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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 江 學 報 第 五 卷 第 一 期
立 場 較 少 被 凸 顯 , 154 因 此 試 圖 梳 理 葉 燮 在 《 原 詩 》 中 對 唐 宋 詩 歌 詩 家 的 品 評 , 與 對 明 清 詩 壇 門 戶 宗 主 現 象 的
批 評 , 同 時 結 合 其 詩 論 主 張 , 藉 此 來 把 握 葉 燮 的 唐 宋 詩 觀 。
二 、 論 唐 宋 詩 歌 與 詩 家
( 一 ) 葉 燮 論 唐 詩 與 宋 詩
作 為 一 部 邏 輯 思 辨 嚴 密 的 詩 論 專 著 ,《 原 詩 》 主 要 從 正 變 盛 衰 的 眼 光 看 待 詩 歌 的 歷 史 性 發 展 與 具 體 表 現 ,
葉 燮 於 〈 內 篇 〉 開 宗 明 義 說 道 :
詩 始 於 三 百 篇 , 而 規 模 體 具 於 漢 。 自 是 而 魏 , 而 六 朝 、 三 唐 , 歷 宋 、 元 、 明 , 以 至
昭 代 , 上 下 三 千 餘 年 間 , 詩 之 質 文 體 裁 格 律 聲 調 辭 句 , 遞 嬗 升 降 不 同 。 而 要 之 , 詩
有 源 必 有 流 , 有 本 必 達 末 ; 又 有 因 流 而 溯 源 , 循 末 以 返 本 。 其 學 無 窮 , 其 理 日 出 。
乃 知 詩 之 爲 道 , 未 有 一 日 不 相 續 相 禪 而 或 息 者 也 。 但 就 一 時 而 論 , 有 盛 必 有 衰 ; 綜
千 古 而 論 , 則 盛 而 必 至 於 衰 , 又 必 自 衰 而 復 盛 。 非 在 前 者 之 必 居 於 盛 , 後 者 之 必 居
於 衰 也 。 155
葉 燮 點 出 「 盛 衰 」 在 詩 歌 發 展 規 律 上 的 意 義 , 就 局 部 觀 之 , 每 個 階 段 的 詩 歌 皆 有 各 自 的 盛 衰 , 然 葉 燮 肯 定 詩
歌 由 盛 轉 衰 , 由 衰 復 盛 的 發 展 趨 勢 , 故 從 宏 觀 視 角 的 觀 照 下 , 詩 歌 的 總 體 性 演 變 是 盛 衰 交 替 , 升 降 起 伏 的 流
動 過 程 , 在 「 相 續 相 禪 」 自 源 成 流 的 推 移 進 程 中 , 終 成 一 條 綿 延 不 絕 的 江 流 , 如 此 , 詩 歌 盛 衰 與 時 代 前 後 便
無 必 然 的 對 應 關 係 , 故 曰 「 非 在 前 者 之 必 居 於 盛 , 後 者 之 必 居 於 衰 」。 葉 燮 並 以 「 變 」 作 為 詩 歌 發 展 由 衰 啟 盛
的 動 力 , 其 云 :
歷 考 漢 、 魏 以 來 之 詩 , 循 其 源 流 升 降 , 不 得 謂 正 爲 源 而 長 盛 , 變 爲 流 而 始 衰 。 惟 正
有 漸 衰 , 故 變 能 啟 盛 。 156
此 處 的 「 正 」 指 的 是 原 先 的 詩 歌 典 範 ,「 變 」 則 是 對 原 有 典 範 的 突 破 與 新 變 , 當 原 先 典 範 相 沿 日 久 而 流 於 衰
敗 , 則 須 求 變 以 開 創 新 的 典 範 , 使 詩 歌 復 歸 於 盛 , 而 新 的 詩 歌 典 範 確 立 之 後 , 又 成 了 下 個 階 段 的 「 正 」, 因
此 , 歷 代 詩 歌 典 範 便 形 成 正 變 交 替 的 演 化 模 式 。 葉 燮 云 「 正 變 盛 衰 , 互 爲 循 環 」 157 , 可 知 正 與 變 、 盛 與 衰 是
相 互 辯 證 的 相 對 概 念 , 對 於 詩 歌 的 評 斷 標 準 也 並 非 以 正 為 盛 , 以 變 為 衰 , 而 是 「 正 之 積 弊 而 衰 」,「 惟 變 以
154
如 齊 治 平 《 唐 宋 詩 之 爭 概 述 》 將 葉 燮 歸 入 宗 宋 詩 者 , 又 認 為 葉 燮 承 公 安 緒 論 為 宋 詩 張 目 , 實 以 申 宋 為 職
志 。( 湖 南 : 嶽 麓 書 社 ,1984 年 ); 黎 孟 德 〈 試 論 清 初 詩 壇 的 宗 唐 界 宋 之 風 〉 一 文 以 為 葉 燮 之 詩 學 走 向 為 宗
宋 而 非 唐 宋 兼 宗 。( 四 川 師 範 大 學 學 報 社 會 科 學 版 , 第 32 卷 第 5 期 ,2005 年 9 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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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 葉 燮 等 著 , 霍 松 林 、 杜 維 沫 校 注 《 原 詩 . 一 瓢 詩 話 . 說 詩 晬 語 》( 北 京 : 人 民 文 學 出 版 社 ,2005 年 12
月 重 印 ), 頁 3。 其 中 《 原 詩 》 部 分 由 霍 松 林 校 注 , 凡 本 文 中 論 及 該 書 引 文 者 , 於 此 註 後 將 僅 列 書 名 、 篇 名 與
頁 碼 。
156
《 原 詩 . 內 篇 上 》 第 三 則 , 頁 8。
157
《 原 詩 . 內 篇 上 》 第 一 則 , 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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