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乡与海外华侨华人（下） - 山东大学移民研究所

2009 年 2 期 南 洋 资 料 译 丛 No.2 2009
( 总 第 174 期 )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General No.174
侨 乡 与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 下 )
—— 以 对 外 开 放 后 侨 汇 与 新 移 民 为 中 心
[ 日 ] 山 岸 猛
二 . 新 移 民 ( 新 华 侨 )
( 一 ) 内 地 前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 新 中 国 成 立 后 )
1. 实 施 抵 垒 政 策 前 的 中 国 大 陆 移 民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结 束 后 , 仅 1 年 期 间 就 有 要 求 避 难 和 改 善 生 活 的 100 万 人 从 内 地 移 居
到 了 香 港 。 二 战 后 到 1950 年 春 大 约 有 75 万 人 从 内 地 的 广 东 、 福 建 、 上 海 等 移 居 到 香 港 。
其 后 也 持 续 有 大 量 的 移 民 从 内 地 来 到 香 港 , 因 此 香 港 政 府 不 得 不 于 1950 年 5 月 禁 止 内 地
人 士 自 由 入 境 , 对 内 地 赴 港 人 员 进 行 了 限 制 。 尽 管 如 此 ,50 年 代 从 内 地 移 居 香 港 的 人 仍 达
到 40 万 人 以 上 。 当 时 香 港 增 加 的 人 口 中 有 三 分 之 一 以 上 是 移 民 。 进 入 60 年 代 后 , 来 自 内
地 的 移 民 ( 包 括 粮 食 困 难 和 政 治 运 动 所 带 来 的 逃 亡 难 民 ) 骤 然 减 少 。
进 入 60 年 代 后 ,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减 少 与 内 地 严 厉 限 制 人 口 移 动 的 户 籍 制 度 、 即 50
年 代 后 半 期 开 始 实 施 的 就 业 和 衣 、 食 、 住 、 医 、 教 育 一 条 龙 的 户 籍 制 度 有 着 很 大 的 关 系 。
第 二 次 从 内 地 往 香 港 大 量 移 民 的 时 期 是 20 世 纪 70 年 代 。1974 年 香 港 政 府 修 改 入 境 条
例 , 实 施 了 抵 垒 政 策 。 这 是 触 到 香 港 ( 市 区 ) 这 个 垒 的 人 即 使 是 非 法 入 境 者 也 可 在 港 居 留
的 政 策 , 仅 限 于 成 功 抵 达 香 港 市 区 的 人 。 从 中 国 政 府 的 对 外 开 放 政 策 实 施 的 1978 年 开 始 ,
以 广 东 、 福 建 为 中 心 , 包 括 合 法 、 非 法 从 内 地 移 居 香 港 的 人 蜂 拥 而 至 。 在 1978 年 至 1980
年 的 3 年 期 间 , 合 法 、 非 法 各 一 半 合 计 40 万 人 从 内 地 移 居 到 香 港 。 在 40 万 名 移 居 者 当 中 ,
有 20 万 人 是 从 内 地 进 入 香 港 市 区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 是 成 功 “ 抵 垒 ” 并 被 允 许 在 香 港 居 住 的
人 。
抵 垒 政 策 的 目 的 之 一 是 通 过 吸 收 来 自 内 地 的 “ 一 定 量 ” 的 劳 动 力 , 解 决 地 铁 、 公 路 、
大 厦 等 的 建 设 中 劳 动 力 不 足 问 题 , 活 用 于 香 港 的 经 济 增 长 ( 从 1996 年 笔 者 在 福 建 省 对 福
建 人 的 访 谈 中 也 确 认 了 这 一 点 )。 但 是 , 由 于 中 国 政 府 对 外 开 放 政 策 的 实 施 , 自 70 年 代 末
大 量 的 内 地 人 涌 入 香 港 , 因 此 香 港 政 府 于 1980 年 10 月 23 日 取 消 了 抵 垒 政 策 , 转 而 采 取
了 把 在 香 港 的 所 有 场 所 抓 获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全 部 遣 返 内 地 的 政 策 。 但 两 三 年 期 间 就 有 20 多
万 名 非 法 入 境 者 进 入 香 港 , 其 因 素 应 该 是 移 动 方 较 大 , 进 一 步 说 , 很 大 一 部 分 是 出 于 邻 接
57

香 港 的 内 地 的 推 因 素 及 边 界 的 警 备 状 况 。 改 革 开 放 后 的 中 国 剩 余 劳 动 力 日 益 突 出 , 农 村 整
体 有 1.4 亿 以 上 的 剩 余 劳 动 力 。 从 改 革 开 放 后 的 珠 江 三 角 洲 (1993 年 该 地 区 有 600-700
万 名 外 来 暂 住 人 口 ) 的 “ 民 工 潮 ” 可 以 知 道 , 推
因 素 是 很 强 大 的 。 从 结 构 变 化 的 角 度 来 看 , 世 界 性 冷 战 结 构 的 崩 溃 应 该 是 引 起 中 国 大 陆 人
口 外 流 的 契 机 。
对 香 港 来 说 , 如 果 内 地 大 量 的 难 民 涌 入 , 香 港 社 会 、 经 济 整 体 将 会 陷 入 混 乱 。 与 后 冷
战 密 切 相 关 的 中 国 的 对 外 开 放 政 策 , 在 人 员 流 动 方 面 对 70 年 代 末 以 后 的 香 港 来 说 是 一 柄
双 刃 剑 。 这 种 结 构 转 换 在 1997 年 7 月 香 港 回 归 后 也 基 本 一 样 。 香 港 的 “ 经 济 自 主 性 ” 在
香 港 货 币 ( 港 币 ) 方 面 也 受 到 了 重 视 , 关 于 从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人 员 流 动 , 香 港 的 “ 经 济 自 主
性 ” 的 作 用 是 关 键 的 。 考 虑 到 香 港 企 业 向 华 南 地 区 ( 主 要 是 广 东 省 ) 转 移 这 一 点 , 一 国 两
制 的 “ 两 制 ” 可 以 说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
在 70 年 代 前 期 至 1980 年 这 一 实 施 抵 垒 政 策 的 时 期 里 , 从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为
30 万 人 以 上 。1974 年 实 施 的 抵 垒 政 策 应 该 说 是 针 对 内 地 自 60 年 代 中 期 进 行 的 、 长 达 10
年 的 文 化 大 革 命 所 导 致 的 政 局 不 稳 、 武 斗 频 发 、 经 济 不 活 跃 的 状 况 下 从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增 多 的 政 策 。 抵 垒 政 策 是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仅 “ 入 境 ” 不 能 获 准 在 香 港 居 留 ,
只 有 抵 达 香 港 “ 市 区 ” 才 可 获 准 居 留 的 政 策 。 在 实 施 抵 垒 政 策 之 前 是 港 英 政 府 自 1965 年
10 月 放 弃 了 以 往 (1962 年 实 施 的 ) 针 对 非 法 入 境 者 的 强 制 遣 返 政 策 、 转 换 为 收 容 庇 护 的
时 期 。
表 4 1986-1996 年 前 往 香 港 的 ( 合 法 ) 移 民 数
( 单 位 : 人 ;%)
年 份 来 自 中 国 大 陆 的 移 民 数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总 数 在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总 数 中 所 占 的 比 重
1986 27 036 38 200 70.8
1987 27 173 36 300 74.9
1988 26 389 48 100 54.9
1989 27 263 54 400 50.1
1990 27 976 46 300 60.4
1991 26 782 88 900 30.1
1992 28 408 103 300 27.5
1993 32 909 129 500 25.4
1994 38 218 148 300 25.8
1995 45 986 163 700 28.1
1996 61 179 158 800 38.5
资 料 来 源 :《 人 口 研 究 》1997 年 第 5 期 , 第 35 页 。
2. 抵 垒 政 策 取 消 后 从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限 制 及 新 问 题
80 年 代 初 期 香 港 政 府 将 赴 港 移 民 人 数 定 为 每 天 75 人 以 内 。 由 于 其 后 香 港 居 住 者 在 内
地 的 孩 子 及 配 偶 的 增 加 , 香 港 政 府 1993 年 11 月 允 许 增 至 1 天 105 人 ,1995 年 7 月 进 一 步
58

增 加 到 1 天 150 人 。 为 此 ,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从 1986 年 的 2.7 万 人 左 右 增 至 1993 年 的 3.3
万 人 、1994 年 的 3.8 万 人 、1995 年 的 4.6 万 人 、 及 1996 年 的 6.1 万 人 ( 参 照 表 4)。
除 了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移 居 者 之 外 , 包 括 观 光 旅 游 者 及 在 香 港 、 澳 门 短 期 探 亲 或 从 事 经 济
活 动 的 短 期 滞 留 者 在 内 , 近 年 从 内 地 进 入 港 澳 的 因 私 出 境 获 准 者 也 很 多 。1992 年 为 70.52
万 人 ,1993 年 为 81.1 万 人 ,1994 年 为 79.5 万 人 ,1996 年 为 85.9 万 人 。 近 年 来 随 着 居 民
生 活 水 平 的 提 高 ( 特 别 是 华 南 沿 海 地 区 ), 中 国 大 陆 前 往 海 外 的 人 趋 于 增 加 。 顺 便 提 一 下 ,
大 陆 往 台 湾 的 因 私 出 境 者 1992 年 为 1.12 万 人 ,1993 年 为 1.5 万 人 ,1994 年 为 1.8 万 人 ,
1995 年 为 4.25 万 人 ,1996 年 为 5.1 万 人 。
表 5 抵 垒 政 策 取 消 后 前 往 香 港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 单 位 : 人 )
年 份 在 边 界 被 捕 者 非 法 入 境 后 被 捕 者 合 计
1981 7 530 1 690 9 220
1982 8 676 2 483 11 160
1983 4 671 2 933 7 604
1984 9 653 3 090 12 743
1985 12 616 3 394 16 010
1986 16 832 3 707 20 539
1987 22 425 4 282 26 707
1988 135 811 7 227 20 808
1989 5 452 19 389 15 841
1990 9 592 18 234 27 826
1991 25 600
1992 27 700
1993 37 600
1994 31 400
1995 26 600
资 料 来 源 :《 人 口 研 究 》1997 年 第 1 期 , 第 46 页 。
抵 垒 政 策 时 代 的 “ 私 生 子 ” 问 题 是 在 该 政 策 取 消 后 的 80、90 年 代 出 现 的 新 问 题 。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非 法 入 境 者 大 部 分 是 青 壮 年 男 性 。 由 于 在 抵 垒 政 策 下 成 为 香 港 居 民 的 内 地 非 法
入 境 者 的 迅 速 增 加 , 香 港 的 青 壮 年 男 女 比 率 ( 包 括 新 移 民 ) 失 调 , 男 性 极 端 地 多 。 根 据 1981
年 的 统 计 , 对 15-24 岁 的 香 港 的 男 女 性 居 民 加 以 比 较 , 可 知 男 性 比 女 性 多 出 5 万 人 以 上 ,
25-34 岁 的 男 性 比 女 性 多 出 7.2 万 人 以 上 。 根 据 当 时 香 港 统 计 所 的 推 算 , 自 1981 年 5 年
内 有 6.4 万 名 男 性 无 法 找 到 结 婚 对 象 。 来 自 内 地 的 新 移 民 大 部 分 在 此 范 围 内 。 为 此 , 他 们
当 中 许 多 人 在 改 革 开 放 后 , 随 着 内 地 与 香 港 的 交 流 趋 于 活 跃 , 便 与 内 地 ( 特 别 是 广 东 省 )
的 女 性 结 婚 , 在 内 地 生 育 孩 子 。 其 结 果 ,1987 年 以 后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合 法 移 民 的 90% 是 香
港 居 民 的 妻 子 ( 配 偶 ) 和 孩 子 。 就 1987 年 至 1996 年 期 间 内 地 往 香 港 的 移 民 和 香 港 居 民 的
59

关 系 来 看 , 该 期 间 平 均 47.9% 是 居 住 在 内 地 的 子 女 ,38.9% 是 居 住 在 内 地 的 妻 子 ,3.5%
是 居 住 在 内 地 的 丈 夫 , 并 非 一 般 的 年 轻 劳 动 力 。
另 一 方 面 , 还 有 必 要 考 察 那 些 追 求 高 收 入 而 想 从 内 地 移 民 香 港 的 人 , 即 “ 拉 因 素 ”。
众 所 周 知 的 “ 蛇 头 ” 这 种 有 组 织 地 介 绍 偷 渡 者 到 世 界 各 地 的 集 团 也 进 行 偷 渡 香 港 的 活 动 。
其 背 景 是 内 地 往 香 港 打 工 的 拉 因 素 。 抵 垒 政 策 取 消 后 , 在 1981 年 至 1995 年 期 间 非 法 进 入
香 港 而 被 捕 的 人 合 计 达 31.7 万 人 ( 参 照 表 5)。 由 此 产 生 了 “ 无 签 证 母 亲 ”、“ 非 法 入 境 儿
童 ”、“ 水 上 新 娘 ”、 非 法 劳 工 等 问 题 。
( 二 ) 新 移 民 与 因 私 出 国 ( 境 )
明 清 两 时 代 中 国 人 被 严 禁 出 国 , 以 鸦 片 战 争 为 契 机 , 所 谓 的 “ 华 工 ” 或 “ 契 约 华 工 ”
开 始 前 往 海 外 , 这 些 “ 华 工 ” 或 “ 契 约 华 工 ” 后 来 被 称 为 华 侨 。
现 代 的 海 外 移 民 在 二 战 后 的 中 国 国 内 战 争 和 1949 年 的 新 中 国 成 立 时 有 10 万 人 以 上 的
中 国 人 移 民 欧 美 和 东 南 亚 各 国 。 这 次 移 民 高 潮 期 过 后 , 中 国 大 陆 往 海 外 的 移 民 基 本 上 停 止
了 。
表 6 70 年 代 中 期 至 80 年 代 末 的 中 国 人 新 移 民 ( 含 部 分 华 人 )
北 美
西 欧
大 洋 洲
拉 丁 美 洲
接 纳 地 区 与 人 数
美 国 80 万 人
加 拿 大 20 万 余 人
法 国 20 万 人
英 国 10 万 人
荷 兰 、 意 大 利 、 西 班 牙 等 数 万 人
澳 大 利 亚 18 万 人
新 西 兰 等 数 万 人
巴 西 5 万 人
委 内 瑞 拉 、 秘 鲁 等 各 数 万 人
总 计 约 160-180 万 人
送 出 地 区 与 人 数
中 国 大 陆 10 万 余 人 、 台 湾 10 万 余 人 、 印 支 华 人
40 万 余 人
中 国 大 陆 、 台 湾 各 数 万 人 、 香 港 10 万 余 人 、 印 支
华 人 10 万 余 人
中 国 大 陆 5 万 人 、 台 湾 数 万 人 、 印 支 华 人 12 万 人
中 国 大 陆 、 台 湾 、 香 港 各 数 万 人 、 印 支 华 人 6 万 人
中 国 大 陆 、 台 湾 各 1 万 余 人 、 香 港 6 万 余 人 、 印 支
华 人 10 万 人
主 要 是 中 国 大 陆 和 台 湾 的 新 移 民
中 国 大 陆 新 移 民 约 30 万 余 人 、 台 湾 新 移 民 约 20
万 余 人 、 香 港 新 移 民 约 30 万 余 人 、 印 支 华 人 约 80
万 余 人
资 料 来 源 :《 华 侨 与 华 人 》1991 年 第 2 期 , 第 28 页 。
就 70 年 代 中 期 至 80 年 代 末 中 国 大 陆 、 台 湾 、 香 港 往 海 外 的 移 民 来 看 , 其 总 数 达 到 了
160 万 -180 万 人 ( 参 照 表 6)。
全 世 界 的 中 国 人 的 外 流 与 过 去 的 “ 华 侨 ” 相 比 , 其 移 出 原 因 和 移 民 目 的 地 都 不 同 。 今
60

天 的 新 移 民 有 留 学 后 定 居 当 地 的 , 也 有 为 了 与 海 外 亲 属 团 圆 的 , 以 及 投 资 移 民 、 商 业 移 民
等 , 与 过 去 以 南 洋 地 区 为 主 的 谋 生 不 同 。 移 民 目 的 地 也 是 富 国 , 而 非 穷 国 。
来 自 台 湾 、 香 港 的 新 移 民 文 化 水 平 较 高 , 移 民 前 的 经 济 状 况 也 很 好 , 投 资 移 民 ( 商 业
移 民 )、 专 业 技 术 移 民 及 留 学 后 定 居 当 地 等 的 比 率 也 很 高 。
在 香 港 , 从 决 定 1997 年 回 归 中 国 的 80 年 代 中 期 开 始 , 出 现 了 人 口 再 外 流 的 情 况 。 根
据 香 港 政 府 1990 年 提 出 的 移 民 统 计 调 查 报 告 , 自 1990 年 开 始 每 年 约 有 6 万 人 再 移 民 到 加
拿 大 、 澳 大 利 亚 、 美 国 、 新 西 兰 等 。 改 革 开 放 初 期 来 自 中 国 大 陆 的 新 移 民 主 要 是 农 民 , 文
化 水 平 也 很 低 , 移 民 前 的 经 济 条 件 也 不 好 。 本 文 的 主 要 对 象 是 来 自 大 陆 的 新 移 民 。 下 面 对
此 加 以 论 述 。
70 年 代 初 期 中 国 恢 复 联 合 国 席 位 及 中 美 、 中 加 ( 拿 大 ) 等 国 家 间 关 系 开 始 正 常 化 , 中
国 大 陆 的 人 们 终 于 有 机 会 出 国 探 亲 了 。 例 如 1970 年 中 国 与 加 拿 大 建 立 邦 交 , 至 1975 年 中
国 大 陆 便 有 21 417 人 投 靠 亲 属 移 居 加 拿 大 。
表 7 中 国 大 陆 因 私 出 国 的 批 准 数 和 出 国 人 数 (1986-1996 年 )
( 单 位 : 人 )
年 份 获 准 出 国 人 数 实 际 出 国 人 数
1986 77 064 约 40 000
1987 107 297 53 955
1988 212 182 128 354
1989 238 301 132 727
1990 278 988 175 735
1991 377 380 207 146
1992 556 000 -
1993 694 000 650 000
1994 705 000 573 000
1995 969 954
1996 1 485 000
注 : 不 包 括 前 往 港 澳 台 的 人 数 。
资 料 来 源 :《 人 民 日 报 》1990 年 5 月 12 日 、1992 年 6 月 21 日 、1993 年 7 月
8 日 、( 海 外 版 )1994 年 3 月 29 日 、( 海 外 版 )1995 年 3 月 23 日 、
( 海 外 版 )1997 年 2 月 4 日 。
但 是 , 在 改 革 开 放 前 的 这 一 时 期 , 海 外 移 民 还 是 个 别 的 、 特 殊 的 现 象 。 中 国 大 陆 “ 新
移 民 ” 的 新 高 潮 始 于 1979 年 改 革 开 放 后 。 新 移 民 主 要 通 过 探 亲 、 留 学 、 结 婚 等 正 规 的 渠
道 及 偷 渡 等 形 式 进 行 , 并 不 断 增 加 。 关 于 偷 渡 者 , 这 里 想 谈 一 下 1996 年 广 东 省 的 情 况 。
广 东 省 边 境 公 安 部 门 在 1996 年 1 年 期 间 抓 捕 的 偷 渡 者 为 陆 上 2 000 人 , 海 上 280 人 , 口 岸
2 704 人 , 合 计 达 5 004 人 。 每 年 也 有 中 国 人 偷 渡 到 日 本 , 在 日 本 引 起 了 社 会 问 题 , 但 这 里
基 本 上 不 想 论 述 偷 渡 者 。
61

中 国 大 陆 的 获 准 因 私 出 国 的 情 况 如 表 7 所 示 。
因 私 出 国 者 在 改 革 开 放 后 急 速 增 加 。 自 80 年 代 末 每 年 实 际 出 国 人 数 达 到 了 10 万 人 以
上 。 进 入 90 年 代 后 , 获 准 因 私 出 国 的 人 达 到 了 近 30 万 人 ,1992 年 为 50 万 人 以 上 ,1995
年 近 100 万 人 获 得 批 准 ,1996 年 达 到 了 近 150 万 人 。 申 请 出 国 后 获 得 政 府 批 准 的 因 私 出 国
者 的 比 重 很 高 。1996 年 有 152.3 万 人 申 请 因 私 出 国 , 其 中 有 148.5 万 人 得 到 批 准 。 在 获 准
因 私 出 国 的 人 当 中 , 实 际 出 国 者 也 趋 于 增 加 。80 年 代 的 “ 实 际 出 国 率 ” 为 50-60%, 但
1993 年 为 93.6%,1994 年 为 81.2%,1993 年 以 后 的 “ 实 际 出 国 率 ” 相 当 高 。 这 些 因 私 出
国 者 不 包 括 往 港 澳 台 的 “ 出 境 者 ”。
表 7 中 当 然 不 包 含 非 法 移 民 , 但 几 年 来 来 自 大 陆 的 非 法 移 民 通 过 蛇 头 等 有 组 织 地 进 行 ,
甚 至 发 展 成 为 国 际 问 题 。
根 据 1996 年 的 资 料 , 包 括 港 澳 台 同 胞 的 第 二 次 移 居 国 外 ,1949 年 至 1996 年 中 国 人 的
留 学 定 居 、 海 外 探 亲 定 居 等 的 新 移 民 超 过 了 200 万 人 。
仅 就 中 国 大 陆 的 新 移 民 来 看 , 从 改 革 开 放 开 始 的 1979 年 至 1991 年 的 12 年 期 间 , 中
国 政 府 批 准 的 因 私 出 国 者 为 136 万 人 , 其 中 移 民 80 万 余 人 , 自 费 出 国 留 学 者 为 相 当 于 10.3%
的 14 万 人 ( 顺 便 提 一 下 , 公 费 留 学 生 为 15 万 人 )。 主 要 目 的 地 是 美 国 、 日 本 、 加 拿 大 、
澳 大 利 亚 , 一 部 分 为 欧 洲 。
就 各 省 来 看 , 在 全 世 界 华 侨 、 华 人 、 华 裔 2 123 万 人 (1982 年 ) 中 , 有 66% 系 广 东 出
身 (1 400 万 人 ), 广 东 省 可 以 说 是 最 大 的 侨 乡 。 该 省 在 改 革 开 放 后 的 1980 年 1 年 期 间 便
有 42000 人 的 国 内 侨 眷 前 往 60 个 国 家 。 其 中 前 往 美 国 16 000 人 ( 占 全 体 的 38%), 前 往
加 拿 大 11 000 人 (26%)。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每 年 广 东 省 政 府 批 准 移 民 、 定 居 海 外 的 人 为 40 000
人 ,1981-1991 年 广 东 省 的 移 民 定 居 者 为 44 万 多 人 , 占 全 国 同 期 移 民 定 居 者 总 数 的 57%。
而 作 为 老 移 民 的 广 东 籍 华 侨 、 华 人 、 华 裔 的 80-90% 居 住 在 泰 国 、 越 南 、 柬 埔 寨 、 马 来 西
亚 、 新 加 坡 、 印 尼 、 菲 律 宾 等 东 南 亚 国 家 。 与 此 相 比 , 新 移 民 的 目 的 地 大 多 不 在 亚 洲 。 此
外 , 广 东 省 前 往 邻 接 的 港 澳 的 “ 出 境 者 ” 很 多 。 在 1971 年 至 1982 年 的 12 年 期 间 , 获 准
往 港 澳 定 居 的 人 达 到 了 30 万 余 人 ( 往 香 港 185 447 人 , 往 澳 门 120 113 人 )。 另 外 , 加 上
1971 年 以 前 的 移 居 人 数 和 30 多 年 来 非 法 移 居 港 澳 的 人 数 , 广 东 省 前 往 港 澳 的 纯 移 居 者 为
60 万 余 人 。 其 后 由 于 港 澳 当 局 的 移 入 限 制 和 广 东 省 经 济 的 发 展 等 , 每 年 的 移 居 者 稳 定 在 3
万 人 前 后 。
根 据 《 广 东 省 志 · 人 口 志 》, 在 1971 年 至 1987 年 的 17 年 期 间 , 广 东 省 获 准 前 往 港 澳
定 居 的 人 达 到 了 32.1 万 人 。
就 第 二 大 侨 乡 福 建 省 来 看 ,1971 年 至 1984 年 该 省 移 居 国 外 的 归 侨 、 港 澳 台 同 胞 、 侨
眷 为 94 063 人 。 他 们 主 要 前 往 菲 律 宾 (5 804 人 )、 印 尼 (16 366 人 )、 新 加 坡 (6 131 人 )、
美 国 (5 804 人 )、 马 来 西 亚 (3 482 人 )。 占 最 多 的 是 菲 律 宾 , 达 58 000 多 人 , 占 了 同 期 全
部 出 国 移 居 者 的 62%。 此 间 改 革 开 放 开 始 ( 含 1978 年 ) 至 1984 年 期 间 的 出 国 者 较 多 , 为
80 795 人 , 占 整 体 的 85.8%。 不 过 , 这 些 出 国 者 不 包 括 前 往 港 澳 台 的 “ 出 境 者 ”。 福 建 省
因 私 前 往 港 澳 台 的 人 比 出 国 者 多 。 就 改 革 开 放 开 始 后 的 1979 年 至 1984 年 来 看 , 移 居 这 些
地 区 的 人 达 到 了 10.29 万 人 。 其 中 往 香 港 的 移 居 者 为 87 325 人 , 占 84%, 往 台 湾 的 移 居
者 为 1 940 人 , 而 且 集 中 在 1983 年 和 1984 年 两 年 。
62

福 建 省 也 与 广 东 省 一 样 在 政 治 运 动 激 烈 的 时 期 ( 特 别 是 文 革 期 间 ), 归 侨 和 侨 眷 被 批
为 “ 与 海 外 有 关 系 ”, 在 就 业 及 生 活 方 面 处 境 艰 难 , 因 此 自 出 国 ( 境 ) 限 制 放 宽 的 1978 年
开 始 , 他 们 的 出 国 ( 境 ) 才 迅 速 增 加 。
根 据 福 建 省 公 安 厅 出 入 境 管 理 处 的 统 计 , 该 省 1978 年 至 1988 年 因 私 出 国 申 请 者 为
22.2264 万 人 , 其 中 得 到 批 准 的 人 有 18.6326 万 人 。
此 外 , 改 革 开 放 后 中 国 整 体 的 新 移 民 目 的 地 主 要 是 北 美 和 大 洋 洲 。 因 此 这 些 地 区 来 自
拥 有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的 侨 乡 的 出 国 者 居 多 。 就 二 战 前 的 情 况 看 , 据 说 当 时 美 国 华 侨 的 60% 是
广 东 籍 。 广 东 省 江 门 市 ( 包 括 其 管 辖 县 ) 改 革 开 放 后 每 年 有 近 1 万 人 的 海 外 移 民 、 定 居 者
( 新 移 民 )。 根 据 吴 仲 华 所 述 ( 吴 仲 华 :“ 改 革 开 放 与 新 移 民 工 作 ”,《 华 侨 与 华 人 》1994 年
第 2 期 ), 江 门 市 在 改 革 开 放 的 12 年 期 间 有 12 万 归 侨 和 侨 眷 合 法 地 移 民 海 外 。 移 民 目 的
地 大 半 是 美 国 、 加 拿 大 、 澳 大 利 亚 等 经 济 发 达 的 国 家 。
( 三 ) 新 移 民 的 背 景
二 战 前 美 国 、 加 拿 大 、 澳 大 利 亚 、 新 西 兰 等 国 实 施 了 “ 排 华 法 ”, 严 加 限 制 中 国 移 民 。
战 后 , 这 些 国 家 相 继 取 消 了 排 华 法 。 为 此 , 一 些 中 国 人 的 移 民 开 始 得 到 了 批 准 。 但 是 , 主
要 的 移 民 目 的 地 美 国 的 对 亚 洲 战 略 在 美 苏 冷 战 结 构 中 并 没 有 形 成 接 纳 中 国 大 陆 移 民 的 结
构 。 因 此 , 近 年 来 因 美 苏 冷 战 结 构 的 终 结 而 对 来 自 中 国 大 陆 的 新 移 民 ( 不 含 非 法 移 民 ) 敞
开 了 大 门 , 使 他 们 大 幅 增 加 。
就 中 国 来 看 , 在 外 有 冷 战 结 构 的 崩 溃 , 在 内 则 与 苏 联 的 解 体 相 关 , 摆 脱 “ 极 左 ” 路 线 、
向 市 场 经 济 转 换 , 在 这 样 的 环 境 下 , 开 始 打 开 了 占 国 内 人 口 80% 的 农 民 的 门 路 。 就 海 外 移
居 方 面 看 , 首 先 开 始 出 现 侨 属 从 侨 乡 到 海 外 探 亲 的 情 况 。
在 后 冷 战 时 期 , 也 有 人 把 1979 年 改 革 开 放 后 的 移 民 称 为 “ 新 移 民 ”, 以 与 过 去 的 “ 老
移 民 ”( 华 侨 ) 区 别 。 如 前 所 述 , 后 冷 战 后 的 中 国 大 陆 移 民 以 留 学 、 探 亲 等 目 的 个 别 、 分
散 、 自 发 地 进 行 , 因 此 与 过 去 的 华 侨 ( 契 约 华 工 ) 时 代 那 种 有 组 织 地 大 量 地 集 体 前 往 海 外
谋 生 的 移 民 有 着 本 质 的 不 同 。
新 移 民 的 目 的 地 不 是 过 去 “ 华 侨 ” 前 往 的 南 洋 , 而 是 美 国 、 加 拿 大 、 澳 大 利 亚 等 发 达
工 业 国 。 从 表 6 可 知 , 美 国 是 最 大 的 华 侨 华 人 、 海 外 中 国 人 ( 包 括 大 陆 、 台 湾 、 香 港 ) 的
接 纳 国 , 而 且 也 是 从 东 南 亚 再 流 出 的 部 分 华 侨 华 人 的 接 纳 国 。 当 然 , 世 界 华 侨 华 人 的 分 布
发 生 了 变 化 。1972 年 亚 洲 ( 主 要 是 东 南 亚 ) 占 了 95%, 但 1992 年 前 后 美 国 已 占 9.4%,
欧 洲 占 2.5%, 澳 大 利 亚 占 1.9%。
为 了 理 解 这 种 新 的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的 外 流 , 有 必 要 了 解 成 为 其 重 要 基 础 的 分 布 在 全 世 界
的 中 国 人 之 间 的 结 合 关 系 。
日 本 的 代 表 性 华 侨 研 究 学 者 游 仲 勋 认 为 , 关 于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的 “ 缘 ”, 有 必 要 了 解 血
缘 ( 同 族 )、 地 缘 ( 同 乡 )、 业 缘 ( 同 业 ) 这 三 缘 , 尤 其 是 前 二 者 的 结 合 。 因 为 , 华 侨 在 海
外 不 拥 有 政 府 , 作 为 靠 同 族 、 同 乡 实 现 海 外 移 民 的 他 们 的 一 种 互 助 、 自 治 组 织 ,“ 曾 制 约
( 华 侨 华 人 ) 社 会 生 活 的 所 有 方 面 , 比 起 表 面 上 的 人 际 关 系 乃 至 网 络 , 其 基 础 更 为 牢 固 。
表 8 是 根 据 方 言 的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的 分 布 状 况 。 作 为 主 要 方 言 而 闻 名 的 是 闽 南 方 言 、 广
州 方 言 、 潮 州 方 言 、 客 家 方 言 等 。
63

就 闽 南 方 言 的 海 外 侨 居 地 分 布 来 看 , 菲 律 宾 、 新 加 坡 、 马 来 西 亚 居 多 。 尤 其 是 菲 律 宾 ,
有 人 说 其 华 侨 华 人 的 80% 系 闽 南 出 身 。 广 州 方 言 的 海 外 侨 居 者 大 多 在 东 南 亚 , 北 美 也 很 多 。
潮 州 方 言 的 海 外 移 居 者 很 多 , 甚 至 占 了 泰 国 华 侨 华 人 的 四 分 之 三 。 此 外 , 柬 埔 寨 、 越 南 、
马 来 西 亚 的 潮 州 方 言 侨 居 者 也 很 多 。 在 印 尼 、 马 来 西 亚 、 新 加 坡 、 泰 国 、 越 南 等 东 南 亚 国
家 , 客 家 方 言 的 海 外 侨 居 者 人 数 众 多 。 世 界 各 地 都 有 客 家 人 , 侨 居 英 国 的 有 10 万 人 。
基 于 方 言 的 地 缘 、 血 缘 还 可 以 从 同 样 基 于 方 言 的 “ 帮 ” 看 出 。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中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 帮 ” 据 说 有 五 大 帮 , 即 潮 州 帮 、 福 建 帮 、 广 府 帮 、 客 家 帮 、 海 南 帮 。
表 8 从 方 言 看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的 分 布
方 言 种 类 1 主 要 居 住 地 2 台 湾 、 香 港 12 合 计
闽 南 方 言 区
( 泉 州 、 厦 门 、
漳 州 等 )
菲 律 宾 华 人 的 80%、 新 加 坡 华 裔 的 42%、 马 来 西 亚 华
人 的 32%。500 万 人
台 湾 100 万 人 600 万 人
广 州 方 言 区 ( 包
括 台 山 话 的 珠
江 三 角 洲 及 其
周 围 大 部 分 县
市
美 国 、 加 拿 大 、 拉 丁 美 洲 及 东 南 亚 的 一 部 分 。 广 州 、
四 邑 ( 台 山 、 新 会 、 恩 平 、 开 平 )、 佛 山 是 三 大 侨 乡 。
四 邑 的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有 150 万 人 。 主 要 侨 居 于 美 国 、
加 拿 大 。 台 山 县 的 华 侨 华 人 有 100 万 人 , 开 平 县 有 50
万 人 。 主 要 侨 居 于 美 国 、 加 拿 大 。 广 州 市 的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有 140 万 人 , 侨 居 于 90 个 国 家 和 地 区 。 佛 山 市 、
中 山 市 的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主 要 侨 居 于 新 加 坡 、 马 来 西 亚 。
香 港 80 余 万
人 ( 广 州 市 出
身 )
500 万 人
潮 州 方 言 区 ( 以
潮 州 为 代 表 的
潮 阳 、 潮 州 、 普
宁 县 、 澄 海 县 、
揭 西 县 )
泰 国 400 万 人 。 占 泰 国 华 侨 华 人 的 四 分 之 三 。 新 加 坡
57 万 人 。 此 外 , 柬 埔 寨 、 越 南 、 马 来 西 亚 侨 居 者 也 很
多 。 印 度 支 那 发 生 排 华 事 件 时 ,10 万 名 潮 州 华 侨 华 侨
重 新 移 居 美 国 ,6 万 人 逃 往 法 国 。 讲 潮 州 方 言 的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有 500 万 余 人 。 其 中 , 潮 阳 县 出 身 者 100 万 人 ,
潮 州 市 出 身 者 70 万 人 , 普 宁 县 出 身 者 60 万 人 , 澄 海
县 出 身 者 40 万 人 , 揭 西 县 出 身 者 31 万 人 。
客 家 方 言 区 ( 以
梅 县 ( 现 梅 州
市 ) 为 代 表 的 广
东 省 梅 州 市 、 福
建 省 龙 岩 地 区 、
广 西 赣 州 地 区
印 尼 50 万 人 、 马 来 西 亚 30 万 人 、 新 加 坡 18 万 人 、 泰
国 30 余 万 人 、 越 南 30 万 人 、 缅 甸 10 万 人 、 英 国 10
万 人 、 毛 里 求 斯 3 万 人 。 客 家 人 在 世 界 各 地 有 崇 正 会
馆 组 织 。
香 港 200 万 人 500 万 人
资 料 来 源 : 李 原 等 编 著 :《 海 外 华 人 及 其 居 住 地 概 况 》, 中 国 华 侨 出 版 社 1991 年 版 , 第 29-32 页 。
游 仲 勋 教 授 说 ,“ 帮 ” 是 在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以 地 缘 、 血 缘 为 基 础 形 成 的 支 配 、 被 支 配 的
组 织 , 是 合 法 的 乃 至 非 法 的 社 会 组 织 , 它 形 成 了 “ 华 侨 社 会 的 基 本 结 构 ”。
根 据 周 南 京 主 编 的 《 世 界 华 侨 华 人 词 典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1993 年 版 ), 潮 州 帮 由 讲
64

潮 州 方 言 的 人 士 组 成 , 该 帮 占 泰 国 华 侨 华 人 人 口 约 70%, 垄 断 泰 国 大 米 贸 易 的 70%, 掌
握 泰 国 金 融 业 90% 以 上 , 并 控 制 生 活 必 需 品 的 商 业 流 通 机 构 , 拥 有 巨 大 的 经 济 势 力 。 该 帮
还 在 柬 埔 寨 占 华 侨 华 人 人 口 的 67%, 在 老 挝 占 50% 以 上 , 在 越 南 南 部 占 37%。 下 面 来 看
看 客 家 帮 。 客 家 帮 是 客 家 人 组 成 的 “ 帮 ”, 多 数 在 侨 居 国 从 事 制 鞋 、 缝 纫 、 金 银 首 饰 等 行
业 , 或 在 矿 山 和 种 植 园 从 事 体 力 劳 动 。 客 家 帮 也 有 富 豪 , 例 如 东 南 亚 客 家 帮 的 领 袖 胡 文 虎
被 称 为 “ 制 药 大 王 ”。 福 建 帮 是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中 闽 南 方 言 地 区 出 身 者 组 成 的 “ 帮 ”。 他 们 是
菲 律 宾 、 印 尼 、 新 加 坡 、 缅 甸 等 国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的 主 要 势 力 , 以 经 营 商 业 和 贸 易 业 为 主 ,
并 经 营 海 运 、 陆 运 、 金 融 、 造 船 、 橡 胶 、 罐 头 、 肥 皂 、 酿 酒 等 行 业 。 广 府 帮 是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中 广 州 方 言 地 区 (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 出 身 者 组 成 的 “ 帮 ”, 多 从 事 矿 山 和 农 业 等 体 力 劳
动 , 并 经 营 金 银 首 饰 、 铜 器 、 铁 器 等 手 工 业 以 及 屠 宰 、 皮 革 、 酱 油 、 酿 酒 、 油 漆 、 烹 饪 、
洗 衣 、 旅 馆 、 剧 场 、 印 刷 等 行 业 。 该 帮 在 越 南 南 部 的 华 侨 华 人 社 会 居 首 位 。
华 侨 华 人 最 多 的 东 南 亚 的 “ 帮 ” 的 情 况 如 表 9 所 示 。
表 9 东 南 亚 地 区 各 同 族 、 同 乡 集 团 ( 帮 ) 的 华 侨 华 人 人 口 结 构
( 单 位 :%)
福 建 帮 广 府 帮 潮 州 帮 客 家 帮 海 南 帮 其 他
泰 国 10(8) 1 8(10) 1 60(70) 1 10(4) 1 10(5) 1 2
马 来 西 亚 30 26 11 22 5.5 5.5
新 加 坡 40 18 23 1 18
印 尼 55 15 10 20
菲 律 宾 80 20
越 南 8(20) 2 41 37 11 3
柬 埔 寨 6 15 67 5 7
缅 甸 50 50
资 料 来 源 : 游 仲 勋 :《 东 南 亚 的 华 侨 》, 亚 洲 经 济 研 究 所 1983 年 版 , 第 6 页 ; 方 雄 普 、 谢
成 佳 主 编 :《 华 侨 华 人 概 况 》, 中 国 华 侨 出 版 社 1993 年 版 , 第 393-394 页 。
1《 福 建 省 志 · 华 侨 志 》,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1992 年 版 , 第 94 页 。 根 据 该 书 ,
关 于 泰 国 政 府 公 布 的 人 口 调 查 数 字 ,1982 年 12 月 时 该 国 有 630 万 名 华 侨
华 人 的 出 身 地 如 1 所 示 。
2《 福 建 省 志 · 华 侨 志 》,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1992 年 版 , 第 115 页 。1955 年 前
后 的 统 计 数 值 。
最 近 日 本 的 中 国 非 法 入 境 者 ( 大 多 是 福 建 人 ) 往 本 国 汇 款 时 多 利 用 地 下 银 行 ( 最 近 3
年 仅 关 东 地 区 揭 发 出 来 的 就 有 500 亿 日 元 ), 据 说 这 也 与 “ 帮 ” 有 关 (NHK“ 特 写 现 代 ”,
1998 年 3 月 2 日 )。
( 四 ) 往 美 国 的 新 移 民
根 据 出 身 地 来 探 讨 表 8、 表 9 所 示 的 各 “ 帮 ”、 或 基 于 “ 方 言 ” 的 世 界 各 地 的 华 侨 华 人
65

的 方 法 可 以 说 具 有 一 定 的 妥 当 性 。 但 分 布 在 全 世 界 的 华 侨 华 人 并 不 是 固 定 的 。 由 于 华 侨 华
人 本 身 的 情 况 或 侨 居 国 政 府 的 排 华 运 动 等 , 华 侨 华 人 的 侨 居 国 、 地 区 的 分 布 时 常 发 生 变 动 ,
而 且 新 中 国 成 立 后 , 事 实 上 在 印 尼 、 越 南 等 国 发 生 了 排 华 运 动 , 出 现 了 许 多 难 侨 。
例 如 , 仅 在 1977 年 至 1979 年 期 间 , 就 有 约 28 万 名 越 南 难 侨 流 入 中 国 。 此 外 , 也 有
移 到 美 国 和 欧 洲 及 越 南 周 边 国 家 的 华 侨 华 人 。 这 一 时 期 侨 居 越 南 的 华 侨 华 人 数 量 理 所 当 然
地 减 少 了 。
因 此 这 里 有 必 要 看 看 难 侨 的 动 向 。 由 表 6 可 知 , 除 了 流 入 祖 国 之 外 , 往 美 国 、 加 拿 大 、
澳 大 利 亚 等 发 达 工 业 国 的 再 流 出 也 很 突 出 。 以 下 来 看 看 近 年 代 表 性 的 移 民 目 的 地 美 国 。
美 利 坚 合 众 国 独 立 后 , 由 于 铁 路 建 设 、 矿 山 开 发 、 开 垦 等 的 需 要 , 接 纳 了 大 量 的 欧 洲
移 民 , 但 劳 动 力 仍 然 严 重 不 足 ,1850 年 至 1870 年 以 四 邑 人 为 首 、 部 分 福 建 人 也 作 为 华 工
( 大 多 数 是 被 诱 拐 或 绑 架 的 破 产 农 民 ) 从 中 国 移 民 美 国 。
1848 年 在 加 利 福 尼 亚 发 现 金 矿 ,1850 年 开 始 便 有 大 量 的 中 国 人 为 了 从 事 金 矿 劳 动 移
居 该 地 。
表 10 美 国 的 华 侨 华 人 人 口
( 单 位 : 人 )
年 份 华 侨 华 人 人 口 年 份 华 侨 华 人 人 口
1880
1890
1900
1910
1920
1930
1940
105 465
107 488
89 863
71 531
61 639
74 954
77 504
1950
1960
1970
1980
1985
1988
1990
117 629
237 292
435 062
806 027
1 079 000
2 000 000
1 645 000
资 料 来 源 :1985 年 前 的 数 字 系 根 据 杨 万 秀 编 :《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概 况 》,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 1989 年 版 , 第 151 页 ;1988 年 的 数 字 系 根 据 周 南 京 主 编 :《
世 界 华 侨 华 人 词 典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1993 年 版 , 第 936 页 ;1990
年 的 数 字 系 根 据 《 福 建 省 志 · 华 侨 志 》,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1992 年 版 ,
第 135 页 。
但 是 ,1882 年 美 国 政 府 制 定 了 禁 止 “ 华 工 移 民 ” 的 排 华 法 , 如 表 10 所 示 , 至 1943 年
在 美 华 侨 华 人 趋 于 减 少 。1943 年 排 华 法 被 取 消 , 此 后 在 一 定 范 围 内 允 许 合 法 移 民 。1953
年 至 1965 年 期 间 , 移 居 美 国 的 中 国 人 数 量 为 50 456 人 。1965 年 美 国 政 府 每 年 批 准 大 陆 和
台 湾 各 2 万 人 移 居 美 国 。 如 表 所 示 ,1970 年 在 美 华 侨 华 人 达 到 了 43 万 人 。 他 们 主 要 是 香
港 、 台 湾 和 部 分 东 南 亚 的 移 居 者 。1975 年 以 后 , 由 于 印 支 3 国 政 局 骤 变 , 约 有 40 万 人 移
居 美 国 。 其 中 有 许 多 华 裔 。
1979 年 中 美 建 交 后 , 许 多 自 费 留 学 生 、 探 亲 者 从 中 国 大 陆 前 往 美 国 。1980 年 全 美 人
口 普 查 时 华 侨 华 人 有 80 万 人 , 但 1990 年 迅 速 增 加 到 了 164.5 万 人 。 这 164.5 万 人 是 从 中
66

国 大 陆 、 香 港 、 台 湾 移 居 美 国 的 中 国 人 人 数 , 不 包 括 来 自 印 支 3 国 的 难 民 、 华 人 及 从 东 南
亚 各 国 再 流 出 的 华 人 。 当 然 不 包 括 许 多 非 法 移 民 者 。 为 此 , 实 际 上 有 200 万 人 以 上 的 华 侨
华 人 居 住 在 美 国 。
结 语 —— 针 对 “ 侨 户 ” 的 优 惠 措 施
以 上 主 要 从 侨 汇 ( 钱 ) 和 新 移 民 ( 人 ) 考 察 了 对 外 开 放 后 海 外 华 侨 华 人 与 侨 乡 的 联 系 。
最 后 作 为 总 结 , 想 考 察 一 下 针 对 中 国 国 内 侨 户 的 优 惠 措 施 之 一 、 今 天 在 中 国 象 征 着 社 会 地
位 的 “ 城 市 户 口 ” 的 获 得 。
( 一 )“ 农 转 非 ” 与 侨 户
在 现 行 的 中 国 户 籍 制 度 下 , 不 从 事 农 业 的 城 市 居 民 ( 非 农 户 ) 可 以 比 农 户 多 享 受 下 列
优 惠 措 施 。(1) 可 以 入 托 儿 所 、 幼 儿 园 , 接 受 义 务 教 育 , 中 等 职 业 学 校 也 可 免 学 费 。(2)
至 粮 食 配 给 制 度 改 革 前 ( 至 90 年 代 初 期 ), 可 以 低 价 购 买 到 粮 食 、 食 油 、 肉 及 其 他 副 食 品 ,
还 可 领 到 食 品 补 贴 。(3) 国 家 分 配 工 作 , 就 业 后 , 可 享 受 公 费 医 疗 、 分 娩 津 贴 、 对 生 活 困
难 者 发 放 的 补 贴 及 其 他 福 利 待 遇 。(4) 住 宅 制 度 改 革 前 可 以 从 单 位 或 城 市 住 宅 部 门 租 住 房
租 便 宜 的 房 子 。 住 宅 制 度 改 革 后 可 以 购 得 比 商 品 住 宅 价 格 便 宜 得 多 的 住 宅 。(5) 退 休 后 至
死 亡 前 , 可 以 从 退 休 前 的 单 位 领 到 退 休 金 , 也 有 失 业 救 济 金 , 死 亡 后 其 家 属 可 以 领 到 丧 葬
慰 问 金 等 , 可 以 享 受 许 多 福 利 。 但 农 村 户 口 的 人 即 使 到 城 市 打 工 ( 称 为 农 民 工 ), 也 不 能
享 受 到 上 述 的 拥 有 城 市 户 口 的 人 所 享 受 的 待 遇 。
就 城 市 居 民 和 农 民 的 生 活 水 平 来 看 , 一 般 说 来 自 70 年 代 实 施 农 村 改 革 后 城 乡 差 距 开
始 缩 小 , 从 1978 年 的 农 民 1 对 城 市 居 民 2.9 倍 缩 小 到 1985 年 的 农 民 1 对 城 市 居 民 2.2 倍 ,
1992 年 差 距 扩 大 , 农 民 1 对 城 市 居 民 3.1 倍 , 但 实 际 上 已 扩 大 到 农 民 1 对 城 市 居 民 4.8 倍 。
就 是 说 ,1992 年 城 市 职 工 所 享 受 的 人 均 保 健 福 利 费 885.5 元 相 当 于 职 工 实 际 工 资 的 33.3%,
此 外 还 有 无 形 的 住 宅 补 贴 相 当 于 实 际 工 资 的 20%, 加 上 这 些 后 , 农 村 与 城 市 的 生 活 水 平 差
距 就 不 是 3.1 倍 , 而 是 4.8 倍 了 。 从 农 业 户 口 转 为 非 农 业 户 口 称 为 “ 农 转 非 ”, 这 是 农 民
渴 望 实 现 的 目 标 。
政 府 对 华 侨 和 港 澳 台 同 胞 采 取 了 这 样 的 措 施 : 购 买 住 宅 或 投 资 一 定 数 额 以 上 , 便 批 准
其 国 内 的 眷 属 、 朋 友 ( 侨 户 ) 农 转 非 。 这 对 政 府 来 说 是 一 种 积 累 资 金 的 手 段 。
广 州 市 人 民 政 府 为 了 加 速 广 州 市 的 经 济 建 设 , 于 1984 年 10 月 24 日 制 定 了 “ 广 州 市
华 侨 、 港 澳 台 同 胞 投 资 优 惠 暂 行 办 法 ”, 规 定 对 他 们 的 投 资 进 行 优 惠 。 该 办 法 第 四 条 规 定
了 华 侨 、 港 澳 同 胞 的 投 资 所 带 来 的 亲 属 变 更 户 籍 的 优 惠 措 施 。 即 : 对 广 州 市 老 企 业 的 技 术
改 造 有 用 的 投 资 、 对 广 州 市 急 需 的 工 业 项 目 的 投 资 、 对 引 进 先 进 技 术 的 华 侨 、 港 澳 同 胞 的
一 次 性 实 际 投 资 额 达 到 30 万 美 元 ( 市 管 辖 的 8 个 县 为 20 万 美 元 ) 的 , 其 投 资 者 的 亲 属 、
朋 友 ( 侨 户 ) 中 的 一 人 可 以 从 农 村 户 口 转 为 企 业 所 在 地 城 镇 的 常 住 户 口 。 一 次 性 实 际 投 资
额 为 60 万 美 元 ( 市 管 辖 的 8 个 县 为 40 万 美 元 ) 的 , 两 人 可 以 从 农 村 户 口 转 为 城 镇 户 口 ,
一 次 两 名 为 限 。 如 果 是 非 生 产 性 投 资 , 则 需 要 生 产 性 投 资 金 额 的 1 倍 。
67

关 于 这 种 生 产 性 ( 或 非 生 产 性 ) 投 资 带 来 的 农 转 非 , 根 据 笔 者 1993 年 2 月 在 汕 头 市
侨 办 的 采 访 , 这 种 申 请 极 少 ,“ 农 转 非 ” 主 要 是 通 过 购 买 房 产 进 行 的 。 笔 者 同 一 时 期 访 问
广 东 省 归 侨 联 合 会 时 也 听 说 “ 农 转 非 ” 主 要 是 通 过 购 买 房 产 进 行 的 。
就 广 东 省 汕 头 市 的 例 子 来 看 , 利 用 华 侨 、 港 澳 台 同 胞 的 汇 款 购 买 建 筑 面 积 50-70 m2
的 住 宅 , 就 可 以 让 购 买 者 的 1 名 直 系 亲 属 或 旁 系 亲 属 把 户 口 搬 进 住 宅 所 在 地 的 城 镇 , 购 房
面 积 80 m2 以 上 的 , 可 以 移 入 两 个 户 口 。 关 键 是 不 能 用 人 民 币 , 而 用 海 外 汇 款 ( 根 据 1993
年 2 月 在 当 地 的 采 访 , 只 要 是 外 汇 就 行 )。 据 说 在 深 圳 可 用 人 民 币 购 买 (1993 年 )。 就 住 宅
价 格 来 看 ,1993 年 汕 头 市 为 1 m2 约 3 000 元 , 深 圳 为 1 m2 约 8 000 元 , 有 很 大 的 差 距 。
就 1990 年 前 广 东 省 整 体 的 情 况 看 , 至 同 年 年 底 的 3 年 期 间 , 总 共 向 三 胞 ( 华 侨 同 胞 、
港 澳 同 胞 、 台 湾 同 胞 ) 出 售 住 宅 100.66 万 m2, 金 额 为 1.01 亿 美 元 , 为 此 有 16 649 名 华 侨 、
港 澳 台 同 胞 的 亲 属 ( 侨 户 ) 实 现 了 农 转 非 。
80 年 代 末 开 始 , 中 国 有 相 当 一 部 分 城 市 可 以 在 市 场 随 意 买 到 粮 食 等 生 活 必 需 品 (1993
年 基 本 上 取 消 了 粮 票 )。1993 年 2 月 笔 者 在 汕 头 、 广 州 、 深 圳 听 到 了 城 市 户 口 所 具 有 的 意
义 。 在 汕 头 , 户 口 与 住 宅 、 就 业 、 福 利 、 就 学 密 切 相 关 。 在 深 圳 , 如 果 没 有 常 住 户 口 , 便
很 难 买 到 房 屋 , 也 不 可 能 在 有 保 障 的 企 业 就 业 , 孩 子 的 就 学 也 很 困 难 , 这 些 仍 对 人 口 移 动
控 制 产 生 很 大 的 影 响 。
1977 年 11 月 , 国 务 院 规 定 从 农 村 迁 入 城 镇 的 人 、 转 为 非 农 业 人 口 的 职 工 家 属 不 得 超
过 该 城 镇 非 农 业 人 口 的 千 分 之 一 点 五 。 但 1980 年 以 后 “ 农 转 非 ” 指 数 从 千 分 之 一 点 五 放
宽 到 了 千 分 之 二 。
中 国 政 府 为 了 从 财 政 、 粮 食 、 就 业 及 城 市 接 受 能 力 方 面 在 行 政 上 控 制 农 村 人 员 流 往 城
镇 , 尤 其 在 1988 年 开 始 的 经 济 调 整 、1989 年 的 天 安 门 事 件 以 后 采 取 了 尽 可 能 在 “ 本 地 ”
吸 收 劳 动 力 的 措 施 , 实 施 了 控 制 外 地 人 口 流 入 的 政 策 。
当 然 ,80 年 代 末 出 台 了 严 厉 限 制 使 流 入 大 城 市 的 人 口 稳 定 化 的 “ 农 转 非 ” 的 规 定 。 即 :
1989 年 10 月 31 日 , 国 务 院 发 出 了 “ 关 于 严 格 控 制 ‘ 农 转 非 ’ 过 快 增 长 的 通 知 ”。 根 据 该
通 知 ,1990 年 6 月 23 日 国 家 计 划 委 员 会 、 公 安 部 、 商 业 部 针 对 “ 农 转 非 ” 具 体 建 议 改 变
政 治 上 缺 乏 统 一 指 导 、 检 查 不 严 的 状 态 , 加 强 管 理 体 制 。 尽 管 有 这 些 通 知 和 建 议 , 但 实 际
上 从 农 村 向 城 市 的 人 口 流 动 仍 趋 于 增 加 。 改 革 开 放 前 后 主 要 靠 自 己 的 劳 力 致 富 的 一 部 分 农
民 中 出 现 了 购 买 城 镇 户 口 的 动 向 。
( 二 ) 各 地 方 的 “ 农 转 非 ” 户 口 状 况
各 地 方 将 农 村 户 口 转 为 非 农 村 户 口 ( 城 市 户 口 ) 的 做 法 主 要 分 为 以 下 4 种 。(1) 作 为
投 资 的 回 报 , 转 为 城 市 户 口 。(2) 通 过 购 买 住 房 转 为 城 市 户 口 。(3) 批 准 特 定 地 区 的 人 员
转 为 城 市 户 口 。(4) 根 据 对 该 城 市 贡 献 的 大 小 , 批 准 本 人 及 家 属 转 为 城 市 户 口 。 如 上 所 述 ,
进 行 着 多 种 多 样 的 “ 地 方 性 户 口 ” 转 换 。
下 面 就 这 一 点 进 行 简 单 的 说 明 。
(1) 关 于 投 资 带 来 的 农 转 非 , 很 多 情 况 是 来 自 “ 三 胞 ” 的 投 资 。 例 如 , 在 四 川 省 ,
如 果 来 自 “ 三 胞 ” 的 投 资 达 到 20 万 美 元 , 捐 赠 达 2 万 美 元 以 上 , 他 们 的 1 名 国 内 亲 属 便
可 办 理 “ 农 转 非 ”。 河 南 省 也 一 样 ,“ 三 胞 ” 投 资 10 万 美 元 可 有 1 人 , 投 资 15 万 美 元 可 有
68

2 人 , 投 资 30 万 美 元 可 有 4 人 , 投 资 100 万 美 元 可 有 6 人 , 投 资 500 万 美 元 以 上 可 有 8 人
进 行 农 转 非 。
(2) 以 购 买 住 房 的 形 式 取 得 当 地 的 城 市 户 口 。 这 是 在 各 城 市 均 可 见 到 的 情 况 。 四 川
省 按 规 定 购 买 城 镇 商 品 房 或 自 建 住 宅 的 人 可 以 移 居 该 城 市 , 并 办 理 自 理 口 粮 户 口 的 手 续 。
(3) 各 地 建 立 了 经 济 开 发 区 、 保 税 区 、 高 新 技 术 区 等 特 区 , 这 些 特 区 必 须 顾 及 入 区
者 的 户 籍 问 题 。 按 照 河 南 省 南 阳 市 的 规 定 , 为 经 营 企 业 来 到 开 发 区 的 人 可 办 理 自 理 口 粮 ,
发 给 “ 绿 皮 户 口 ”, 作 为 常 住 人 口 看 待 。 在 青 海 省 格 尔 木 市 , 对 在 自 然 资 源 开 发 区 工 作 的
人 给 予 与 当 地 城 镇 居 民 同 样 待 遇 的 户 口 。 但 在 规 定 的 工 作 期 间 内 离 开 时 则 让 其 以 原 来 的 户
籍 迁 出 。 在 大 连 市 , 如 果 “ 蓝 皮 户 口 ”( 暂 住 ) 人 员 在 经 济 开 发 区 内 工 作 4 年 , 便 可 转 为
“ 红 皮 户 口 ”( 常 住 )。
(4) 根 据 对 该 地 区 的 贡 献 程 度 给 予 “ 农 转 非 ” 或 “ 自 理 口 粮 户 口 ”。 在 陕 西 省 , 对 年
龄 40 岁 、 工 龄 20 年 的 省 级 以 上 的 劳 动 模 范 , 给 予 其 家 属 “ 农 转 非 ” 户 口 。 按 照 青 海 省 格
尔 木 市 的 规 定 , 具 有 高 中 以 上 学 历 和 专 业 技 术 的 人 可 以 把 农 村 户 口 转 为 城 镇 的 自 理 口 粮 户
口 。
( 三 ) 蓝 印 户 口 与 侨 乡 ( 以 广 东 省 为 主 )
上 述 的 “ 农 转 非 ” 按 国 家 的 规 定 可 以 占 该 城 镇 非 农 业 人 口 的 千 分 之 二 以 内 。 但 是 , 随
着 改 革 开 放 的 加 速 , 因 “ 农 转 非 ” 政 策 对 象 外 的 投 资 和 企 业 活 动 而 迁 入 的 人 员 及 为 了 开 发
区 建 设 而 被 征 用 了 农 田 的 农 民 不 断 增 多 , 从 而 产 生 了 “ 户 籍 转 换 ” 问 题 。 进 入 90 年 代 后 ,
这 个 问 题 趋 于 深 刻 。 自 1992 年 在 许 多 地 区 出 现 了 非 农 业 户 口 买 卖 现 象 。
为 了 缓 和 城 市 的 “ 农 转 非 ” 压 力 , 公 安 部 于 1992 年 8 月 起 草 了 “ 关 于 实 行 当 地 有 效
城 镇 居 民 户 口 制 度 的 通 知 ”, 同 年 10 月 在 广 东 、 浙 江 、 山 东 、 山 西 、 河 北 等 10 省 以 上 以
省 政 府 的 名 义 发 出 并 实 施 了 该 通 知 。“ 当 地 有 效 城 镇 居 民 户 口 制 度 ” 的 实 施 原 则 上 是 对 当
地 需 要 、 在 当 地 有 效 益 、 在 当 地 有 生 活 负 担 、 对 当 地 有 益 的 人 给 予 该 城 市 户 口 。 当 事 人 可
办 理 正 常 的 户 口 迁 移 手 续 , 可 以 享 受 与 当 地 居 民 相 同 的 权 利 , 也 要 承 担 同 样 的 义 务 。
这 种 户 籍 变 更 的 对 象 有 以 下 这 些 。(1) 在 城 镇 投 资 兴 办 企 业 的 外 国 企 业 家 ( 包 括 华 侨 、
港 澳 台 同 胞 ) 的 国 内 亲 属 、 企 业 招 聘 的 管 理 人 员 和 生 产 骨 干 及 其 直 系 亲 属 ;(2) 为 了 在 该
城 镇 进 行 企 业 活 动 而 投 资 的 事 业 单 位 所 招 聘 的 管 理 人 员 和 生 产 骨 干 及 其 直 系 亲 属 ;(3) 为
进 行 企 业 活 动 在 该 城 镇 投 资 的 人 、 或 者 在 当 地 的 城 镇 购 买 商 品 房 或 自 建 住 宅 的 国 内 居 民 及
其 直 系 亲 属 ;(4) 华 侨 、 港 澳 台 同 胞 获 准 用 侨 汇 购 买 城 镇 的 商 品 房 或 自 建 住 宅 , 其 国 内 亲
属 可 以 入 籍 ;(5) 在 经 济 不 发 达 地 区 工 作 的 科 技 人 员 、 教 育 人 员 、 管 理 人 员 、 著 名 人 士 及
其 亲 属 ;(6) 因 工 厂 建 设 等 被 征 用 土 地 的 农 民 、 按 政 策 转 换 户 口 的 人 、 老 工 人 的 家 属 ( 其
户 口 在 农 村 , 且 长 期 居 住 在 城 镇 , 排 队 等 待 转 为 “ 常 住 户 口 ” 的 人 ); 等 等 。
(1) 和 (4) 以 “ 三 胞 ” 为 主 要 对 象 。 在 广 东 省 , 针 对 通 过 (1)、(4) 取 得 篮 印 户 口
及 购 买 商 品 房 的 国 内 一 般 农 村 户 口 , 要 征 收 “ 城 镇 基 础 设 施 增 容 费 ”。 增 容 费 的 金 额 由 该
城 镇 政 府 决 定 , 并 上 报 上 级 政 府 备 案 。
此 外 还 规 定 , 实 施 该 篮 印 户 口 变 更 的 城 镇 主 要 是 县 城 ( 全 中 国 约 有 2 500 个 ) 及 新 成
立 的 镇 ( 县 级 镇 )、 集 镇 ( 以 非 农 业 人 口 为 主 的 镇 ), 大 中 城 市 原 则 上 不 实 施 。
69

“ 农 转 非 ” 的 篮 印 户 口 、 即 按 该 城 市 非 农 业 人 口 千 分 之 二 以 内 的 规 定 迁 入 城 市 的 人 和
以 篮 印 户 口 迁 入 城 市 的 人 都 必 须 向 该 城 镇 缴 纳 “ 城 市 建 设 配 套 费 ”。 有 用 人 单 位 缴 纳 的 情
况 , 也 有 个 人 直 接 缴 纳 的 情 况 。 各 城 市 的 金 额 互 不 相 同 。 例 如 绍 兴 市 征 收 4 万 元 , 济 南 市
征 收 2 000 元 (1992 年 前 后 )。 辽 宁 省 的 城 镇 人 口 增 容 配 套 费 少 的 县 镇 为 人 均 3 000 元 , 大
城 市 最 高 达 人 均 1 万 元 。 辽 宁 省 1991 年 开 始 出 现 篮 印 户 口 , 至 1993 年 5 月 在 沈 阳 、 大 连
等 10 个 城 市 拥 有 篮 印 户 口 的 人 达 8.8 万 余 人 。
在 各 地 的 城 镇 , 有 不 少 地 方 采 取 集 资 手 段 买 卖 城 镇 户 口 。 根 据 公 安 、 金 融 等 部 门 的 推
算 ,1994 年 各 地 出 售 城 镇 户 口 所 得 金 额 达 到 近 200 亿 元 。 在 该 金 额 中 也 包 括 从 超 过 千 分 之
二 范 围 的 “ 农 转 非 ” 手 续 中 得 到 的 “ 城 市 建 设 配 套 费 ”。
广 东 省 的 部 分 县 市 于 1992 年 5-6 月 开 始 出 现 大 规 模 出 售 户 口 的 非 法 现 象 。 户 口 的 价
格 因 地 区 而 异 , 从 便 宜 的 2 000 元 到 贵 的 2 万 元 不 等 。
不 过 , 在 改 革 开 放 后 经 济 增 长 带 动 下 人 口 流 动 显 著 的 广 东 省 , 希 望 获 得 城 市 户 口 的 人
慢 性 地 滞 留 在 城 镇 。90 年 代 前 期 , 广 东 省 有 20 万 余 人 在 等 待 转 为 常 住 户 口 。 这 20 万 余 人
是 已 经 长 期 居 住 在 广 东 省 的 城 镇 , 在 原 籍 没 有 生 活 基 础 的 人 。2 万 元 是 一 般 工 人 平 均 月 收
入 约 800 元 的 两 年 收 入 额 。 进 入 90 年 代 后 , 广 东 省 整 体 的 流 动 人 口 超 过 了 1 000 万 人 。1994
年 珠 江 三 角 洲 来 自 广 东 省 外 的 外 来 人 口 和 广 东 省 内 其 他 地 区 来 的 外 来 工 人 总 计 约 为 600 万
人 。 仅 就 珠 江 三 角 洲 内 的 东 莞 市 来 看 , 根 据 1994 年 8 月 的 统 计 , 进 行 过 暂 住 登 记 的 外 来
人 口 为 150 万 人 , 比 该 市 常 住 人 口 135 万 人 还 多 , 加 上 未 进 行 暂 住 登 记 的 打 工 者 , 实 际 的
农 民 工 已 达 到 180 万 人 。
1992 年 “ 城 市 户 口 买 卖 ” 的 件 数 骤 增 后 ,1993 年 1 月 广 东 省 全 省 开 始 采 用 蓝 印 户 口 。
由 于 采 用 了 蓝 印 户 口 、 即 “ 当 地 有 效 城 镇 居 民 户 口 制 度 ”, 取 消 了 以 往 广 东 省 分 配 的 “ 农
转 非 ” 指 标 、 即 该 城 镇 户 口 的 千 分 之 二 。 而 且 把 农 村 人 口 迁 往 城 镇 的 控 制 权 下 放 给 县 ( 市 )
政 府 。 蓝 印 户 口 在 “ 严 格 限 制 人 口 流 入 大 中 城 市 , 适 当 放 宽 流 入 小 城 市 , 开 放 流 入 乡 镇 ”
的 方 针 下 加 以 实 施 , 但 根 据 1996 年 12 月 笔 者 在 上 海 、 广 州 、 福 州 所 听 到 的 情 况 , 在 这 些
大 城 市 也 有 可 能 转 为 蓝 印 户 口 。 一 般 说 来 , 在 各 个 大 城 市 购 买 住 宅 就 可 拿 到 当 地 的 蓝 印 户
口 。 在 广 州 市 , 两 房 一 厅 便 可 换 取 两 人 的 蓝 印 户 口 。 以 4 人 为 限 , 购 买 四 房 一 厅 ( 约 100
m2) 便 可 领 到 4 个 人 的 广 州 市 常 住 户 口 。 在 广 州 市 中 心 部 的 日 本 领 事 馆 附 近 , 每 平 方 米 约
6 000 元 。 最 小 的 房 屋 面 积 也 需 要 1 个 房 间 和 厨 房 , 这 样 就 可 得 到 1 名 广 州 市 的 实 际 常 住
户 口 。 一 般 的 中 国 人 买 不 起 每 平 方 米 6 000 元 左 右 的 住 房 。 广 州 市 的 地 理 条 件 不 错 , 因 此
购 房 者 主 要 是 香 港 人 , 另 外 还 有 华 侨 华 人 、 台 湾 人 及 外 国 企 业 。
福 建 省 省 府 福 州 市 的 住 宅 价 格 比 广 州 市 便 宜 。 每 平 方 米 2 000 元 至 3 000 元 , 是 广 州
市 的 半 价 以 下 。 一 般 以 100 m2、 即 约 20 万 元 购 入 福 州 市 内 的 公 寓 、 住 宅 , 就 可 取 得 蓝 印
户 口 。 进 入 1996 年 后 , 即 使 不 在 福 州 市 购 买 住 宅 , 也 可 以 买 到 蓝 印 户 口 了 。 其 价 格 在 1996
年 12 月 笔 者 采 访 当 地 时 是 2 万 元 。
笔 者 于 1996 年 12 月 在 上 海 听 说 , 该 市 市 内 各 处 都 在 出 售 公 寓 , 浦 东 开 发 区 也 在 销 售 。
价 格 多 为 每 平 方 米 4 000-5 000 元 , 其 中 也 有 1 万 元 的 。 购 买 100 m2 以 上 的 住 宅 , 农 村 户
口 便 可 转 为 相 当 于 上 海 常 住 户 口 的 蓝 印 户 口 。 即 需 要 40 万 -50 万 元 。 这 对 一 般 中 国 人 来
说 是 可 望 不 可 即 的 。
70

根 据 王 建 民 、 胡 琪 著 《 中 国 流 动 人 口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出 版 社 1996 年 版 ), 自 80 年 代
末 开 始 在 安 徽 、 湖 北 、 河 南 、 江 苏 等 省 的 部 分 县 城 和 小 城 市 实 行 的 蓝 印 户 口 与 暂 住 户 口 相
比 , 更 接 近 于 常 住 户 口 , 因 此 进 入 90 年 代 后 在 全 国 的 中 小 城 市 迅 速 普 及 , 沈 阳 、 兰 州 、
广 州 、 武 汉 等 部 分 大 城 市 也 对 部 分 流 动 人 口 实 施 了 该 户 籍 政 策 。1994 年 , 在 全 国 人 口 户 籍
移 动 最 激 烈 的 上 海 也 开 始 采 取 了 蓝 印 户 口 政 策 。 根 据 《 上 海 市 蓝 印 户 口 管 理 暂 行 规 定 》
(1994 年 1 月 发 布 ), 对 上 海 投 资 20 万 美 元 或 100 万 人 民 币 , 或 者 购 买 100 m2 以 上 的 住 宅 ,
或 作 为 专 家 被 上 海 市 的 事 业 单 位 聘 任 3 年 以 上 的 人 可 以 在 上 海 市 取 得 蓝 印 户 口 。 该 蓝 印 户
口 经 过 一 定 的 年 限 可 以 转 为 常 住 户 口 。
取 得 蓝 印 户 口 的 人 在 该 市 就 业 、 孩 子 入 学 方 面 可 以 享 受 与 城 市 常 住 人 口 同 等 的 权 利 。
另 外 , 根 据 《 人 民 日 报 ( 海 外 版 )》(2002 年 4 月 6 日 ) 报 道 , 上 海 市 已 于 2002 年 4 月 1
日 取 消 了 “ 蓝 印 户 口 ”。 根 据 该 报 , 上 海 市 从 1994 年 开 始 实 施 “ 蓝 印 户 口 ”,8 年 期 间 有
4.2 万 人 取 得 蓝 印 户 口 成 为 上 海 新 市 民 。 他 们 当 中 88% 的 人 通 过 购 买 住 宅 ,10% 的 人 通 过
投 资 上 海 , 余 下 的 2% 通 过 企 业 的 人 才 招 聘 取 得 了 蓝 印 户 口 。 上 海 公 安 局 负 责 人 说 , 取 消
蓝 印 户 口 的 原 因 在 于 , 由 于 上 海 市 是 特 大 型 城 市 , 如 果 继 续 实 施 蓝 印 户 口 政 策 , 不 仅 不 利
于 控 制 上 海 市 的 人 口 增 加 , 而 且 将 对 上 海 市 的 财 政 负 担 及 公 共 服 务 、 公 共 政 策 及 上 海 市 民
的 生 活 质 量 、 上 海 经 济 的 持 续 发 展 带 来 影 响 。
如 上 所 述 , 蓝 印 户 口 制 度 作 为 销 售 住 宅 ( 筹 资 ) 的 方 法 之 一 得 到 了 实 施 。 不 可 否 认 ,
它 使 人 们 承 认 城 市 户 口 具 有 很 高 的 交 换 价 值 , 使 得 造 成 城 市 户 口 与 农 村 户 口 间 差 距 的 “ 二
元 户 籍 ” 问 题 进 一 步 扩 大 。
( 原 载 山 岸 猛 著 《 侨 汇 —— 现 代 中 国 经 济 分 析 》, 日 本 论 创 社 ,2005 年 10 月 )
乔 云 译
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