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情况和复原力对地震灾区中小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的影响

心理科学进展 2009, Vol. 17, No. 3, 556–561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受灾情况和复原力对地震灾区中小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的影响
张姝 玥 王 芳 许 燕 潘益中 毕帼英
(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应用实验心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875)
摘 要 在进行心理援助之前,对都江堰安龙镇某九年制学校学生进行受灾情况、复原力和创伤后应激反应
的测查,目的在于探讨受灾情况和复原力对中小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的独立和交互影响,并为心理援助活动
提供参考。结果表明:(1)在震后一个半月之时,该校有 32%的学生出现较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2)有
亲人遇难的学生在闯入、回避、警觉以及创伤后应激反应的总分上均显著高于无亲人遇难的学生;(3)复原
力中的积极认知和信任两个维度对降低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有比较大的作用;(4)复原力中的社会支持维度
能够缓冲亲人遇难带来的负向影响。
关键词 中小学生;受灾情况;复原力;创伤后应激反应
分类号 B849; R395
1 引言
2008 年 5 月 12 日,四川省汶川县发生 8.0 级大
地震。PTSD 是灾后最为关注的精神障碍(Galea,
Nandi, & Vlahov, 2005)。PTSD 是一种跟随创伤性事
件而发生的情感障碍,其临床表现有三大典型症状:
闯入症状、回避症状、高警觉症状(APA,1994)。
通过新闻报道和实地走访,我们发现灾民们出现失
眠、做噩梦、警戒过度、易受惊吓、情感麻木等一
系列创伤后应激反应。Galea 等人在综述了两百多篇
有关 PTSD 的文章后提出,自然灾害发生后 1~2 年
内,PTSD 患病率多在 5%~33%之间。PTSD 症状随
着时间发展呈现出减弱趋势(APA, 1994)。Swenson
对 1989 年美国南加州遭遇飓风袭击后青少年及儿
童出现 PTSD 比例进行多次追踪调查,发现有 29%
的人在一个月后出现相关症状,在其后 6~9 个月中
只大约有 16%的青少年和儿童仍有 PTSD 症状,一
年之后发现只有约 6%的人仍受 PTSD 的影响(引自
萧文,2000)。说明并不是每个经历自然灾害的人都
会患上 PTSD,而患上 PTSD 的人有的能在较短时
间康复,而有的却长时间甚至终身都受到 PTSD 的
困扰。
Brewin,Andrews 和 Valentine(2000)对 PTSD
的危险因子(risk factors)进行了元分析,发现创伤
严重程度和缺乏社会支持对 PTSD 症状的预测作用
收稿日期:2009-01-04
通讯作者:许燕,E-mail: xuyan@b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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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于创伤前经验,包括教育程度、以前的创伤经
历、自己和家人的精神病史。另一些研究者以积极
心理学的视角,关注那些长期处于困境或者经历重
大压力事件(例如天灾人祸、重病死亡)之后,却
仍能有健康情绪和适应良好的青少年,提出他们具
有某些保护因子(protective factors),从而得以在压
力和挫折情况下免除身心障碍的危险(Rak &
Patterson, 1996)。
随着此类研究的发展,研究者逐渐采用复原力
(resiliency)的概念来代表那些保护因子和保护机
制。复原力的概念非常宽泛,整合了发展、人格、
情绪、社会、认知、应激及健康心理学等研究领域
的现有成果(于肖楠,张建新,2005)。目前比较推
崇的复原力定义将其看成个体在危险环境中良好适
应的动态过程(Luthar, Cicchetti, & Becker, 2000),
例如 Kathleen 和 Janyce(2004)认为,个体能否从
创伤事件中恢复取决于保护因素是否能够帮助个体
成功适应和应对逆境。Mandelco 和 Peery(2000)
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复原力包括内部和
外部两大因素。内部因素主要是心理因素,包括人
格特质、认知方式、应对方式等几乎所有在应激与
健康心理学领域中的积极品质,比如积极解决问题、
幽默感、乐观、信任他人、自尊、内控归因、自我
效能(Jew, Green & Kroger, 1999)等等。外部因素
主要指来自家庭、学校的社会支持。内部和外部因
素相互影响,在缺少内部因素的情况下,如果外部

第 17 卷第 3 期 受灾情况和复原力对地震灾区中小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的影响 -557-
因素能够进行及时补偿,个体也可以表现出较高的
复原力。
随着紧急救援工作的结束,汶川地震灾区开始
进行经济重建和心理重建。研究者所在志愿者团队
于震后第 36 天即 2008 年 6 月 17 日来到都江堰安龙
镇,对这个镇上的一所九年制学校开展为期一个月
的心理援助工作。心理援助工作开始之初,进行了
本次测查。
本研究同时考察危险因子(受灾情况)和保护
因子(复原力)对中小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的独立
和交互影响。考虑到该校学生的实际情况,以是否
有亲人遇难和家庭房屋的损坏程度作为受灾情况的
指标。按照 Mandelco 和 Peery 对复原力的归类,本
研究在心理因素的认知、人格和应对三方面各选取
了一个因素,分别是积极认知、信任和积极应对,
外部因素则选择社会支持。积极认知既代表了乐观
的态度(对未来的积极期待),也是对事件的正向看
法;信任的对象不仅是周围的人,还有政府以及广
泛的社会;社会支持没有对来源进行区分,测量的
是总共获得的社会支持。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都江堰安龙镇某九年制学校 4-9 年级学生。在
地震中,该校师生无死亡或重大受伤者,校舍和教
室虽然没有坍塌但已成为危房,不能继续使用。学
校于 6 月 23 日在板房教室内进行全面复课,研究取
样日期为 2008 年 6 月 26 日,距 5·12 大地震发生
相隔一个半月。考虑到三年级以下学生的识字量和
理解能力等方面的限制,本研究的样本只选取该校
四到九年级的学生,共 507 人,有效数据为 450 人,
男女各半,年龄为 13±1.92 岁。
2.2 研究工具
2.2.1 创伤后应激反应的测量
使用事件冲击问卷(Impact of Event Scale-
Revised, IES-R),测量过去七天个体的 PTSR 水平,
分别为闯入性再体验(Intrusion )、回避性
(Avoidance)和高警觉(Hyper arousal)三个维度
(Weiss & Marmar, 1997)。此量表只能作为创伤后
应激反应(posttraumatic stress response, 简称 PTSR)
强弱的度量,不能作为 PTSD 的诊断工具,因此本
研究的因变量是 PTSR。问卷共 22 道题目,使用 0~4
计分,分数越高表明 PTSR 越严重。该量表在国内
外都已经得到广泛使用,在本研究中,三个分量表
和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 0.83、0.80、0.77
和 0.92。
2.2.2 复原力的测量
自编复原力问卷,1~5 计分,共 18 个题目,包
括积极认知、信任、积极应对和社会支持四个方面。
积极认知 5 个题目,测量的是对地震事件的正
向看法以及对未来的积极期待,例如“因为有了这
次的经验,以后再遇到危险的情况,我都有能力应
付”和“再困难的时候我也相信会好的”。信任 5 个
题目,测量个体对社会、对他人的信任程度,例如
“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安全的”和“我觉得周围的人
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积极应对 4 个题目,测量在
面临挫折时采用求助、换位思考等积极方式来克服
困难的行为倾向,例如“寻求专业人员的帮助,并
按照他们建议的去做”和“尽量从困境中发现闪光
的事情”。社会支持 4 个题目,测量他人对自己的支
持包括物质和情感的支持,例如“我在地震后得到
了很多亲人和朋友的照顾”和“当有困难来临的时
候,有人给我力量和关心”。
四个分量表和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
0.72、0.73、0.66、0.65 和 0.86。验证性因素分析结
果表明,各题目在相应维度的标准化载荷在
0.44-0.69 之间,数据与复原力的一阶四因素模型拟
合较好,χ 2 =238.24,df=131,χ 2 / df=1.82,IFI=0.94,
TLI=0.93,CFI=0.94,RMSEA=0.04。
2.2.3 其他资料
包括基本人口统计学资料、地震中是否有亲人
遇难、与遇难亲人的关系、地震中家庭房屋受损状
况。
2.3 研究程序
对6月26日这天到校的所有4~6年级学生进行调
查,在与班主任老师商量妥当之后,每班1~2名志愿
者做主试。问卷发放之前主试会说,“如果同学们在
做问卷时感到身体或者心理的不舒服,举手示意老
师,不要勉强自己去填问卷。”在全班同学都完成后,
志愿者利用剩余的时间和学生做一些心理小活动。
3 结果
3.1 灾区中小学生 PTSR 水平分析
PTSR 得分情况见表 1,按照黄国平、张亚林、
向慧和周云飞(2006)的建议,以 PTSR 总分 35 分
为临界分数时,该量表对 PTSD 的临床诊断具有最
大预测力。在本次调查中,大于 35 分的有 143 人
(32%)。如果单从得分来看,由于采用了 0~4 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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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可认为题目均分在中数 2 分以上的个体具有相
应的 PTSR。按照这个标准,79 人(18%)在闯入
症状维度,100 人(22%)在回避维度,85 人(19%)
表 1 灾区中小学生 PTSD 得分情况(M±SD)
在高警觉维度,以及 78 人(17%)在 PTSR 总分上
的题目均分大于 2。
闯入症状 回避 高警觉 PTSR 总分
加总得分 10.15±6.65 11.47±6.52 7.52±5.21 28.52±16.77
题目均分 1.27±0.83 1.43±0.81 1.25±0.87 1.30±0.76
3.2 受灾情况对灾区中小学生 PTSR 水平的影响
在本次调查中,共有 42 名学生报告亲人遇难,
其中 6 人的亲人为直系亲属,其余 36 名学生的遇难
亲人为旁系亲属。检验结果表明,有亲人遇难的学
表 2 是否有亲人遇难对 PTSR 的影响
生在 PTSD 三大症状和症状总分上均高于没有亲人
遇难的学生,见表 2。
房屋受损程度对学生 PTSR 没有显著影响,F
(3,440)0.05。
闯入症状 回避 高警觉 PTSR 总分
亲人遇难 1.68±1.06 1.85±0.83 1.58±1.02 1.72±0.92
无亲人遇难 1.20±0.77 1.38±0.81 1.21±0.84 1.24±0.73
t 2.83** 3.32** 2.22* 3.11**
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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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社会支持得分在平均数以上的学生作为高社
会支持组,平均数以下为低社会支持组,做社会支
持对亲人遇难的调节作用示意图(见图 1)。在低社
会支持的学生中,有亲人遇难的学生其 PTSR 分数
显著高于去亲人遇难的学生,t = -4.50,p0.05。由此可知,亲人遇难对低社会支持
学生的影响要高于其对高社会支持学生的影响。也
就是说,社会支持能够缓冲亲人遇难这一创伤事件
带来的冲击。
PTSD症状总分
50
40
30
20
4 讨论
28.03
低社会支持 高社会支持
26.49
图 1 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示意图
43.63
33.81
无亲人遇难 有亲人遇难
4.1 灾区中小学生 PTSR 水平
尽管研究中使用的量表 IESR 不能够作为 PTSD
的诊断工具,但以往研究表明,它对 PTSD 的诊断
具有较高的预测作用(Weiss & Marmar, 1997; 黄国
平 等,2006)。按照 IESR 的测量结果,总分在 35
分以上的学生占 32%,题目均分在 2 分以上的占
17%,属于自然灾难后 PTSD 患病率的 5%-33%的范
围之内(Galea, Nandi & Vlahov, 2005)。可以预见到,
随着时间的发展,PTSR 将会减弱,例如汪向东在
张北尚义地震灾区随机抽取灾民进行临床检查,发
现震后三个月的现患率为 7%。对于这次地震造成的
心理创伤究竟将会持续多久等诸类问题,还需要对
灾区群众进行长期的、多个时间点的评估,方可知
PTSD 的终身患病率。
4.2 受灾情况对 PTSR 的影响
据学校老师反应,学校以及学校附近的村镇在
地震中算是比较幸运的,大多数家庭遭受的是财产
损失,有人员伤亡的较少。研究结果发现,房屋的
损伤程度对灾区中小学生的 PTSR 并未照成差异性
影响,但是亲人遇难对学生心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有亲人遇难的学生其闯入、回避和警觉的症状都要
高于没有亲人遇难的学生。
有理由认为,丧亲是青少年最严重生活危机。
我们发现有的学生会多次梦见遇难亲人(“梦到以前
她带我们去玩”),有的会产生自责感(“为什么前几
年没有去见他,现在我再也见不到了”),有的表现
出无法接受和否认(“我为什么仍然觉得他没有
死?”)。此外,丧亲会增加人们的不安全感,使他
们因为担心再度发生类似的情况而陷入警觉的状
态,对身边的亲友产生过度担心,严重的还会出现
失控感,对自己和生活失去信心(邬佩丽,2000)。
4.3 复原力对降低 PTSR 的作用
Tugade 和 Fredrickson(2004)通过实验证明,
复原力个体能够在应激情境中发现积极的意义,并
且善于运用积极情感使自己从消极经历中恢复。本
研究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积极认知能够降低闯入
和警觉的症状,说明如果个体能够看到地震的正面
意义,在困境中仍然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认为
困境终会过去,那么在个体脑海中就不会经常闪现
那些可怕的场景,做噩梦的频率也会比较低,同时
个体能够较容易入睡和集中注意力,也不会过度戒
备和警觉。采用求助等积极的应对方式能够减少个
体反复出现创伤性体验。对他人、对社会的信任能
够使个体获得安全感,个体的心境比较平和,因此
过度警觉的反应也会较少。Hiemdal、Friborg、Stiles、
Rosenvinge 和 Martinussen(2006)的研究也表明,
高复力的个体知觉到更少的压力和痛苦,并表现出
更高的心理健康水平。
从总体结果来看,积极认知和信任对降低 PTSR
有较大作用。但出乎意料的是,复原力的四个维度
对回避症状均没有影响,究其原因,可能与复原力
维度的选取以题目编制有关。
4.4 复原力对亲人遇难负向影响的调节作用
复原力对 PTSR 的影响显示出一定的复杂性,
既能够直接降低 PTSR,也能通过调节作用产生影
响。复原力中的社会支持维度对 PTSR 并没有直接
的预测作用,但是能够缓冲亲人遇难带来的负向影
响,即亲人遇难对社会支持高的学生产生的影响小
于其对社会支持低的学生的影响。具体来说,社会
支持高的学生中,亲人遇难和无亲人遇难的 PT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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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没有显著差异,而社会支持低的学生中,亲人
遇难者 PTSR 显著高于无亲人遇难者。
社会支持对身心健康的作用机制主要有两种:
一是主效应模型,认为不管应激程度如何,社会支
持对个体的身心健康有着直接的促进作用;二是缓
冲作用模型,社会支持缓冲应激事件对个体身心状
况的消极影响,因此如果没有明显的应激源,社会
支持效果不大(王雁飞,2004)。Brewin 等人的元
分析显示,缺乏社会支持对 PTSD 症状具有很强的
预测作用,支持主效应模型。而本研究发现社会支
持能够调节亲人遇难对 PTSR 的影响,支持的是缓
冲作用模型。表面上看来,本研究的结果似乎与
Brewin 相矛盾,但这种分歧正符合社会支持的研究
现状。王雁飞提出,社会支持的这两种作用机制并
不是相互排斥的,因为尽管有的研究支持主效应模
型,有的支持缓冲作用模型,但也有研究同时支持
这两种效应,这有可能不是社会支持本身造成的,
而是因为测量方法和工具的原因。此外,社会支持
对亲人遇难的影响具有缓冲作用,说明外部的人际
关系资源可以相互弥补。
4.5 研究结果对震后灾区学生心理救援工作的意义
在受灾较轻的学校,大多数老师和家长更关心
的是如何把没上的功课补回来和如何弥补已经造成
的物质损失。表面上看,似乎也正如老师反映的那
样,由于学校没有伤亡,因此学生“没什么问题”。
确实,学生嬉笑追逐的场景在课间的校园里随处可
以见,似乎真是“都挺好的”。但本次研究结果表明,
有 32%的学生创伤后应激反应处于较高水平,说明
学校受灾情况较轻并不意味着所有学生都不需要心
理援助。教师和家长要密切关注学生的日常表现,
特别是那些有亲人遇难的学生,可以通过询问一些
问题来了解学生的震后创伤反应程度,例如“是不
是经常做噩梦?”,“是不是容易受到(声音或震动
的)惊吓?”等。
本研究发现积极的认知方式和应对方式,以及
对国家和周围的人的信任都能降低学生的震后创伤
反应,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对那些有亲人遇难的学
生具有保护作用。因此,教师和家长可以从这几个
方面去做:引导孩子们发现灾难对个人成长、对民
族团结等方面产生的正面影响,建立并保持孩子对
美好未来的期待;告诉他们有关的地震知识、邻居
或同学之间互助的示例、国家和政府采取的灾后救
援和重建措施,增加孩子对社会的信任和安全感;
传授一些生活技能和社会技能,形成良好的问题解
决能力;对有亲人遇难的孩子,更要为其创造一个
相互关爱和支持的家庭和学校氛围。
5 不足与展望
复原力量表的编制略显仓促。由于时间紧迫,
研究者虽然参考了不少复原力的研究,包括台湾
9·21 地震后萧文教授所提出的复原力,但仍应该
在深度访谈的基础上,经过质性分析提取出震后复
原力的维度,然后再编制并检验测量项目,如此才
能发现那些关键的复原力。这也可能是本研究中的
复原力对 PTSR 解释率较低的原因之一。
随着时间的发展,人们 PTSR 的程度将会减弱,
大部分人的身心状态将逐渐恢复到正常。如果能在
多个时间点测量的基础上探讨复原力与 PTSR 的关
系,便能发现复原力的动态作用。复原力的不同维
度可能在不同的阶段发挥作用。另外可使用一些类
似幸福感的积极心理指标,以考察复原力对各个心
理健康层面的影响,并为灾后心理援助提供更全面、
更长期的指导。因此心理援助的目的不仅仅在于防
止 PTSD 等各种身心问题,更重要的还是让人们的
幸福感得到恢复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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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Suffering Condition and Resilience on Posttraumatic Stress
Response of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Earthquake-Striken Area
ZHANG Shu-Yue; WANG Fang; XU Yan; PAN Yi-Zhong; Bi Guo-Ying
(Beijing Key Lab for Applied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School of Psycholog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 Before psychological aiding, a questionnaire survey on suffering condition, resilience and posttraumatic
stress response was conducted among the students of a special compulsory education school in Dujiangyan, Sichuan
Province. The purpose was to explore the unique and the interactive influence of suffering condition and resilience
on PTSR, and then provide reference for psychological aiding. The results showed: (1) One and half months after
earthquake, 32% students in this had serious PTSR; (2) The students whose relative died in the earthquake had more
severe intrusion, avoidance, hyper arousal and PTSR than those whose relatives were safety;(3) Two dimensions of
resilience, positive cognition and trust, had negative predictable functions on students’ PTSR; (4) Social support,
another dimension of resilience, moderated the negative effect of relative loss on PTSR.
Key words: primary an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suffering condition; resilience; posttraumatic stress respo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