 政 策 。 在
2007 年 9 月 24 日 召 开 的 联 合 国 大 会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高 级 别 会 议 上 , 来 自 约
170 个 国 家 的 国 家 元 首 和 政 府 首 脑 以 及 高 级 决 策 者 表 达 了 在 国 家 、 地 区 和 全
球 各 层 次 上 对 这 种 政 策 的 需 要 和 承 诺 。
• 将 对 公 共 自 然 资 源 ( 比 如 森 林 ) 的 控 制 与 管 理 从 中 央 层 次 下 放 到 地 方 层 次 ,
并 在 管 理 过 程 中 让 包 括 本 土 ( 土 著 ) 群 体 在 内 的 当 地 社 区 参 与 。
• 开 发 一 个 国 家 碳 管 理 战 略 , 包 括 的 内 容 可 以 有 : 在 城 市 地 区 控 制 碳 排 放 , 通
过 重 新 植 树 造 林 、 土 地 使 用 变 化 和 转 变 农 业 做 法 来 扩 大 碳 汇 。 106
• 制 定 国 家 和 地 方 的 关 于 利 用 水 、 土 地 、 森 林 和 空 气 资 源 的 计 划 , 并 让 地 方 社
区 和 本 土 群 体 有 效 参 与 。
• 在 规 划 严 重 依 赖 特 定 的 空 气 、 土 地 、 森 林 和 水 资 源 的 发 展 项 目 时 , 以 自 然 资
源 的 机 会 成 本 进 行 定 价 。
• 确 保 对 所 有 投 资 项 目 的 环 境 影 响 评 价 都 对 自 然 资 源 的 机 会 成 本 进 行 核 算 。
• 以 自 然 资 源 的 机 会 成 本 为 自 然 资 源 定 价 的 战 略 可 以 包 括 如 下 的 措 施 : 碳 税
( 比 如 上 文 中 提 到 的 魁 北 克 省 ); 并 消 除 对 使 用 化 石 燃 料 的 财 政 补 贴 107 , 包
括 通 过 退 税 和 其 他 措 施 直 接 和 间 接 地 向 能 源 部 门 进 行 的 财 政 转 移 支 付 。
• 通 过 科 学 研 究 和 推 广 服 务 来 促 进 碳 强 度 较 低 的 农 作 物 耕 作 方 法 , 比 如 免 耕 农
业 。
• 提 出 一 些 新 倡 议 以 鼓 励 农 业 生 产 的 多 样 化 , 转 向 培 育 抗 旱 、 抗 病 等 非 传 统 农
作 物 以 保 证 粮 食 安 全 108 。
• 采 用 那 些 “ 本 地 产 ” 的 经 过 基 因 改 良 具 备 抗 旱 、 抗 病 和 抗 虫 害 性 质 的 , 并 经
证 明 对 人 类 消 费 来 讲 是 安 全 的 农 作 物 品 种 。
• 为 农 村 家 庭 提 供 电 力 或 罐 装 天 然 气 以 减 少 薪 柴 消 费 和 室 内 空 气 污 染 。 应 该 推
广 使 用 高 效 节 能 灶 具 以 减 少 家 庭 的 薪 柴 消 费 。
• 鼓 励 国 家 与 地 方 之 间 就 国 家 和 地 方 的 环 境 预 算 开 展 对 话 , 并 有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的 积 极 参 与 ; 寻 求 来 自 政 府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和 工 商 企 业 等 多 方 利 益 相 关 者 观
点 的 结 合 。
106
参 见 Patricia Romero Lankao,《 拉 丁 美 洲 的 当 地 政 府 如 何 管 理 全 球 变 暖 》, http://www.gcpurcm.org/files/A20061205/lankao.pdf
107 Doug Koplow 和 John Dernbach,《 联 邦 化 石 燃 料 补 贴 与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 增 强 财 政 政 策 透 明 度 的
一 个 案 例 研 究 》 http://www.mindfully.org/Energy/Fossil-Fuel-Subsidies.htm
108
本 段 落 及 以 下 两 段 落 取 自 参 见 联 合 国 非 洲 经 济 委 员 会 ,《2002 年 南 部 非 洲 的 经 济 和 社 会 状 况 :
南 部 非 洲 的 环 境 退 化 对 经 济 的 影 响 》,( 卢 萨 卡 : 联 合 国 非 洲 经 济 委 员 会 南 部 非 洲 办 公 室 ,2002
年 ), p. xiii
47

• 用 专 心 致 力 于 环 境 和 气 候 和 动 员 选 民 的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的 游 说 来 抗 衡 工 业 、 石
油 与 煤 炭 生 产 商 们 所 作 的 反 对 低 碳 经 济 的 游 说 和 疏 通 。
VI. 在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中 综 合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等 目 标
参 与 式 的 战 略 规 划
理 想 化 地 讲 , 一 个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是 实 现 未 来 社 会 远 景 展 望 的 规 划 , 它 能 代 表 方 方 面
面 大 多 数 人 的 共 识 。 虽 然 在 现 实 世 界 中 这 样 一 个 参 与 式 的 远 景 展 望 几 乎 不 可 能 实
现 , 但 是 对 于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来 说 , 他 们 要 义 不 容 辞 地 为 此 努 力 。
对 于 一 个 完 全 综 合 考 虑 了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三 大 支 柱 的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而 言 , 一 个 参
与 式 的 远 景 展 望 是 该 战 略 的 起 点 。 为 了 整 合 这 种 全 局 性 的 远 景 展 望 , 重 要 的 是 在 其
中 分 享 利 益 的 所 有 群 体 都 需 要 参 与 到 构 想 远 景 展 望 和 编 制 规 划 的 过 程 中 来 。 常 见 的
情 况 是 , 这 种 构 想 远 景 展 望 的 工 作 由 少 数 国 内 和 国 际 精 英 来 完 成 , 即 由 一 小 部 分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加 上 来 自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的 人 员 共 同 完 成 。 编 制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案 例 的 确 一 直 是 这 种 情 况 。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掌 有 权 虽 然 名 义 上 属 于 其 所 涉 及
的 国 家 , 但 实 际 上 是 由 精 英 决 策 者 和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的 人 员 来 制 定 的 。 制 定 时 他 们 利
用 一 种 局 限 的 、 有 现 成 固 定 格 式 的 发 展 观 , 其 中 在 社 会 和 环 境 的 可 持 续 性 方 面 , 都
是 一 些 空 口 的 应 酬 话 。
这 里 重 点 讨 论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实 际 经 验 , 主 要 是 因 为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在 低 收 入 国 家 规
划 工 具 中 代 表 了 占 支 配 地 位 的 主 流 , 而 这 些 低 收 入 国 家 能 够 从 这 样 的 政 策 说 明 文 件
中 获 益 匪 浅 。 将 可 持 续 性 因 素 引 入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就 必 然 意 味 着 影 响 和 改 变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编 制 过 程 , 以 便 增 加 本 国 在 编 制 过 程 中 的 参 与 度 和 增 加 比 目 前 参 与 范 围 要 更
加 广 泛 的 国 内 各 利 益 群 体 的 参 与 。 如 果 不 这 样 做 ,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将 会 继 续 主 要 偏 袒
新 自 由 主 义 经 济 方 面 的 关 切 事 项 , 而 不 是 真 正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关 切 事 项 。
最 近 对 减 贫 战 略 开 展 了 一 系 列 的 评 估 , 包 括 由 世 界 银 行 的 运 营 评 估 局 和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独 立 评 估 办 公 室 进 行 的 评 估 , 还 有 一 些 捐 助 国 进 行 的 评 估 , 包 括 那 些
2001 年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 可 持 续 发 展 指 南 》 中 引 用 的 评 估 。 这 些 评 估 显 示 ,
在 世 界 范 围 内 编 写 实 际 的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过 程 中 , 环 境 方 面 的 考 虑 因 素 都 是 被 忽 视
的 。 一 方 面 , 第 一 代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情 况 尤 其 是 如 此 。 然 而 , 关 于 最 近 比 较 新 的 一
些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经 验 表 明 , 虽 然 其 中 提 到 了 环 境 方 面 的 关 切 事 项 , 但 在 将 环 境 问
题 有 效 地 综 合 到 整 体 框 架 中 、 以 及 环 境 问 题 与 获 得 财 政 资 源 的 关 系 等 方 面 还 是 很 有
限 的 。 此 外 , 文 件 的 编 写 过 程 往 往 没 有 包 括 更 多 的 利 益 相 关 者 , 尤 其 是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 虽 然 表 面 上 他 们 也 被 邀 请 出 席 一 些 会 议 去 讨 论 通 常 已 经 是 完 全 定 型 了 的 思 路 。
加 拿 大 国 际 开 发 署 最 近 对 加 纳 、 洪 都 拉 斯 、 乌 干 达 和 越 南 四 个 国 家 的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样 本 作 了 评 估 ( 详 细 描 述 请 见 下 面 的 方 框 图 表 2)。 该 评 估 发 现 ,“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48

都 倾 向 于 复 制 一 些 寻 找 技 术 解 决 方 法 的 叙 述 性 内 容 , 并 将 那 些 能 引 起 人 们 关 注 环 境
政 治 化 问 题 的 事 情 排 除 在 外 。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叙 述 性 部 分 描 述 了 对 自 然 资 源 的 一 种
幻 想 , 提 到 自 然 资 源 需 要 得 到 更 有 效 的 管 理 并 强 化 立 法 来 确 保 贫 困 人 群 获 益 , 文 件
却 忽 视 了 关 于 环 境 控 制 权 和 资 源 权 利 的 高 度 政 治 化 的 争 斗 ” 109 。
因 此 , 从 最 初 刚 开 始 的 阶 段 , 包 括 减 贫 战 略 在 内 的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就 应 该 设 计 成 能 统
筹 考 虑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这 三 方 面 的 因 素 。 在 编 制 战 略 过 程 中 要 有 参 与 度 , 包 括 主
要 的 利 益 相 关 者 群 体 , 如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 学 术 界 、 工 商 企 业 界 等 , 这 些 组 织 还 能 通
过 议 会 讨 论 来 审 查 战 略 的 编 制 。 这 种 参 与 度 越 高 , 社 会 和 环 境 方 面 的 关 切 事 项 在 战
略 中 能 得 到 更 充 分 考 虑 的 机 率 就 越 大 。
方 框 图 表 2: 一 个 双 边 捐 助 机 构 对 越 南 、 加 纳 、 乌 干 达 和 洪 都 拉 斯 四 国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中 环 境 问 题 进 行 的 评 估
加 拿 大 国 际 开 发 署 对 越 南 、 加 纳 、 乌 干 达 和 洪 都 拉 斯 等 四 个 国 家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中 的
环 境 问 题 进 行 了 评 估 。 评 估 结 论 是 , 在 审 查 过 的 所 有 四 个 国 家 中 ,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也
已 经 创 造 出 了 新 的 可 能 性 , 使 得 政 府 中 的 决 策 者 们 能 够 严 肃 认 真 地 考 虑 环 境 问 题 。
然 而 , 很 多 事 情 还 未 完 成 。 尤 其 是 一 些 “ 弱 势 ” 政 府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和 环 境 非 政 府 组
织 已 经 受 益 于 对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过 程 的 某 些 ( 虽 然 有 限 的 ) 参 与 。 然 而 ,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 一 旦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磋 商 和 起 草 过 程 结 束 之 后 , 还 需 要 捐 助 机 构 的 支 持 以 确 保
环 境 问 题 能 够 继 续 得 到 关 注 。
在 所 有 四 个 国 家 中 , 他 们 的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确 都 不 同 程 度 地 提 到 了 环 境 问 题 。
但 是 , 将 环 境 问 题 主 流 化 的 过 程 却 经 历 了 这 样 一 些 局 限 : 比 如 , 很 多 政 府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被 排 除 在 战 略 起 草 和 财 政 安 排 的 过 程 之 外 ; 以 及 政 府 优 先 事 项
的 变 更 , 特 别 是 在 关 于 环 境 问 题 上 的 变 更 等 。 这 些 局 限 性 问 题 阻 碍 了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中 的 环 境 优 先 事 项 转 变 为 实 施 方 案 。 一 般 来 说 , 政 府 在 环 境 方 面 的 开 支 处 于 较 低 的
优 先 顺 序 , 尤 其 是 环 境 相 对 于 其 他 发 展 “ 优 先 事 项 ”( 如 宏 观 经 济 增 长 和 工 业 化 这
样 的 优 先 事 项 ) 进 行 评 估 时 更 是 如 此 。 公 共 监 督 环 境 退 化 的 能 力 不 足 , 这 也 妨 碍 了
将 环 境 问 题 纳 入 决 策 主 流 的 努 力 。 所 有 四 个 国 家 中 被 采 访 的 公 民 都 对 监 测 和 实 施 环
境 规 章 所 需 的 公 共 能 力 和 资 源 表 示 怀 疑 。
将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开 放 , 供 人 们 就 权 利 、 所 有 权 和 控 制 权 等 问 题 进 行 评 议 , 这 意 味 着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制 定 过 程 中 也 许 需 要 就 环 境 资 源 事 项 提 出 不 同 的 问 题 。 这 种 改 进 了
的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制 定 过 程 并 不 探 究 什 么 是 环 境 问 题 , 而 是 探 究 环 境 问 题 的 不 同 定
义 , 并 希 望 寻 求 在 各 类 不 同 的 既 得 利 益 者 之 间 进 行 调 解 , 比 如 在 采 掘 工 业 、 靠 土 地
为 生 的 人 们 、 传 统 的 领 导 者 和 政 府 等 等 既 得 利 益 者 之 间 调 解 , 寻 求 找 到 合 作 共 事 的
方 式 , 以 便 使 人 与 自 然 资 源 之 间 能 够 互 惠 互 利 , 并 保 护 自 然 资 源 。 这 样 一 种 思 路 意
味 着 最 终 必 须 要 考 虑 一 些 新 的 参 与 方 式 。 参 与 方 式 可 以 包 括 , 从 法 律 上 保 证 公 民 参
109
加 拿 大 国 际 开 发 署 网 站 : http://www.acdi-cida.gc.ca/CIDAWEB/acdicida.nsf/En/EMA-218131146-
P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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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过 程 并 表 达 公 民 关 切 事 项 的 机 会 , 同 时 还 要 将 政 府 处 理 这 些 公 民
关 切 事 项 的 职 责 加 以 正 规 化 。
来 源 : 加 拿 大 国 际 开 发 署 网 站 : http://www.acdi-cida.gc.ca/CIDAWEB/acdicida.nsf/En/EMA-
218131146-PHE
议 会 的 必 不 可 少 的 作 用
加 强 国 民 参 与 政 策 的 制 定 和 发 展 战 略 的 编 制 , 这 需 要 议 会 和 其 他 立 法 机 构 在 监 督 公
共 政 策 和 监 督 预 算 编 制 及 实 施 方 面 发 挥 更 大 的 作 用 。 在 很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 宪 法 和 法
律 规 定 了 强 有 力 的 政 府 行 政 执 行 部 门 , 这 些 部 门 经 常 与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 援 助 捐 助 机
构 和 跨 国 公 司 密 切 合 作 , 利 用 其 自 身 广 泛 的 自 主 决 定 权 力 在 制 定 政 策 和 战 略 中 起 着
绝 对 优 势 的 作 用 。 关 键 是 缺 乏 有 效 的 立 法 监 督 和 控 制 , 这 使 很 多 减 贫 战 略 以 及 构 成
该 战 略 基 础 的 环 境 、 社 会 和 经 济 政 策 都 存 在 诸 多 缺 陷 。 官 场 委 派 职 务 的 政 治 因 素 进
一 步 妨 碍 了 立 法 机 构 的 效 力 。 针 对 行 政 执 行 部 门 提 出 的 政 策 , 国 会 议 员 们 干 脆 避 免
提 出 其 他 变 通 政 策 。 也 许 个 别 国 会 议 员 会 被 临 时 特 别 邀 请 参 与 商 讨 行 政 执 行 部 门 提
出 的 新 政 策 提 案 , 但 是 这 些 提 案 并 非 早 期 就 提 交 给 了 议 会 。 一 旦 行 政 执 行 部 门 完 全
制 定 好 了 政 策 提 案 , 议 会 的 作 用 常 常 是 对 提 案 盖 个 橡 皮 图 章 , 随 便 走 个 过 场 就 给 予
以 批 准 110 。
联 合 国 贸 易 与 发 展 会 议 在 一 份 关 于 非 洲 减 贫 战 略 的 分 析 报 告 中 提 出 了 警 示 ,“ 这 种
用 临 时 特 别 机 制 取 代 常 规 代 议 民 主 机 构 的 方 式 , 使 得 那 些 羽 翼 未 丰 的 代 议 民 主 机 构
很 难 在 非 洲 社 会 立 足 ” 111 。
为 了 使 包 括 减 贫 战 略 在 内 的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能 够 完 全 统 筹 兼 顾 地 考 虑 到 环 境 、 社 会 和
经 济 三 方 的 关 切 事 项 , 需 要 增 强 议 会 的 权 力 , 并 提 供 充 分 的 公 众 听 证 的 空 间 。 应 该
扩 展 议 会 的 预 算 权 力 , 议 会 可 以 通 过 预 算 表 决 和 议 员 质 疑 的 方 式 参 与 到 公 共 财 政 支
出 的 管 理 中 。 尽 管 宪 法 可 以 限 制 议 会 对 行 政 部 门 已 经 提 交 的 预 算 进 行 修 改 的 权 力 ,
但 是 议 会 上 的 辩 论 和 公 共 听 证 会 也 是 一 种 引 入 问 责 制 的 措 施 , 目 前 经 常 是 缺 乏 这 种
问 责 制 。
针 对 坦 桑 尼 亚 、 马 拉 维 、 尼 日 尔 和 加 纳 四 国 议 会 在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的 编 制 和 监 督 中 所
起 的 作 用 , 德 国 技 术 合 作 公 司 和 加 拿 大 议 会 中 心 曾 做 过 一 个 研 究 。 研 究 发 现 议 会
“ 在 影 响 预 算 周 期 过 程 方 面 效 力 有 限 ”, 并 且 “ 行 政 执 行 机 构 几 乎 绝 对 控 制 了 预 算
110
关 于 进 一 步 讨 论 国 家 政 策 制 定 和 立 法 过 程 中 的 缺 点 问 题 , 参 见 布 雷 顿 森 林 项 目 网 站 :
。
111
联 合 国 贸 易 与 发 展 会 议 ,《 非 洲 经 济 发 展 : 从 调 整 到 减 贫 : 有 何 新 内 容 ?》
http://www.unctad.org/en/docs/pogdsafricad2.en.pdf
50

的 计 划 、 制 定 和 实 施 ” 112 。 该 研 究 还 发 现 了 另 一 个 弱 点 , 即 议 会 和 生 活 贫 困 人 群 之
间 缺 少 直 接 接 触 , 而 议 会 应 该 代 表 和 捍 卫 这 些 穷 人 的 利 益 。
负 责 宪 法 变 革 和 修 订 的 宪 政 大 会 和 立 法 机 构 需 要 确 保 在 议 会 参 与 包 括 减 贫 战 略 在 内
的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的 规 划 、 制 定 和 实 施 等 方 面 有 更 大 的 政 策 空 间 。
立 法 者 应 该 考 虑 更 加 积 极 地 发 挥 作 用 , 去 直 接 联 系 生 活 贫 困 的 选 民 和 联 系 关 注 环 境
的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 其 方 式 包 括 在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的 规 划 和 制 定 阶 段 举 办 公 众 听 证 会 讨
论 相 关 问 题 。 国 会 议 员 也 应 该 考 虑 利 用 现 有 的 程 序 和 机 制 , 组 成 议 会 委 员 会 以 及 特
设 小 组 , 在 战 略 的 规 划 和 制 定 阶 段 来 审 查 战 略 的 内 容 , 也 可 以 指 令 从 项 目 利 益 相 关
者 和 受 益 人 的 角 度 对 战 略 的 实 施 、 效 果 和 影 响 进 行 评 审 , 因 为 那 些 项 目 利 益 相 关 者
和 受 益 人 是 议 员 们 所 代 表 的 选 民 。
VII. 在 国 际 层 次 上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努 力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全 球 共 识
新 独 立 的 国 家 总 是 会 感 到 保 持 独 立 比 实 现 独 立 难 度 更 大 。 可 持 续 发 展 同 样 也 是 如
此 。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全 民 一 致 的 共 识 或 者 至 少 形 成 现 实 可 行 的 政 策 空 间 已 经 是 如
现 在 这 样 很 困 难 的 了 , 将 这 些 共 识 和 政 策 保 持 住 并 转 化 成 实 际 行 动 更 是 一 项 艰 巨 的
任 务 。 而 一 个 国 家 积 极 参 与 有 关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国 际 论 坛 会 对 该 国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国 内 共 识 提 供 强 有 力 的 支 持 。 通 过 积 极 参 与 这 些 国 际 论 坛 , 一 个 国 家 在 国 际 上 承 诺
得 越 多 ,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感 兴 趣 的 人 们 就 越 有 了 充 分 的 依 据 来 推 动 在 国 内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
国 际 协 议 即 使 是 像 在 公 约 或 议 定 书 里 那 样 缺 少 约 束 力 , 也 仍 然 为 国 内 法 律 提 供 了 道
义 上 的 支 持 。 另 外 , 无 论 是 以 总 体 的 思 路 参 与 , 还 是 单 独 通 过 处 理 经 济 、 社 会 和 环
境 支 柱 的 各 个 机 构 参 与 , 一 个 国 家 积 极 参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全 球 治 理 事 务 都 是 至 关 重
要 的 , 其 原 因 在 于 很 多 环 境 、 社 会 以 及 经 济 问 题 都 具 有 超 越 国 界 的 性 质 。
考 虑 到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三 角 关 系 中 , 环 境 支 柱 从 历 史 上 看 是 大 多 数 国 家 最 薄 弱 的 环
节 , 所 以 一 个 国 家 的 环 境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加 入 国 际 可 持 续 发 展 论 坛 的 该 国 代 表 团 是 极
其 重 要 的 。 但 尽 管 如 此 , 该 国 参 加 国 际 论 坛 的 代 表 面 不 应 该 仅 限 于 此 。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是 联 合 国 经 济 及 社 会 理 事 会 的 一 个 职 能 委 员 会 , 也 是 肩 负 联 合 国
环 境 与 发 展 会 议 以 及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这 两 个 会 议 后 续 行 动 职 责 的 主 要
联 合 国 机 构 。 因 此 , 各 国 政 府 在 决 定 其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的 代 表 组 成 时 , 不 仅 应
该 考 虑 环 境 和 自 然 资 源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 还 要 考 虑 负 责 规 划 、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的 行 政
112
德 国 技 术 合 作 公 司 和 加 拿 大 议 会 中 心 ,《 在 非 洲 的 减 贫 战 略 文 件 : 议 会 与 经 济 绩 效 》
(Eschborn, 2006 年 ) http://www.parlcent.ca/africa/papers/GTZ%20Final%20Publication_EN.pdf p.17
51

主 管 部 门 , 或 者 是 组 成 综 合 代 表 团 , 其 中 可 持 续 发 展 三 大 支 柱 的 每 一 方 面 都 有 良 好
的 代 表 性 。
决 策 者 可 能 会 希 望 肩 负 起 自 己 的 职 责 以 应 对 下 列 一 些 问 题 的 挑 战 , 这 些 问 题 来 自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但 未 能 包 括 在 2003 年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一 届
会 议 的 15 年 工 作 计 划 之 中 , 然 而 却 可 以 通 过 综 合 对 待 现 有 议 程 的 方 式 部 分 地 处 理
这 些 问 题 。 这 些 问 题 有 :(1) 联 合 国 系 统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的 一 致 性 问 题 ,
(2) 贸 易 与 可 持 续 发 展 ,(3) 对 企 业 问 责 ,(4) 改 进 的 全 国 性 报 告 与 经 验 共 享
机 制 , 使 得 自 愿 的 “ 同 行 审 评 ” 有 可 能 得 以 实 行 , 并 且 大 致 形 成 一 些 框 架 和 政 治 意
愿 以 寻 求 对 下 列 这 些 主 体 的 问 责 : 他 们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影 响 最 大 , 特 别 是 那 些 消 费
与 生 产 最 多 的 主 体 。 113
例 如 , 关 于 对 企 业 问 责 的 问 题 , 可 以 将 该 主 题 纳 入 2008 年 --2009 年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五 届 会 议 关 于 农 业 与 土 地 利 用 的 讨 论 之 中 , 因 为 跨 国 公 司 控 制 了 世 界 范 围
内 80% 的 栽 植 出 口 农 作 物 的 土 地 , 并 控 制 了 几 乎 所 有 主 要 有 毒 化 学 品 的 生 产 114 。
可 以 将 与 有 毒 化 学 品 、 废 弃 物 以 及 采 矿 业 相 关 的 对 企 业 问 责 问 题 纳 入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八 届 会 议 和 第 十 九 届 会 议 中 , 那 两 届 会 议 将 处 理 交 通 运 输 、 化 学 品 、 废 弃
物 管 理 、 采 矿 业 和 一 个 关 于 可 持 续 消 费 和 生 产 模 式 的 十 年 方 案 。
应 将 与 木 材 跨 国 公 司 和 国 内 木 材 企 业 相 关 的 对 企 业 问 责 问 题 纳 入 2012 年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二 十 届 会 议 和 2013 年 的 第 二 十 一 届 会 议 中 讨 论 , 这 两 届 会 议 包 含 林
业 、 生 物 多 样 性 、 生 物 技 术 、 旅 游 以 及 山 区 的 问 题 。
最 后 , 全 世 界 常 规 鱼 类 资 源 存 量 的 70% 或 被 完 全 开 采 、 严 重 负 担 过 重 、 正 在 下 降
或 在 恢 复 之 中 , 全 球 渔 业 公 司 对 这 种 危 机 应 负 的 责 任 可 以 在 2014 年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二 十 二 届 会 议 和 2015 年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二 十 三 届 会 议 中 讨 论 。
遗 憾 的 是 , 在 这 些 对 企 业 问 责 的 问 题 之 中 有 很 多 已 经 刻 不 容 缓 了 。 同 时 , 仍 然 可 以
采 取 相 应 的 国 内 行 动 , 通 过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在 各 国 国 家 的 管 辖 权 限 之 内 来 处 理 这 些 问
责 的 问 题 。
在 前 面 的 一 章 中 , 我 们 强 调 了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要 实 现 真 正 的 国 内 共 识 的 重 要 性 , 这
种 共 识 具 体 体 现 在 未 来 某 个 时 候 社 会 的 远 景 展 望 之 中 。 该 远 景 展 望 的 设 计 应 该 是 以
参 与 式 方 式 进 行 的 , 而 且 许 多 国 家 政 府 在 国 际 伙 伴 的 支 持 下 正 在 这 样 做 。 在 人 们 越
来 越 意 识 到 诸 如 环 境 、 气 候 变 化 、 国 际 移 民 以 及 金 融 危 机 蔓 延 扩 散 等 问 题 具 有 跨 国
界 性 质 的 情 况 下 , 在 国 际 层 次 上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也 实 现 这 样 的 共 识 是 同 等 重 要 的 。
在 争 取 实 现 关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国 际 共 识 方 面 一 直 有 大 胆 的 尝 试 , 虽 然 《 约 翰 内 斯 堡
宣 言 》 与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的 确 没 有 达 到 来 自 政 府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许 多 真 心
实 意 地 致 力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人 们 的 期 望 值 , 该 《 宣 言 》 和 《 计 划 》 仍 然 应 该 算 是 近
113
参 见 Tom Bigg,《 联 合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 一 项 评 估 》, 方 框 :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一 届 会 议 的 关 键 性 成 果 。
114 Kenny Bruno 和 Joshua Karliner,《 从 里 约 到 约 翰 内 斯 堡 : 全 球 化 的 十 年 》, 全 球 政 策 论 坛 ,
2002 年 7 月 24 日 , www.globalpolicy.org/reform/2002/rioglobalcompact.htm
52

年 来 国 际 共 识 方 面 最 大 的 单 独 倡 议 。15 年 前 便 有 了 《21 世 纪 议 程 》 以 及 联 合 国 环
境 与 发 展 会 议 的 其 他 成 果 , 但 在 当 今 世 界 上 仍 然 存 在 着 强 大 的 离 心 力 作 用 , 它 使 得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一 致 共 识 甚 至 比 15 年 前 还 要 困 难 得 多 。2007 年 5 月 可 持 续 发 展
委 员 会 第 十 四 届 会 议 时 谈 判 中 的 困 难 和 最 终 未 能 达 成 一 致 的 结 果 , 这 清 楚 地 显 示 了
这 些 离 心 力 的 性 质 和 影 响 力 。 但 是 , 国 际 社 会 以 及 大 小 国 家 的 各 代 表 团 一 定 不 要 放
弃 努 力 争 取 就 可 持 续 发 展 达 成 共 识 。
环 境 问 题 可 以 包 括 诸 如 遏 制 温 室 气 体 及 其 他 排 放 、 处 理 有 毒 废 弃 物 、 安 全 使 用 核
能 、 可 持 续 的 渔 业 以 及 其 他 重 要 主 题 。 只 有 就 这 些 环 境 问 题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达 成 了 一
定 程 度 的 共 识 , 在 国 内 层 次 上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才 有 可 能 实 现 。 此 外 , 在 劳 工 标 准 、 国
际 移 民 和 人 权 等 问 题 上 , 国 内 社 会 方 面 的 问 题 也 会 受 到 国 际 层 次 上 共 识 的 影 响 。 国
内 经 济 问 题 也 与 国 际 机 制 中 所 允 许 的 政 策 空 间 大 小 紧 密 相 关 , 这 种 机 制 的 例 子 有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的 机 制 以 及 国 际 金 融 机 构 的 贷 款 条 件 制 约 等 。
无 论 大 国 或 小 国 都 需 要 积 极 参 与 全 球 治 理 模 式 的 远 景 展 望 的 设 计 , 这 种 参 与 能 够 指
导 一 些 行 业 部 门 性 的 全 球 治 理 机 构 的 工 作 , 比 如 联 合 国 经 济 及 社 会 理 事 会 的 那 些 职
能 委 员 会 , 以 及 联 合 国 系 统 的 各 理 事 机 构 。
为 了 给 这 种 参 与 提 供 一 些 启 发 和 灵 感 , 本 政 策 说 明 将 以 讨 论 这 样 一 个 全 球 远 景 展 望
而 结 束 , 即 2002 年 联 合 国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东 道 国 南 非 当 时 提 出 的 一
个 全 球 远 景 展 望 。
作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的 东 道 国 政 府 , 南 非 提 出 了 这 样 的 希 望 , 会 议 的
成 果 能 够 是 一 份 “ 全 球 共 识 ”, 它 包 括 以 下 几 个 部 分 :(1) 发 展 中 国 家 向 发 达 国
家 市 场 出 口 的 公 平 准 入 ,(2) 南 方 国 家 有 充 足 的 手 段 和 工 具 用 以 管 理 贸 易 改 革 中
的 调 整 成 本 ,(3) 一 系 列 措 施 用 于 稳 定 国 际 金 融 资 金 流 动 , 鼓 励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长 期 投 资 , 为 了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必 要 时 实 行 减 免 债 务 , 提 高 官 方 发 展 援 助 的 数 量 和
质 量 等 ,(4) 更 加 开 放 而 民 主 的 多 边 机 构 ,(5) 提 出 一 些 方 案 以 确 保 北 方 国 家 保
护 环 境 的 努 力 不 会 因 此 将 污 染 性 的 或 有 害 健 康 的 生 产 流 程 转 移 到 南 方 国 家 115 。
这 份 共 识 是 要 在 南 方 和 北 方 之 间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而 定 义 一 种 全 新 的 关 系 , 为 《 联 合 国
千 年 宣 言 》、 里 约 原 则 、《21 世 纪 议 程 》 以 及 其 他 国 际 协 议 中 的 目 标 增 加 效 力 ,
包 括 具 体 行 动 计 划 、 实 施 机 制 、 资 源 规 划 、 目 标 和 时 间 框 架 等 , 这 些 内 容 都 在 一 个
总 体 的 且 有 时 间 限 制 的 《 约 翰 内 斯 堡 行 动 计 划 》 之 内 。
在 参 加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的 活 动 中 , 当 时 的 南 非 环 境 部 部 长 Valli Moosa 在 南 非 提 议 的
“ 全 球 共 识 ” 的 基 础 之 上 强 调 说 , 世 界 的 领 导 者 们 可 能 将 不 得 不 审 查 贸 易 、 金 融 、
投 资 与 减 免 债 务 的 各 项 条 件 条 款 , 以 便 严 肃 认 真 地 解 决 贫 困 和 不 平 等 的 问 题 116 。
115
南 非 政 府 ,《 从 里 约 到 约 翰 内 斯 堡 : 全 球 的 共 识 以 便 进 一 步 执 行 〈21 世 纪 议 程 〉 和 走 向 可 持 续
发 展 。》 南 非 提 交 的 供 讨 论 用 的 非 正 式 文 件 http://www.worldsummit2002.org/texts/GlobalDealSouthAfrica.rtf
116
南 非 环 境 部 部 长 Valli Moosa 的 发 言 ,
http://www.worldsummit2002.org/index.htm?http://www.worldsummit2002.org/guide/southafrica.htm
53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东 道 国 政 府 的 提 议 是 在 呼 吁 进 行 本 政 策 说 明 在 前 面 提
到 过 的 那 种 上 游 的 根 本 性 变 革 , 覆 盖 范 围 包 括 北 方 南 方 之 间 的 经 济 关 系 , 并 有 为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而 建 立 的 强 有 力 的 监 督 机 制 与 相 应 机 构 和 制 度 。 遗 憾 的 是 , 就 南 非 大
胆 定 义 的 那 样 一 份 协 议 达 成 一 致 共 识 , 已 证 明 了 在 政 治 上 是 不 可 行 的 。 而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含 有 非 常 有 限 的 定 量 或 有 时 间 限 制 的 目 标 , 它 代 表 了 在 一 种 特 定 环
境 中 、 在 尽 可 能 的 范 围 内 最 可 行 的 政 治 成 果 , 而 这 个 特 定 环 境 正 为 一 些 寻 求 从 可 持
续 发 展 议 程 倒 退 的 力 量 所 困 扰 。
尽 管 如 此 ,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需 要 以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为 基 础 , 同 时 从 最 初 的 “ 全 球 共 识 ” 的 提 议 中 获 取 启 示 , 该 提 议 远 比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中 所 反 映 出 来 的 妥 协 结 果 要 更 加 雄 心 勃 勃 。 正 如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东 道 国 政 府 指 出 的 那 样 ,《 约 翰 内 斯 堡 执 行 计 划 》 应 该 被 看 作 是 最 低
限 度 的 起 点 , 在 此 基 础 上 追 求 共 识 , 而 不 是 最 高 标 准 , 也 就 是 说 , 它 是 地 板 而 不 是
天 花 板 。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新 框 架
气 候 变 化 是 近 年 来 出 现 的 最 重 要 的 和 贯 穿 全 局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 关 于 是 否 存 在 由
人 类 导 致 的 、 潜 在 而 巨 大 的 气 候 变 化 的 问 题 , 随 着 代 表 来 自 世 界 各 地 约 2500 名 科
学 家 共 识 的 2007 年 联 合 国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第 三 次 报 告 的 公 布 , 过 去 的
这 种 保 守 怀 疑 主 义 现 在 正 在 消 失 。 在 未 来 的 几 年 或 几 十 年 里 ,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及 其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如 何 影 响 社 会 , 这 个 问 题 的 重 要 性 肯 定 会 远 远 超 过 其 他 所 有 行 业 部 门 性
或 交 叉 性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问 题 , 而 这 些 其 他 的 问 题 到 目 前 就 已 经 给 那 些 能 影 响 、 制 定
和 决 定 政 策 的 人 们 提 出 了 挑 战 。
对 各 国 决 策 者 来 说 , 最 紧 迫 的 全 球 性 问 题 就 是 通 过 谈 判 制 定 出 《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京 都 议 定 书 》 在 2012 年 之 后 的 后 续 框 架 。 尽 管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科 学 共 识 令
人 振 奋 , 但 就 一 个 新 框 架 达 到 真 正 的 政 治 共 识 却 是 一 项 令 人 生 畏 而 巨 大 的 挑 战 , 但
在 国 家 层 次 上 的 决 策 者 们 又 应 当 以 一 种 开 放 的 心 态 和 乐 观 的 精 神 来 应 对 这 一 挑 战 ,
因 为 现 在 存 在 着 前 所 未 有 过 的 政 治 意 愿 要 寻 求 有 效 的 解 决 方 案 。2007 年 9 月 24 日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联 合 国 大 会 高 级 别 会 议 就 显 现 出 了 非 常 清 晰 和 强 烈 的 这 种 政 治 意
愿 。
在 后 京 都 制 度 中 的 利 害 关 系 是 非 常 清 晰 的 , 并 已 概 括 在 联 合 国 秘 书 长 潘 基 文 和 第 六
十 二 届 联 合 国 大 会 主 席 Kerim 的 发 言 之 中 117 , 这 些 发 言 试 图 反 映 绝 大 多 数 成 员 国
的 观 点 。 基 于 这 样 的 发 言 , 以 及 各 成 员 国 、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 研 究 人 员 和 工 商 企 业 界
所 表 达 的 观 点 , 后 京 都 框 架 应 当 包 括 以 下 这 些 要 素 :
117
参 见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门 户 http://www.un.org/climatechange/ 和 联 合 国 经 济 和 社 会 事 务 部 气 候 变 化
门 户 网 站 : http://www.un.org/esa/desa/climatechange/
54

• 考 虑 到 工 业 化 国 家 对 于 大 气 中 温 室 气 体 浓 度 积 累 的 历 史 责 任 以 及 他 们 拥 有 经
济 手 段 , 在 实 现 深 度 减 排 方 面 他 们 应 当 进 一 步 加 强 领 导 作 用 ;
•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行 动 采 取 激 励 措 施 , 但 不 能 牺 牲 其 经 济 增 长 或 减 贫 工 作 ; 并
且 这 种 激 励 要 与 “ 共 同 但 有 区 别 的 责 任 ” 原 则 保 持 充 分 一 致 ;
• 较 大 的 、 快 速 增 长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进 一 步 参 与 排 放 管 理 工 作 , 这 些 国 家 正 在 日
益 增 加 排 放 , 提 高 了 大 气 中 温 室 气 体 的 浓 度 , 并 正 在 获 取 越 来 越 多 的 经 济 手
段 ;
• 大 力 加 强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活 动 的 支 持 力 度 , 特 别 是 对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 小 岛 屿 发 展 中 国 家 以 及 其 他 低 收 入 国 家 的 支 持 ;
• 加 强 技 术 开 发 与 传 播
• 新 的 融 资 途 径 , 包 括 更 好 地 利 用 以 市 场 为 基 础 的 途 径 , 这 又 包 括 增 强 的 碳 交
易 市 场 以 便 确 保 以 成 本 效 益 更 好 的 方 式 执 行 碳 管 理 交 易 并 调 动 筹 集 所 必 需 的
资 源 , 以 此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采 纳 低 排 放 技 术 提 供 激 励 手 段 。
上 述 这 些 概 括 性 的 要 素 应 该 能 够 为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谈 判 制 定 各 自 国 家 立 场 时 提 供 指
南 , 这 些 谈 判 的 基 础 是 2007 年 12 月 在 巴 厘 岛 由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第 十 三 届
缔 约 方 会 议 确 定 的 路 线 图 。
鉴 于 在 当 前 的 谈 判 策 略 下 减 缓 气 候 变 化 的 重 担 主 要 落 在 一 些 历 史 上 最 大 的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国 家 和 目 前 的 排 放 大 国 肩 上 , 对 于 最 不 发 达 国 家 和 小 岛 屿 发 展 中 国 家 而 言 , 其
国 家 谈 判 立 场 将 涉 及 寻 求 技 术 和 资 金 支 持 以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的 影 响 。 尽 管 小 国 与 低 收
入 国 家 在 历 史 上 或 是 现 在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成 因 几 乎 没 有 造 成 什 么 影 响 , 但 他 们 从 经 济
上 和 地 理 上 都 更 容 易 遭 受 气 候 变 化 的 危 害 。
对 工 业 化 国 家 而 言 , 他 们 是 历 史 上 温 室 气 体 累 积 排 放 量 最 大 的 国 家 , 将 要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必 需 做 到 的 是 以 欧 洲 联 盟 和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的 提 议 为 榜 样 承 诺 实 行 深 度 减 排 , 原
因 在 于 现 在 气 候 变 化 的 挑 战 是 如 此 之 大 以 至 于 单 纯 的 碳 排 放 配 额 封 顶 与 交 易 措 施 已
经 无 力 应 对 了 。
那 些 新 兴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尽 管 不 是 历 史 上 全 球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大 户 , 但 他 们 现 在 产 生
的 排 放 量 的 份 额 在 日 益 加 大 。 由 于 他 们 国 家 的 公 众 日 益 迫 切 地 要 求 享 有 免 受 诸 如 空
气 污 染 和 酸 雨 这 类 危 害 的 环 境 , 他 们 将 必 需 做 的 是 , 在 保 持 其 经 济 增 长 的 同 时 , 寻
求 技 术 与 资 金 支 持 以 彻 底 减 少 排 放 , 支 持 的 途 径 包 括 比 如 清 洁 发 展 机 制 等 。
所 有 属 于 《 京 都 议 定 书 》 后 续 框 架 缔 约 方 的 国 家 都 将 需 要 针 对 在 减 少 当 前 排 放 和 限
制 将 来 排 放 方 面 拟 实 现 的 一 些 总 体 目 标 去 达 成 共 识 。 为 了 将 21 世 纪 的 全 球 气 温 上
升 幅 度 限 制 在 2 摄 氏 度 —— 若 超 过 这 个 限 度 就 会 开 始 发 生 重 大 气 候 变 化 ,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量 需 要 从 2020 年 到 达 最 高 值 后 开 始 下 降 , 到 2050 年 排 放 量 需 要 下 降 的 幅 度 多
达 2000 年 水 平 的 85%。 上 述 目 标 需 要 从 《 京 都 议 定 书 》 那 种 各 国 自 愿 遵 守 的 国 内
目 标 的 集 合 变 成 一 个 单 一 的 全 球 目 标 。
一 旦 全 球 的 总 体 目 标 获 得 一 致 通 过 , 谈 判 将 需 要 集 中 在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国 之 间 如 何 分
担 这 种 深 度 减 排 重 任 的 方 式 方 法 上 。 如 《 京 都 议 定 书 》 中 规 定 的 那 样 , 严 重 依 赖 碳
55

交 易 市 场 机 制 来 购 买 排 放 信 用 额 度 从 而 满 足 排 放 配 额 上 限 及 目 标 , 这 种 方 法 在 后 京
都 制 度 下 将 是 不 太 可 行 的 , 因 为 为 了 避 免 发 生 重 大 气 候 变 化 而 所 需 要 实 现 的 排 放 总
量 消 减 目 标 绝 对 是 规 模 巨 大 的 。 因 此 , 后 京 都 制 度 下 的 实 施 手 段 与 《 京 都 议 定 书 》
相 比 将 需 要 大 力 加 强 其 约 束 力 , 而 且 其 监 督 与 执 法 机 制 也 要 更 加 有 力 。 最 重 要 的
是 , 这 个 框 架 将 需 要 包 括 所 有 国 家 , 当 然 同 时 认 识 到 他 们 共 同 但 有 区 别 的 责 任 。
用 于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融 资 机 制 需 要 改 革 。 过 去 的 内 容 是 短 期 碳 市 场 交 易 , 这 些 交 易
注 重 的 是 增 加 碳 汇 和 转 让 低 碳 技 术 一 类 的 项 目 ; 而 新 机 制 安 排 则 需 要 处 理 发 展 中 国
家 要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影 响 这 一 特 殊 需 求 , 这 些 影 响 包 括 洪 水 、 海 平 面 上 升 、 土 壤 盐
度 、 雨 养 ( 旱 作 ) 农 业 的 减 产 等 , 这 些 都 未 包 括 在 当 前 碳 融 资 机 制 所 支 持 的 范 围 之
中 ( 也 是 该 机 制 的 特 色 )。
新 的 协 定 需 要 认 识 到 , 包 括 航 空 公 司 及 海 上 航 运 等 很 多 不 以 国 家 为 单 位 的 主 体 , 是
温 室 气 体 的 主 要 排 放 源 。 对 此 , 需 要 在 国 际 民 航 组 织 与 国 际 海 事 组 织 的 积 极 参 与 下
提 出 相 应 的 条 款 ( 因 为 这 两 个 联 合 国 机 构 负 责 在 国 际 上 管 理 协 调 这 两 个 行 业 ), 从
而 获 得 这 些 参 与 者 的 减 排 承 诺 , 以 及 用 其 他 方 式 使 其 加 入 新 的 气 候 管 理 制 度 中 , 包
括 向 用 于 减 缓 和 适 应 气 候 变 化 的 融 资 机 制 提 供 捐 助 的 方 式 。
最 后 , 新 的 协 定 也 许 可 以 从 只 关 注 绝 对 排 放 水 平 转 向 另 一 种 方 式 , 即 也 要 更 明 确 地
承 认 按 人 均 分 配 的 排 放 水 平 , 并 承 认 还 需 要 在 全 世 界 人 均 排 放 水 平 方 面 更 加 集 中 统
一 。
这 样 的 思 路 会 构 建 于 《 京 都 议 定 书 》 积 极 而 创 新 的 一 些 要 素 基 础 之 上 , 如 “ 共 同 但
有 区 别 的 责 任 ” 原 则 以 及 法 律 上 有 约 束 力 的 减 排 承 诺 这 一 概 念 本 身 等 , 这 一 概 念 当
时 在 1997 年 还 是 新 鲜 的 且 不 为 人 熟 悉 的 。 同 时 , 这 种 方 式 还 会 超 越 《 京 都 议 定
书 》 的 某 些 局 限 , 着 手 处 理 当 前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日 益 紧 迫 的 现 实 问 题 118 。
最 重 要 的 是 , 新 的 协 定 必 须 充 分 定 位 于 和 服 务 于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 以 及 中 等 收 入 国
家 和 低 收 入 国 家 增 长 和 发 展 的 热 望 。 它 必 须 既 是 一 个 “ 气 候 变 化 协 定 ”, 又 同 样 是
一 个 “ 发 展 协 定 ”。 要 使 大 多 数 国 家 加 入 进 来 使 之 遵 守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共 识 需 要 同
样 多 的 努 力 。
归 根 结 底 ,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已 经 最 终 论 证 了 的 结 论 是 , 气 候 变 化 已 不 再
是 一 个 科 学 上 令 人 好 奇 的 事 物 或 是 遥 远 的 威 胁 。 气 候 变 化 对 我 们 星 球 上 的 生 物 构 成
了 一 种 不 断 加 速 而 冷 漠 无 情 的 威 胁 , 并 正 在 稳 步 接 近 影 响 到 大 部 分 地 区 。 气 候 变 化
残 忍 地 无 视 所 有 的 国 家 边 界 。 世 界 上 所 有 国 家 团 结 成 一 个 共 同 体 有 效 地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和 全 球 变 暖 , 从 而 使 在 未 来 二 十 年 里 排 放 量 达 到 峰 值 后 开 始 减 小 并 且 地 球 气 温 升
高 幅 度 限 制 在 2 摄 氏 度 以 内 , 这 将 是 21 世 纪 最 重 要 的 全 球 性 公 共 物 品 。 只 有 认 识
118
关 于 研 究 人 员 为 后 京 都 时 代 可 能 的 制 度 而 构 思 的 其 他 一 些 情 景 , 参 见 Joseph Aldy 和 Robert
Stavins 等 人 ,《 未 来 资 源 专 家 组 分 析 后 京 都 战 略 的 替 代 提 议 》, 关 于 国 际 气 候 协 定 的 哈 佛 项 目 ,
2007 年 10 月 4 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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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到 这 一 点 并 通 过 一 项 新 气 候 协 定 果 断 而 大 胆 地 联 合 采 取 行 动 , 人 类 才 能 生 存 到 22
世 纪 。 同 时 , 新 的 协 定 又 必 须 为 所 有 人 实 现 足 够 的 生 计 提 供 所 需 的 政 策 空 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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