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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十 五 年 无 奈 依 旧 —— 美 国 空 中 力 量 对 付 反 叛 力 量 的 长 久 困 境
型 也 和 约 翰 逊 总 统 任 期 内 大 部 分 时 间 里 美 国
在 东 南 亚 面 临 的 战 争 有 诡 异 的 相 似 之 处 。 发
生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的 冲 突 , 都 以 常 规 战 争
开 始 , 然 后 快 速 演 变 为 零 散 游 击 战 。 越 南 的
情 况 则 是 , 当 美 军 作 战 部 队 在 1965 年 介 入
时 , 南 越 形 势 以 越 共 叛 乱 为 主 , 这 种 情 况 一
直 延 续 到 越 共 于 1968 年 发 动 春 节 攻 势 , 并
从 此 大 伤 元 气 。 但 是 , 像 约 翰 逊 总 统 一 样 ,
奥 巴 马 总 统 耗 费 大 量 精 力 试 图 打 败 擅 长 游 击
战 术 的 叛 乱 分 子 ; 布 什 总 统 也 是 如 此 。 另 外 ,
布 什 和 奥 巴 马 也 像 约 翰 逊 一 样 : 依 赖 空 中 力
量 —— 尤 其 是 轰 炸 力 量 —— 作 为 打 击 叛 乱 敌
手 的 重 锤 。 当 我 们 把 美 国 不 断 扩 大 的 政 治 目
标 和 敌 人 的 作 战 方 式 结 合 起 来 考 虑 时 , 我 们
看 到 : 空 中 力 量 很 难 取 得 积 极 效 果 。
约 翰 逊 总 统 将 轰 炸 作 为 抑 制 越 共 叛 乱 的
首 选 军 事 对 策 。 他 认 为 越 共 一 旦 失 去 北 越 后
盾 将 无 法 继 续 作 战 , 于 是 千 方 百 计 地 想 切 断
从 北 越 进 入 南 越 的 军 事 物 资 和 人 员 供 应 线 。
空 中 力 量 似 乎 非 常 适 合 这 项 任 务 , 总 统 可 以
小 心 地 控 制 轰 炸 强 度 , 从 而 避 免 中 国 人 或 苏
联 人 或 世 界 公 众 的 谴 责 , 还 可 防 止 分 散 美 国
公 众 对 “ 伟 大 社 会 改 革 计 划 ” 的 注 意 力 。 再 者 ,
在 美 军 伤 亡 方 面 , 使 用 空 中 力 量 比 使 用 地 面
部 队 “ 代 价 低 ”, 而 且 可 激 励 西 贡 政 府 及 其 武
装 部 队 的 士 气 。 最 后 , 轰 炸 的 逐 步 升 级 将 让
胡 志 明 意 识 到 他 的 国 家 面 临 来 自 空 中 的 最 终
毁 灭 , 将 迫 使 他 放 弃 越 共 叛 乱 , 以 免 亡 国 。
这 些 基 本 假 设 引 导 约 翰 逊 在 1965 年 3 月 开
始 对 北 越 实 施 “ 滚 雷 ” 空 中 战 役 。 23
不 幸 的 是 , 事 实 证 明 这 些 假 设 并 不 正 确 。
越 共 ( 及 其 北 越 后 盾 ) 平 均 每 月 只 作 战 一 天 ,
因 此 每 天 只 需 要 从 南 越 境 外 获 得 三 十 四 吨 军
事 物 资 , 这 点 物 资 只 需 要 七 辆 两 吨 半 载 重 量
的 卡 车 就 可 以 运 输 。 24 只 要 敌 人 选 择 这 种 零
散 作 战 方 式 , 没 有 任 何 轰 炸 能 够 阻 止 他 们 获
得 所 需 的 少 量 军 需 品 。 西 贡 政 府 的 士 气 确 实
受 到 “ 滚 雷 ” 的 激 励 而 上 升 , 不 过 很 快 又 回 落 ,
而 胡 志 明 则 在 逐 渐 增 加 派 遣 到 南 方 的 北 越 军
人 。 他 高 兴 地 看 出 约 翰 逊 的 轰 炸 行 动 受 到 各
种 条 件 的 制 约 , 他 知 道 根 本 不 需 要 害 怕 轰 炸 。
约 翰 逊 总 统 后 来 增 派 美 国 地 面 部 队 去 对 抗 越
共 和 北 越 军 队 ,“ 滚 雷 ” 逐 渐 升 级 , 又 持 续 了
三 年 —— 此 时 的 算 盘 是 它 会 约 束 敌 人 可 能 在
南 方 发 动 的 战 役 的 规 模 。 但 是 ,1968 年 春 节
攻 势 的 规 模 之 大 出 人 意 料 , 砸 碎 了 这 个 神 话 。
“ 滚 雷 ” 行 动 持 续 了 三 年 半 , 但 投 掷 的 炸
弹 比 起 美 国 在 东 南 亚 八 年 作 战 的 总 投 弹 量 也
只 是 一 小 部 分 。 美 国 在 东 南 亚 战 事 中 总 共 投
掷 了 八 百 万 吨 炸 弹 , 其 中 一 百 万 吨 扔 到 北 越 ,
三 百 万 吨 丢 到 老 挝 和 柬 埔 寨 , 其 余 四 百 万 吨
炸 在 其 盟 邦 南 越 的 土 地 上 。 25 对 北 越 的 轰 炸
受 到 高 度 约 束 , 在 “ 滚 雷 ” 行 动 期 间 估 计 炸
死 52,000 名 平 民 , 而 相 比 之 下 , 对 南 越 目
标 的 攻 击 则 约 束 甚 松 。 26 比 如 为 了 加 强 安 全
防 卫 , 美 军 指 挥 官 们 建 立 了 “ 自 由 开 火 区 ”,
即 由 美 军 或 南 越 军 队 驱 逐 某 个 敌 对 区 域 的 所
有 居 民 , 然 后 将 任 何 贸 然 进 入 者 视 为 敌 方 作
战 人 员 。 一 旦 有 人 出 现 在 这 些 区 域 , 美 军 往
往 就 会 出 动 飞 机 进 行 攻 击 , 但 进 入 这 些 区 域
者 有 可 能 是 越 共 , 也 有 可 能 只 是 想 回 老 家 看
一 看 的 无 辜 村 民 。 越 共 和 北 越 军 队 充 分 利 用
了 美 国 人 只 要 有 飞 机 就 用 的 习 性 。 敌 人 爱 用
的 一 个 战 术 是 , 在 一 个 小 村 子 里 部 署 一 两 名
狙 击 手 , 然 后 希 望 美 国 人 来 空 袭 , 把 整 个 村
子 炸 平 。 27 在 争 夺 “ 民 心 ” 的 战 争 中 , 火 力
的 滥 伤 常 常 让 叛 乱 者 大 喜 过 望 ; 那 四 百 万 吨
炸 弹 , 有 许 多 就 是 不 分 青 红 皂 白 地 投 掷 在 南
越 的 。
在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 滥 伤 性 武 器 不 再 是
主 要 轰 炸 火 力 。“ 智 能 ” 弹 药 自 1972 年 在 北
越 上 空 首 次 使 用 以 来 已 有 显 著 改 进 , 现 在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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